沉疴难愈(145)
“宠物不比其他东西,售后这玩意儿肯定得搞好,你们是唐星辰朋友就知道,他家那两只美容啊医疗啊什么都是在我们家弄的。你们先看,无论看中哪只,一律打八折好吧,还免费送你们两袋进口粮。”
店面不大不小,但特别干净,养了这么多猫狗也没闻见太大味道。
而且装修挺温馨的,医疗区、美容区以及销售区划分得很清晰。
两人转了一圈,几条寄在店内做美容的狗吠个不停。
褚钦江说:“这狗也太吵了,叫得我头疼。”
路倏指了指其中一条怒目的哈士奇:“像不像唐星辰?”
“像。”回答完,褚钦江又指着哈士奇旁边的黑色杜宾,“应程。”
俩人互看一眼,瞎乐了半晌。
嘴贱的损完人,心满意足的走向另一片区域。
相比之下,猫就安静多了。
顶多撒娇的喵喵两声,大部分时间慵懒的趴在笼箱里,高贵冷艳。
种类太多,禇钦江挑花了眼,问路倏:“你有没有喜欢的?”
靠里边的笼箱有只纯白色的猫,很小,辨不出类别,只是能看出脸特别圆,嘴是个八字形,鼻子那块往里凹。
路倏一眼相中,因为毛发格外漂亮,白得几乎没有杂质。
他挑了挑下巴:“那个。”
褚钦江揶揄:“这么喜欢白的?”
路倏视线在他脸上划一圈,有意无意说:“对啊。”
老板把小猫抱出来,放在柜台上让他们近距离观察。
“纯种波斯猫,快三个月了,第一次养宠物的话最好还是谨慎考虑,这小东西挺难养的,毛长又爱掉,掉毛期能把人逼疯。”
老板说:“不过如果真的喜欢,养起来还是不错,波斯猫很温驯,不闹腾。”
隔近了路倏才发现,这只猫的眼睛是蓝色的。
透明蓝,像海洋玻璃珠一样。
路倏伸出食指,猫起初有点胆小,后来察觉到他没有恶意,爪子试探性往前伸了伸。
它按住路倏指尖,路倏将手抽出来,猫猫又按上去,路倏再抽。
来来回回,一人一猫仿佛玩起了游戏。
“就它了。”褚钦江说。
难得见对方有个这么喜欢的东西,再难养也要买。
“好勒。”老板应下。
随即给小猫当场做了几项检查,让他们确认是健康的。
打了针疫苗,老板叮嘱两人说:“每隔三周来一回,要打三次,半岁前喂粮不要太多,搭配营养膏吃,毛发你们要是打理不好,可以送到店里来......”
听完注意事项,褚钦江买好粮、猫窝和猫包等一系列东西,两人离开宠物店。
小猫太小了,放包里一直没安全感的叫唤,路倏抱着它坐在副驾驶。
见他如此爱不释手,褚钦江突然有了点直觉的危机感:“不会它回家后,你就光陪它了吧?”
路倏好笑:“你连猫的醋都能吃?”
褚钦江:“别说猫,你要用现在这眼神天天对着块抹布,我也能吃那块抹布的醋。”
路倏服了他,说:“我哪有那么闲。”
褚钦江笑了下:“现在猫有了,要不要给它起个名?”
他佯装思考:“还是只公猫,你那么喜欢它的毛,干脆叫大白得了。”
路倏语塞:“你再随便点,怎么不直接叫白猫?”
褚钦江欣然同意:“也可以。”
路倏没理他,径自说:“叫十一月。”
十一月,刚好处于他和褚钦江生日中间。
听起来也好听。
褚钦江领悟到了这层含义,意味深长道:“说吧,是不是想了很久?”
路倏淡定自若:“也没多久。”
不过是从重逢那天起,便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禇钦江有个家,家里有只叫十一月的白猫。
过了片刻,他又道:“一直没和你说,颐宁那家擂茶店搬了。”
褚钦江诧异:“搬去哪了?”
“市中心。”路倏说,“等过年之后,带你回颐宁喝。”
褚钦江一笑,应道:“好。”
随后又补充:“等过年......去趟爷爷奶奶家吧,我想去看他们。”
路倏稍愣,点头:“嗯,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
褚钦江说:“养了猫,是不是要弄个猫房?家里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
路倏:“再买个加湿器,这边太干了。”
“电影房要不要?我们很久没看电影了,还有健身房,上班忙的话,可以在家里健身。”
“......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弄个甜品房。”
“有道理。”
......
周遭夜色缓慢降临,黄色路灯光影接连印在车窗上,不一会儿又落下去。
车内暖意烘烘,充斥着两人不轻不重的说话音,偶尔还会笑两声。
十一月趴在腿上,逐渐安了心,闭上眼睡觉。
回家的路近在咫尺,未来却很长。
他们有无数的事情,要和对方一件件去完成。
消失的擂茶店又出现了,店面经过翻修,搬去了更繁华的商业街。
看着比曾经要精致得多,口感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只不过卖擂茶的老板,从奶奶换成了孙女。
这一次,路倏再也不用担心它会消失。
它就在最显眼的地方,人来人往,经久不息。
——————(正文完)——————
第80章 番外1 伦敦玫瑰
伦敦的冬季一如往常般冷,今年又下雪了。
雪花不明显,落在深色大衣上,不多时便无影无踪。
路倏没打伞,徒步行于卡纳比街。
他速度不快不慢,视线放进乌压压的人群,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观赏风景。
今天是情人节,在伦敦的第四个情人节。
似乎要比往常热闹些,出来过节的人分外多。
走了片刻,天气严寒,路倏双手很快变得冰冷僵硬。
附近有家咖啡厅,他进去买了杯热美式。
喝下几口,待到身体渐渐回暖,才又重新推门出去。
繁华的英伦风街道熙来攘往,暮色铺展,高楼霓虹灯罩进四处角落,倒比白日更为鲜活有人气些。
咖啡店斜对面,一位老先生提着几篮玫瑰花束,走到屋檐下躲雪。
雪下大了点,怕冻坏那些娇弱的花,他脱下自己外套盖在编织篮上。
路倏停驻片刻,穿过人行道,走向卖花的老先生。
“您好,花怎么卖?”路倏问。
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掀开外套边角,和蔼的说:“今天花不多了,剩下这些不够新鲜漂亮,喜欢的话就拿一朵去吧。”
路倏蹲下身,端详着编织篮里的花,须臾后,挑选了一朵最饱满的橙色玫瑰。
“小伙子,一个人出来过节啊?”老先生问道。
路倏没搭话,抽出几张英镑给他:“这些花我买了,送给别人吧,或者您带回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