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活祖宗(204)
“为何说不出口?”
他居然还反问?
萧长平脑子里简直要炸了,身于心先动了,他蓦地一口咬住沈北的喉咙,只听得沈北闷哼一声,因被萧长平咬着喉咙,倒是没有说话。
萧长平恨不得真就这么把他咬死算了。
咬断了他的喉咙,他就再说不出这种话来!
可不舍得啊。
满脑子的不舍得,他不过第一下咬的狠了,口中尝到了一点儿血腥味,萧长平就慌了,他蓦地将人松开,而后去点了蜡烛:“红卯!”
红卯在外头本来都要昏昏欲睡了,因为萧长平这一声,蓦地整个人一个机灵:“怎么了王爷?”
“拿药箱来!”
红卯心里一咯噔,赶忙过去了,等药箱送过来,他也来不及多问,只见萧长平脸色铁青的将药箱一拿进去,就将门又重新紧紧关上。
红卯目瞪口呆,这又是怎么了?
他咽了口口水,王爷这才回来多久,这干柴烈火也太快了,还是,太激动,给王君折腾受伤了?
他想着,莫名还有些脸红。
却不知道屋子里头气氛不止是剑拔弩张,萧长平黑着一张脸将药箱打开,拿出里头的药水,将蜡烛放到床头,这会儿沈北已经自己撑着坐起来了,他摸了摸脖子,眉头就皱起,手指下能感觉到被萧长平咬破的皮肤。
心说,萧长平是狗吗?
竟然还咬人?
萧长平一把拉开他的手,只看到沈北脖子上一个清晰的牙印,牙印很清晰,但是破的地方实则就只有一处,萧长平深唿吸一口气:“过来。”
沈北道:“让竹柳来就可以。”
萧长平的手勐地攥起:“沈北!你这时候提外人做什么!我咬的,我替你处理伤口,过来!”
沈北听着他那语气眉宇间冷若冰霜:“我没有让伤我的人替我疗伤的习惯。”
萧长平只看他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方才心头那点儿怒意突然就发不出来了。
甚至,有些恐慌,他站着,可手足无措,手里拿着能给他治伤的东西,可不知道将手放在哪儿。
他这样的眼神,与从前,也没有差别。
萧长平蓦地将自己衣领拉开:“你若真生气,我让你咬回来。”
沈北道:“我也没有咬人的习惯。”
萧长平看着沈北淡漠的眼神,突然上前一步,他默了好一会儿,在床边坐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对我这样若即若离,我方才冲动了,是因为,我听出你是真的想要与我分开了。”
沈北看着萧长平。
他整个人低着头,没有看他,手中的东西却捏的死紧:“我是气你,你不能察觉一些心里与我靠近一些,就往后退。”
沈北听着这一句,睫毛,微微一动。
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透萧长平,可萧长平这一句话,却像是,看透了他一般。
沈北自认对感情之事向来潇洒,多余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去做,事到如今,他也没有自欺欺人的习惯,他对萧长平,是有些不同。
当然,这个不同,沈北并不认为这是爱情。
就算沈北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可他也知道,爱情不应该是如同他对萧长平这样,掺杂着许多其他东西的一种感情。
只能说,与其他人相比,从一开始萧长平就站在与他同一面,他的利益与萧长平捆绑在了一起,他与萧长平在一起的十分理所当然。
发展到眼下,虽说萧长平对他莫名爱恋的态度并不在沈北的算计之内,可两人能发展到肉体关系,显然不能说二人关系很单纯。
沈北道:“王爷难道不觉得,你我如今这种关系,已经十分危险了吗?”
萧长平缓缓抬起头来:“这一点,我想的比你早。”
从他确认自己动心开始,他就知道,这种动心是不应该的,是危险的,尤其,他本就不是个真的能单纯当一个贤王的身份!
他从知道一些无人知道的秘密之后,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注定不能当个单纯的贤王,便是他想当,也得看有人愿不愿意让他当!
萧长平自认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不能当,他就不当。
但是对沈北的动心不在预料之中,魂牵梦萦至此,更不在计划之内,出乎意料的事情,又怎么能不多思多虑。
萧长平道:“沈北,我容许你不回应我,我会宠着你,哄着你,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只要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都乐意让你去做,只是从我动心的时候,我便发誓,既然我动了心,你又怎么能独善其身?我必定要让你如我一般,为我牵肠挂肚。”
他看着沈北目光灼灼:“事到如今,我不能放手,你也不能退,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否则……”
沈北听出他这未尽的话,有威胁之意:“否则如何?”
萧长平道:“否则,我便将你绑在这床上,日日不许你下来!”
沈北自问许久不曾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萧长平这些日子太温顺了,不,不是这些日子,是他从来也没有用过这样侵占性的眼光看过他。
他这样盯着,像是什么凶勐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便是在床上让沈北勾到了极致,他也从未露出过这样的一面来,将自己的獠牙彻底在沈北面前露出来。
萧长平说完,却收敛起来,又变成平时的他,面上还染上些无奈。
沈北素来喜欢的,是那种单纯可爱的类型,他本就不单纯,也不可爱,这长相嘛,也不是沈北喜欢的类型,他先前那段时间装的太过乖巧,如今一朝全暴露出来。
连带着心里压抑的最深处的样子,都让他看在眼里,他怕是,要讨厌他了。
萧长平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即便他讨厌了又如何?
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手的。
沈北顿了顿,却突然轻声一笑。
萧长平看着沈北笑了,反倒愣了愣:“你笑什么?”
沈北道:“我笑你,方才那副模样,倒是怪有意思的。”
“什么?”萧长平呆了呆。
沈北蓦地抬高了下巴,露出脖子上的伤口:“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处理伤口?疼死了。”
萧长平看着沈北那骄纵样子,他喉结上下一动,而后用手中的药水替沈北抹上伤口,沈北一皱眉头,他便冲着他伤口吹,心里有些后悔,方才,实在不该一时冲动咬的这么重的。
要惩罚,多的是其他方子,这样伤了他,还没有任何益处的法子,下回,绝对不能再用了。
萧长平终于给沈北抹完了药水,将药箱放下,还没转身,沈北突然来勾他的颈项,他一愣,温香软玉入怀,他看着沈北,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沈北道:“我眼下有些兴致,不知道王爷有没有?”
萧长平是真的愣了,而后他在怔愣期间,听着沈北道:“方才王爷说要日日将我绑在这床上的时候,我便很想知道,王爷要如何对我。”
萧长平顺着沈北的动作,撑着两条胳膊在他上方,只看着沈北眉眼弯弯,眼下他这样子,哪儿还能看出之前还说了要分开的话?
当真是喜怒无常,心思莫测啊!
而且,他不是一向喜欢单纯可爱的?方才他那样子,他应当不喜欢才对。
还是,他竟然喜欢?
萧长平心头一热,一手拂过他的腰肢拢住他的大腿:“大约是,这样对你。”
而后,掰开他的腿,挤了进去。
这一夜,多少人不眠,多少人流泪,死了多少人,外头乱成什么样,二人都没有管,从沈北说要分开,到两人最疯狂的一夜,不过一刻,这二人房中点着蜡烛。
外头红卯听着里头细细碎碎的声响,整个人都不自在,到那声响停下,之后声音又响起,这来来回回,他在门口竟然听了大半宿!
今日宫中乱成什么样子,对于这二人,简直像是完全不挂在心上,经历过了,过去了,就好了?
红卯在外头听得既脸红耳赤,又感慨,他家这个对情事向来看淡,对哥儿从来也不假辞色的王爷,果真是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