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2)
这话说的十分温柔。
门外,平西王沉默了一下:“开门。”
竹柳顿了一下,他看看秦侧君,想想自家王君,眼下这种情况,怕是要遭,他于是自作主张:“王爷,我们王君这会儿怕是没有醒呢。”
平西王看了竹柳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本王说,开门。”
竹柳吓了一跳,他一个侍从,哪儿受得住主子这种语气,差点儿就跪下来。
这时候一个声音蓦地响起:“竹柳,开门吧,让他们都进来。”
正是沈北的声音!
竹柳蓦地回头看了一眼,心说要遭。
可王爷与秦侧君都在,他一个侍从,实在没法挡了,而且王君都发话了。
他心里叹口气,只能开了门。
那头秦侧君却飞快掩饰眸中一丝诧异。
这王君的语气,是不是太平常了点儿?
若是往常,王爷能来看王君,那王君不得起身相迎吗?
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到不能起来的地步吧?
秦侧君那念头一闪而过。
平西王进屋子,他便跟着也进去了。
而后沈北就正儿八经的自己瞧见了秦侧君,以及,原主爱平西王。
第一眼,沈北看到的就是平西王,一眼看过去,沈北不由挑眉,这位平西王,长得实在是不错,沈北原本就是个GAY,现代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他倒没找男朋友,不过固定伴侣还是有的,这位平西王,长得实在符合他的口味,倒是真不错,也难怪原主为他死去活来。
他是有这个资本的。
平西王让他看的皱眉,蓦然视线瞪了他一眼。
沈北被瞪了,冲着平西王笑了笑,而后真就收回了视线。
反而不去看他,转而去看秦侧君了。
秦侧君的面容长得与他的声音一样,整个都是偏柔和的,完全不张扬,老实说,他长得还不如原主好看,可看着舒心,比起原主这种张扬无比又欠智商的样子,这位看着温和老实的秦侧君,显然更让人容易接受。
只是不知道,这位秦侧君对他,有什么意思了。
原主记忆里,这位秦侧君对待原主的态度多是忍让,像是顾忌他正君的身份,因此没少被原主口头上讥讽,反倒是那三个侍宠气焰嚣张些,与原主斗的风生水起。
这真谦和还是假谦和,目前看来,总不得而知。
沈北扬起点儿假笑:“王爷与侧君过来看我真是多谢了,只是我眼下受了伤,实在不方便下床,就不亲自招待你们了。”
平西王见沈北收了视线,反而一怔。
这沈北从前盯着他的时候,那视线简直让人厌恶,如今这大大方方看,大大方方收回视线,居然倒不让人觉得恶心了。
第4章 柳公子
秦侧君也是一怔,他从刚才那平平淡淡的一声让他们进来就觉得王君今天有什么不对了。
这会儿看着,果然是不对,大大的不对啊!
跟他想的可完全不同,这要是放在平时,王君那性格,看见他与王爷一同过来,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这伤莫非真重到这种地步?
他仔细打量一番沈北那脑袋。
结果让沈北看个正着:“侧君在看什么?打量我这伤是不是真的严重吗?”
秦侧君被说了个正着,但他不慌,抬头道:“王君这伤瞧着是很严重,一般大夫恐怕不能药到病除,是否要请御医过来看一看?”
这话明面是对沈北说的,实则是问平西王。
答的还真是没什么破绽。
沈北冲着秦侧君笑笑:“劳侧君关心了,我这伤还行。”
结果他话音刚落,之前门口那个绿玉突然喊道:“王爷,我家公子还跪着呢,求王爷开恩啊!”
沈北住了口,那边竹柳一咬牙,要不是王爷与侧君都在,他眼下是一巴掌就要打出去了。
秦侧君像是有点儿不好做主,看看王爷没有别的意思,他道:“我也是刚刚回来,听说王君受伤的事儿,这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不如传绿玉进来问一问吧?”
寻常按照规矩,这正儿八经的王君受了伤,哪儿还用得上这一出,王君一开口,对方就该打发就打发了,而这平西王府,他这个王君因为不得宠,实在是憋屈的很。
仔细想来,眼下府上权力不在手,王爷也无恩宠,身为一个王君来说,简直要地位没地位,要宠爱没宠爱,还没有话语权,十分致命。
沈北看着秦侧君却笑了:“是该问清楚才是,那就传进来吧,不过绿玉到底是个侍从,也不是当事人,还是直接将柳公子也带过来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秦侧君让沈北这笑弄得反而心里没底,之前那怪异感觉如今越发明显起来。
正要开口。
沈北冲着竹柳道:“去,将柳公子带过来。”
秦侧君那口半张,掩去一丝怪异。
这王君性格莽撞在王府可不是什么秘密,府上向来是他操持一切,是错觉吗?
方才那一瞬间,仿佛被王君压了一头?
秦侧君默了。
竹柳原本心里还忐忑王君会不会因为王爷与侧君一同过来有所失态,如今看来,居然还好,他心头定了一定,立刻去将那柳公子带了过来。
柳公子跪了三个时辰,这会儿眼眶也红了,人也站不稳了,歪七扭八的站着,看着平西王也在,那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冲着他便肝肠寸断喊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王爷十分婉转。
沈北竟是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柳公子却不觉得这一声有什么问题,他哭的好不可怜:“王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您瞧我的膝盖。”
他说着将裤子撩起一点儿,只见他整个膝盖青紫一片,看着十分狰狞。
平西王蓦地皱了眉头,秦侧君也惊呼一声:“怎么这么严重,来人,快去传大夫给柳公子看一看。”
第5章 对峙
柳公子眸中闪过一丝怨愤,转到平西王这边,脸上全是可怜,他由绿玉扶着,若不是不合规矩,真想扑到平西王怀里去,他擦了擦眼泪,扁着嘴。
秦侧君看着他那模样不由问:“柳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柳公子听秦侧君一问,他转而看向秦侧君,长叹一声:“说到底,也是我自己不应该在今日出门,如此,也就不能遇上王君了。”
秦侧君皱眉:“这话怎么说的,太放肆了。”
柳公子一听秦侧君这话,思忖秦侧君此人规矩太过,索性直接道:“侧君你性子软,这大伙儿都知道,这王君平日里看你好欺负,嘴上多有不饶人,咱们也看在眼里,可这同样是在王府伺候王爷的,我们也是尽心尽力,寻常倒是有正室善妒磋磨侍宠的,可那也是侍宠犯上居多,我这可倒好,好好走着呢,王君就上来冲着我一阵打骂,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秦侧君一听,倒是一时无语。
柳公子看看秦侧君再看看王爷,倒不去看沈北,索性摆出个爽直态度来:“王爷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心直口快,今日王爷也在,我便当着王爷的面说了,王君当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王爷前几日来了我屋里,王君便瞧我不顺眼,可王爷是王爷,爱去谁屋里,那也不是王君说了算的,如若今日我不过承宠了就遭到王君这样打骂,来日这府上若是有人怀了身孕,那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四周都是一默。
这打骂一个侍宠对于一个王君来说,顶多是有个善妒的名声,只是名声不好听罢了,可他要说冲着子嗣去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什么人家,都是重子嗣的,尤其这皇家更是。
平西王府上至今还没有人有子嗣,可架不住柳林这一番话说出来,好像就是暗指沈北这性格这么善妒,等以后有人要是有了孩子,那孩子绝对会保不住的意思。
这事儿可就大了。
凭你是不是王君,这罪名说破天去,那就算你是君后都没用了。
秦侧君都顿了一下。
回头看去,只见平西王面色蓦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