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来后(69)
冷暖自知,许昼笑着要他们别担心:“我心里有底。”
颜羽庭无声叹气,心想她见过的恋爱脑们都这么说,以为对方很爱自己,结果最后都哭得很惨。
姜蓝拍着许昼的肩撂下最后一句话:“老许,我们就是希望你能享受自己的生活,别被其他的什么人束缚住了。”
他们几个真的挺够意思,永远站在许昼这边,许昼点点头说好,一定。
姜蓝摆摆手,把头发很酷地一撩,扬了扬手中扑克牌般的一沓纸条:“那我去挑个帅哥约会了,回见,明天给你过生日!”
周术语身边也热闹得不行,还没来得及说拜拜就被帅哥拉走了。
文怀君坐在二楼,清清楚楚地看见许昼身边围满了人,都是神情仰慕的年轻面孔,热络地和许昼讲话,许昼则在人群之中谈笑自如。
一种类似于断线风筝的脱力感猛然击中文怀君。
他们现在相差十一岁,几乎可以说是存在代沟了,心理医生的话浮上心头,许昼有他自己的人生。
独自坐在暗色包厢里的文怀君想,如果他不再拖着许昼,而是放他追求普通年轻人的生活,许昼会不会自由许多?
既不用有追赶他的压力,也不会被自卑的负面情绪填满,许昼就应该像文怀君的学生们那样,每天上课、学习、搞搞乐队,找另一个年轻人谈恋爱,互相帮助成长,轻松自在。或许也可以像西国人那样,享受纯粹的身体愉悦。
但只是稍微一想这样的可能性,文怀君就心里发堵。
许昼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让出去。
所以说实在的,文怀君嫉妒这些年轻的孩子们。
如果他当时也坐上了那架飞机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像底下这些年轻人一样,名正言顺地绕在许昼身边,用玫瑰和美酒追求他的青睐。
突然酒吧里灯光一闪,打断了文怀君的思路。
主办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大家好,现在是惊喜时间!每位顾客入场时都有一个纸手环,手环上印有独一无二的数字,我们现在将抽取一个幸运儿,HEX将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前提是我们可以做到的哦。”
大屏幕上开始随机滚动数字,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大屏幕,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数字。
“97号!”
一位纤细的女生有些害羞地举起自己的手,“是我。”
“那你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的呢?比如HEX一年的会员,今晚的酒水免费之类的,我们都可以做的噢,但像帮你期末拿A+这种就算了。”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女生和身边的朋友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会儿,红着脸接过话筒说:“谢谢今晚乐队同学的表演,我们都很喜欢。但我们想听许昼老师来首solo,可以吗?”
酒吧负责人笑道:“哦,那我想应该要征求许昼先生的意见。”
所有人便伸长脖子寻许昼,凑热闹的群众们自发喊道:“Solo!Solo!”
许昼放下酒杯,面上有些许薄红,他找到姜蓝问:“可以吗?”
许昼不清楚乐队吉他手单独演出是不是可以的,但姜蓝显然不在意这种事,他们组乐队本来也只是为了好玩儿。
她坐在帅哥对面,冲着许昼狠命点头,催他上台:“去呀,我们都想看!冲!”
许昼在声浪中被推上台,他坐到高脚凳上,腿自然地垂下,吉他压在膝盖上,舞台灯光转成了暖黄,轻柔地给许昼勾勒出一道金色的绒边。
“你想听什么?”许昼移开麦克风,低头问台下的女生。
女生脸颊绯红:“上次你弹唱的《红豆》就很好听,能不能要一首差不多的,不那么摇滚的。”
许昼笑了一下:“不是专门弹给你的也可以吗?”
女生点点头:“可以啊,就想再看一次你的表演。”
许昼重新把麦弄好,紧了紧握着吉他的手指,台下黑压压一片,台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他却奇迹般的没什么紧张的感觉。
许昼半垂着头,脖颈修长,目光柔和,简短道:“虽然今天今天你不在场,但我想把这首歌唱给你听。”
包厢里的文怀君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心脏咚咚跳得飞快。
许昼没说废话,报出歌名:“Box of Stones。”
和弦简单而清新,刺激辛香的酒吧氛围像是突然被清泉冲淡了,将人带到春风拂面的山间小径。
台上的青年目光温柔,视线投在远方的一点,明明没有落点,却让人觉得,他眼里全是一个人的影子。
纯然清澈的嗓音唱着——
My harbor has a boat in it
船停在我的港口
The water makes its way around it
水绕它奔流
When the sun shines down the hills, winds blow
阳光洒在小丘上的时候,清风拂过
I miss you more
我愈发想念你
You said I’m young, but I’m yours
你说我很年轻 ,但我早已属于你
I am free, but I am flawed
我自由自在,但身患瑕疵
I’m here in your heart
我在这里,在你心底
I was here from the start
我从始自终,永于此地
……
台上的青年完全沉浸到歌的世界,微阖着眼,睫毛低垂,嘴角含着温柔笑意。
一句歌词猛地敲进文怀君心里。
他唱着:我虽年轻,但我早已属于你。
这句话盘桓许久,心中震起圈圈不宁的涟漪。
文怀君心中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了解答,那人用坚定无比的声音告诉自己,你不用担心,因为我早已属于你,一直属于你。
男人起身,对门外的服务生说,果断的声音下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把后台封一下,只有我能去。”
许昼还在舞台上唱着,文怀君急切地下楼,离声源越来越近,反复的唱段一次次击打着文怀君。
文怀君手指都在颤,看上去步伐平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起伏。
许昼唱着:“从一开始,我就与你在一起。”
这歌很安静,不长,琴声收束,许昼对台下说:“谢谢。”
观众们超级捧场,掌声很响,点歌的那位女生更是喊了一句:“谢谢许老师,很好听!”
许昼往后台走,帷幕在身后缓缓落下,隔绝了满堂观众,心中有淡淡的遗憾。
但他转念一想,文怀君之后或许会看表演录像,那他应该也能听到自己的心意。
然而走了两步,许昼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下子红了眼眶,说不出半个字。
文怀君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平添几分异域邪气。
他只露出一双黑亮发沉的眼睛,充满压迫感地向许昼走来。
“你不是去参加……唔!”
许昼话没说完,文怀君已经大步走到他面前,摘了面具,大手牢牢扣住许昼的后脑勺,偏头深深吻了下去。
潮湿的吻声被麦克风扩大了无数倍,清晰地传到酒吧每一个角落,许昼慌乱地推开文怀君。
“呜……麦没关——”
台下无数人先是愣了好几秒,然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文怀君稍微退开了一点,握住许昼的手腕不许他动,手指一挑就把麦关了。
他一语不发,没有停顿地,钳着许昼的下巴,再次凶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鼻腔全是彼此的气息,男人的吻法非常粗暴,勾着唇舌纠缠,许昼呼不上气,只能吟出短促的闷哼。
文怀君亲了太长时间,许昼被吻得腿软,腰眼酥麻,全靠文怀君紧紧搂着他,才不至于跪到地上。
体内电流乱窜,耳边只有两人心跳的轰鸣。
肺中的氧气彻底耗尽,许昼从耳垂到锁骨都是红的,文怀君终于放开了他,大拇指蹭过他红肿的嘴唇。
文怀君深深凝视着许昼,低音炮性感得不像话,他俯身到许昼耳边说:“I’m you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