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39)
如果真的是沈非秩,那看对方的态度,肯定是不记得他了,不能打草惊蛇,因为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跟自己重逢。
如果不是……
那也得等真正确定了才能死心,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和头绪,他不想放弃,也不会轻易放弃。
找了那人十年,怎么能马马虎虎就这么算了?
就是……他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沈非秩。
沈贵人身份实在可疑,嘴巴却也着实狠毒,没确定是“他”之前,他真的压抑不住自己反抗的心。
顾碎洲叹了口气,暗暗劝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他怀着复杂地心情坐在餐桌前,拉开了打包带。
虾仁炒饭,是他喜欢的。
这家餐厅的价格顾碎洲见识过,沈非秩那个抠门的低产阶级竟然专门去给他买,不会是朝夕相处之下,对他这张脸心动了吧?
顾碎洲抿了抿唇。
这念头两个月前他也有过,但那会儿他只有厌恶,现在还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就算沈非秩真是“那人”,他对那人的感情也就是报恩和感激,这对方要是让他以身相许……
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
顾碎洲感觉自己好纠结,拿饭盒的动作稍显粗鲁。
然后一张消费小票就从饭盒和包装袋相夹的隔层间,摇摇晃晃慢慢悠悠掉在了他脚边。
……上面2后接四个0,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
顾碎洲脸在半秒内黑了十级。
沈非秩换好衣服出来后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他看着闷声和炒饭面对面发呆的顾碎洲,不由得出声:“不合口味?”
不该啊,这家他自己还蛮喜欢的。
“没有,您特意给我带的,怎么会不合口味。”顾碎洲皮笑肉不笑挤出个灿烂的微笑。
同时,左手推着小票从桌子上移过去:“就是,太贵了。”
沈非秩垂眸一看:“……”
哦豁。
顾碎洲笑得很阳光,很夺目:“沈哥一个人,胃口挺好啊。”
沈非秩嘴唇动了动,平静道:“谁说不是呢。”
顾碎洲:“五位数的午饭啊……你彩票中奖了?”
沈非秩:“奖金。”
所长专门给他批的奖金。
他沈某人现在好歹也是身价近百万了。
“哦~”顾碎洲一脸的恍然大悟,拿着小票在鼻头嗅了嗅,“哪家店啊?好高级,小票喷信息素香水,还是蜂蜜味的呢!”
“味道好熟悉……啊!那天晚宴,你非要我帮、你、拒、绝的卢小姐,身上是不是就这个味道?”
沈非秩淡定地移开视线。
实则内心难得莫名有点虚。
他是跟卢倩保持距离不错,但小票是卢倩递给他的,有些Omega会不自觉释放信息素,染上点味道很正常。
他对Omega的信息素天生不感冒,所以也就没在意。
没想到这小子鼻子这么尖。
哪家特工学院训出来的吗?
顾碎洲还在滔滔不绝,语调千回百转余音绕梁,一个字恨不得拆成四个音碾出来。
沈非秩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道:“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碎洲一噎,震惊于他为何如此理直气壮。
沈非秩冷血起来,修无情道的都要避他三分:“你是我妈还是我老婆?我跟谁吃个饭还要跟你报备?”
顾碎洲熄火了。
沈非秩说完,见他一言不发,冷哼一声:“准备准备干正事,过两天带你出去一趟。”
顾碎洲嗖得起身,脸色也很不好看:“不去!”
沈非秩飘飘然道:“跟W.N有关,不去?”
顾碎洲:“……去。”
他憋屈地眼都红了。
见沈非秩冷笑着回房间,顿时气上大脑,飞快赶上去,胳膊一轴,挡住了门的闭合。
沈非秩就在距离他不到半臂的距离静静看着他。
顾碎洲故作姿态,朝他挤了个腼腆深情的眼神:“沈哥你说得对,我管不了你,我没资格过问。你给我带个饭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沈非秩眼尾一垮:“我没这么——”
“你对我这么好,我得跟你道谢呢。”顾碎洲声音甜得跟灌了蜜一样,“真是太谢谢你了!非秩~~”
“?”沈非秩太阳穴一跳,“别蹬鼻子上脸。滚回去休息,别让我说第二遍。”
“哎呦!您还关心我身体让我休息呢?”顾碎洲卡在门缝里,妄图伸手去勾他,“真是太谢谢你了!非秩~~”
“……”
沈非秩笑了。
下一秒,顾碎洲的惨叫点亮了整栋楼的电子声控灯。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4章
沈非秩原本打算周天出发去第六星系的帕十弥星, 那里是全联盟培育药材原料最多的地方。
W.N其中一种最重要的原料白莳草就在那里。
蓝星目前最贵的保命药就使用了这种药材,功效和珍惜度可想而知。
但同样的,它的毒性也很大, 使用不当很可能丧命。
沈非秩这回,就是为了找十年前W.N的进货厂家, 查当年研究所的购买数量记录。
如果和W.N制作的药物数量对不上,那就说明有人从中作梗动手脚了。
他计划得很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日还是没走成。
因为顾碎洲这货下周要期末考试。
但这还不算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 作为最后一个月的旁听生,姜车让他也跟着去考试。
姜车的原话是:“既然学了, 那就都考考试试, 我看了你的学历,没上过高中吧?你这次考了, 不管成绩如何,我都可以帮你跟教务处那边申请一下毕业证。”
姜车是个好老师, 心意也是真的, 沈非秩不是不识好歹, 虽然不太想考, 但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他是那种要么不做, 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随便考考这种说法在它身上不存在。
会被写入学历档案的成绩, 就算姜车说无所谓,他自己也不能接受档案记录上的数字全都飘红。
于是他在家逼着顾碎洲一起闭关复习了将近一周。
两人理科基本不需要担心, 就是历史地理这些, 他们加在一起凑不出个两位数的分。
沈非秩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设定, 顾碎洲纯粹就是不想学。
他一学就睡觉, 比杀了他都难。
一周的痛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根据考场上两人的大黑眼圈来看,沈非秩应该比顾碎洲还要用功些。
沈非秩从来没觉得自己脑袋这么疼过。
政治他之前就了解一些法律知识,补起来还好说,语文也没什么好学的,但七天补完别人十二年学的历史,他真有点想死的感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试卷发下来后,上面大部分题目他都会。
高级中学的考场每科都要换,都是按照成绩分的,他作为第一次参考的旁听生,自然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很巧的是,顾碎洲作为常年历史单科年级倒一,就坐在他旁边。
看着旁边奋笔疾书的沈非秩,顾碎洲心里一阵惊讶。
我操,写得这么流畅?
是蒙的还是真会?
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瞅——
“顾碎洲!”
监考老师严厉的呼唤制止了他的行动。
顾碎洲作为校霸实在是太有名,人长得好看,还是极极极端偏科,历史从来没有到过两位数,高级中学的老师没有不认识他的。
他被点了名,悻悻缩回脖子。
而沈非秩全程没看他一眼。
顾碎洲望着自己白花花的卷子,心里跟老虎抓了一下,七上八下的。
他其实在学校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所有人都知道他理科学得很好,单元测次次满分,就是考试总交白卷。
因为要回去应付蔺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