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禁止AA恋!(209)
脑部是最脆弱的地方,他以前跟人打架,旁边有什么拿起来也就往人头上抡了,他只讲究一下把人打狠了,别人就不敢再招惹他,却没想到这随意的一个动作如果把握不好,那就是草菅人命。
邵承惊魂未定地扭过头,刚要抬步,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貌似并不是突然出现,好像已经站在这儿很久了,只是他一直没回头,不曾发现。
身侧的影子正是邢越,邵承看见他的时候,浑身一颤,他的头上缠了一层纱布,面容苍白,神色却锐利,他看着邵承,颇为惊喜地问:“你怎么在这?”
邵承无法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是一个巧合?对,这是一个巧合,他忽然想到了正规理由,说道:“我家的工人受伤了,我送他过来的。”
说完,他抬步就要走,却被邢越伸手拦住了去路,对方低头说:“我没事。”
邵承不知他这句解释从何而来,他不是来看他的,他不应该对自己解释,急匆匆的,邵承比推担架车的人还慌张,他从大厅里走了出去,把邢越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那一下把邢越打醒了,也打乖了,他没有阻拦邵承从自己面前离开,他一个人靠着墙面站着,想着他能来看自己,已经算是很尽情分。
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不应该再奢求什么别的。
邵承很快出了医院,回到车上坐着。
他捂着额头,他对自己感到可笑,他在做什么?担心他吗?他跑来医院干什么?如果担心他,看到他的一瞬间又落荒而逃干什么?他今天所有的行为都很反常,都是因为邢越的出现吗?他出现以后,自己好不容易调整的心态就又乱了。
他不明白自己跟邢越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他该解释的已经解释,而自己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聊的了,邢越应该乖乖滚回湘江去,别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己也别再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去证明他小叔的定论。
邵承咬着下唇,他坐在后面,心里烦躁极了。
他很少有这么不光彩的时候。
等了会,小于带着工人出来,上车时,发现邵承坐在后座,他惊了一声:“你在这啊,我说你去哪了,怎么一进去就没影子了。”
邵承看了那工人一眼,心不在焉地问道:“严重吗?”
那工人摇摇头:“已经都给处理了,医生说养着就行了,也没伤筋动骨的,这次谢谢你了少爷。”
邵承僵硬地笑了笑,说道:“上车吧。”
小于和工人都上了车,坐在前面,邵承一个人躲在后座里,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他,可他却见不到光似的,连看一眼医院的方向,都变得谨慎又小心。
回到家以后,工人回去休息了,小于说要去洗车,有些地方也该做保养了,邵承嗯了一声,叫他去了。
他回到屋子里,发现客厅里小爹正坐在那儿。
“去哪了?”
邵承抬头回话,把事情交代道:“修树的师傅受伤了,送他去医院了。”
“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看过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就好,”沈相旬抬抬下巴,“坐下,我有话问你。”
邵承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他现在行尸走肉的,一点心情也没有,不论小爹要问他什么他都不会有所隐瞒,这一天已经够累了。
“你早上去了哪儿?”
邵承交代:“跟杨尘一起出去了。”
“我知道,还开了那辆快落灰的跑车,”沈相旬目露精光,“问题是你从来都不开那辆车,也不跟杨尘混那种场子,我已经跟杨尘通过电话了,知道你去了哪,我甚至还知道今天的场子上发生了什么,邵承,你在干什么?”
邵承低下头,揉着自己的手腕。
沈相旬目光犀利道:“从昨天门口那个人出现开始,你的行为就很反常,情绪也不对,当然,你大了,我不该管你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像那些alpha一样,你明白吗?”
邵承声线疲惫:“我知道小爹说的是什么,您放心,我不会成为那种人。”
“我也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沈相旬说:“你如果真喜欢人家,就跟人家好好聊,不喜欢了就做绝一点,不要藕断丝连的,很不好看,什么关系都最好明明白白,犯不着去搞那些暧昧,你跟他之间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我无法干涉,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能处理好这些,如果不行,我不介意帮你摆平。”
“不用,”邵承捂住额头,没什么说服力地道:“我自己能收拾好。”
这烂摊子,他自己可以收拾,用不着任何人的帮衬。
沈相旬抬手揉了下他的发尾:“你大了,这些事我们不方便管,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得开口说。”
邵承点点头:“我知道。”
沈相旬站起身,叹了口气:“那好,这件事你自己处理,明天徐家有个宴会,邵总叫我们一起去。”
邵承胡乱地应了,他现在脑子很乱,处理不了别的事。
答应了小爹以后,邵承回了房间。
他站在阳台的位置,一直盯着大门的方位,那儿已经看不见邢越的影子了,他现在被自己赶了出去,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另一个不被发现的拐角,他现在还在那吗?顶着一头伤。
自己今天失态了。
他是想在邢越面前扮演出个狠角来,这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吗?可他太着急了,本能反应大于理智,他担心邢越的安危,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了。
不管怎么说,他今天要的效果都没有达到,他的演技退化了,内心也在湘江沉浸的这一学期变得柔软了,他不可否认,他喜欢上了邢越,没那么容易把他从心里踢出去,可要他不计前嫌,和他重归于好,他又感到深深的不甘。
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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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会,邵承下了楼,客厅里站着好几个人,成叔在跟人交代什么东西,邵承径直走出房门,连成叔的问候都丢在了脑后。
他出了大门,一路顺着那条道路走。
不远处果真有个人影,邢越已经回来了,但他的车没在。
邵承走过去,邢越正坐在路边,头上缠着一圈的纱布,很是扎眼。
听到脚步声,邢越忽然站起身,惊喜道:“承承。”
邵承看了他头上的纱布一眼,声音平静地问:“你的车呢?”
邢越应道:“那不是我的车,我租来的,已经还回去了。”
“你就睡这儿?”
“昨天睡车里的,今天晚上……到时候再说,我在这不会错过你去哪,”邢越说:“也方便你有需要的时候能找到我。”
他说的那样诚恳,神色卑微,像那只德牧咬了人的那次,被邵总打了一顿,饿了两回,每次看见邵总都是一副乖巧的样子,邢越现在就像那样,就是他邵承拿把刀捅进去,他都不会责怪他什么。
两个人好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的,邵承做到了绝对的赤诚,只是对方并没有回应给他这种程度而已,因此他们结束了,给这段因信任产生的恋情画上了句号。
但恋情可以说结束,人认识了这么久,要想完全忘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把那些感情全部摘除出去,对人类来说还是一个难题,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时间还没运转起来,他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加强了那段恋情的印象,叫邵承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