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49)
之前对顾碎洲也是,每次肢体接触都很粗暴,生怕一不小心触感微妙。
可惜这些顾碎洲都不知道。
等沈非秩让莱阿普顿把灯打开,他们才彻底看清楚室内的模样。
原本以为山洞里是很多个单独的包间,其实恰恰相反,门有很多不错,但这是一整个空旷的藏书室。
一个空间贯穿全部,怪不得刚刚那些人跑来跑去的脚步声那么遥远。
沈非秩对着满是文献标本的书架,把顾碎洲唤了过来:“你看这边,是药园创立以来所有药材的产出量和售出量,你找找,有没有十年前的。”
顾碎洲见他脸色一直不好,也识趣儿的没多言。
沈非秩把找东西的活交给他后,一个人琢磨起那些要药草来。
白莳作为帕十弥的特产之一,标本自然不缺,初高中生物课本有关于这种草的资料,但不多。
沈非秩快速翻了一遍文献,经过几轮对比,才知道它是目前对人体信息素分泌影响最大的药草,很多抑制剂和隔离剂用的就是这种。
说到抑制剂……
算算日子,他的易感期应该快到了。
沈非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越是强大的Alpha易感期的反应越大,抑制剂使用过猛会产生抗药性不说,还容易伤身,他一般都会硬生生熬过去。
回头得把小崽子赶出去自己单独呆几天。
趁他犯愁的空档,顾碎洲也找到了资料。
“沈哥你看,这个是十年前W.N和药园的交易记录,包括那段时间的所有记录都在上面了。”
沈非秩看着他递过来的电子文件:“你不自己看?”
“我不敢。”顾碎洲坦然地笑了笑。
如果放在别的场合,沈非秩可能会绷着嗓音回他一句——“你也有不敢的?”
但现在,他只是原地站了会儿,便接过电子板,二话不说停顿打开来。
密密麻麻的数据拥挤地闯入视线,沈非秩精准地捕捉到他们需要的那一段。
来之前,他已经通过所长查过了当年顾莨审批的所需原材料数目,和眼前的原材料数据相比……
沈非秩轻轻关掉光屏。
“很遗憾,”他说,“数据是完美匹配的。”
那就说明,不管是沈家还是别的谁,都没有造假。
这些都是走W.N的公账光明正大进的货。
顾碎洲脸上表情很淡然。
叫人瞧不出伤心还是难过。
沈非秩主动开口:“还好吗?”
“还好。”顾碎洲弯了弯眼睛,“说实话,不意外。”
要是账本真对不上,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沈非秩没安慰他,晃了晃电子屏:“你发现了吗?”
顾碎洲恍若未闻,一边朝他走进,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喷雾:“沈哥,我发现了个好东西,有助于睡眠,咱偷一点回去吧?”
沈非秩蹙眉:“别打岔,我说的这个很重要。你发现了吗,我们这次行动异常顺利。”
“这种喷雾对身体无伤害,价格炒的比金子还高,我们带一点回去就赚了。”顾碎洲还是不搭理他,等终于站在他身前不到一尺距离,才停下脚步,喊他,“沈哥。”
沈非秩愣了愣,下一秒,他抬起胳膊就朝着顾碎洲手打过去!
但顾碎洲反应竟然比他还快!
“沈哥没发现自己变得很累很累,身体很重吗?”
他轻松避开沈非秩的攻击,抬手对他口鼻处喷了喷。
沈非秩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瞬间开始晕晕沉沉。
他踉跄两步,膝盖失去力气,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但顾碎洲接住了他。
沈非秩无力地挂他身上,咬牙:“你他妈找死?”
他很少说脏话,这回是真被气到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对这小子的防备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高,没想到刚稍微懈怠,就被阴了一把。
顾碎洲好听的声音泛出零星笑意:“哥你骂脏话真好听。”
他微凉细腻的掌心覆上怀里人的眼睛,柔声道:“哥,睡吧,别抵抗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沈非秩心里想了不下于十种把他千刀万剐的手段。
但这种安眠药比麻醉针还有效,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音节都没发出,意识就陷入了看不到尽头的昏暗。
他晕倒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以后再也不会相信这小混蛋了。
顾碎洲静静抱着他,听着呼吸声逐渐平缓,温声笑了笑。
这人真是,太聪明了。
他发现了吗?
他当然发现了。
从节目拍摄开始,到掉在这个山洞里,简直顺利地不像话。
这种不好的感觉直到进来后所有人都像演排好似的逃离,终于达到了顶峰。
他一向是个倒霉蛋,就算跟在沈非秩旁边也不见得幸运多少,所以比起运气,他更倾向于有人故意让他看到眼前这些资料。
“莱狗。”
莱阿普顿通过这里的监控把他们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但依旧没看懂现在的发展。
不过他信任顾碎洲,所以在顾碎洲对沈非秩出手的时候,他并没有提醒。
听到对方终于想起自己来了,才闷闷应声:“怎么了?”
“去查一下前几天药园的监控,所有的都差,还有管理层的那几个最近都见了什么人。”顾碎洲说,“可能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
莱阿普顿惊道:“有怀疑人选吗?”
顾碎洲不知想到了谁,脸色沉得有些骇人:“有。你先查,他还没有手眼通天到把监控记录全删了的程度,不出意外能有收获。”
“行。”莱阿普顿爽快应下,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又问,“既然有人故意想让你看到,那你们出来应该很轻松。这些又没必要瞒着沈哥,你把他搞晕干什么?”
“我把他搞晕,可不是为了瞒着他。”顾碎洲视线落在沈非秩身上的时候瞬间柔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只是觉得,机不可失。”
莱阿普顿没听懂:“什么?”
“莱狗,监控关了。”顾碎洲说,“从现在开始,不许看监控,去干你的事。”
莱阿普顿还想再问,但顾碎洲不知道怎么精准捕捉到一个摄像头的角度,威胁地看了他一眼。
隔着屏幕,莱阿普顿浑身打了个冷战。
他只能答“哦”,分秒没滞留,关掉了监控,然后用耳麦告诉顾碎洲:“好了。”
顾碎洲表示收到。
他摘了自己和沈非秩的耳麦,把人轻轻放到一旁柔软的休闲沙发上趴着,在架子上找出最好的外伤用草药返回,单膝跪在沙发边,从后面剪开了染血的衬衫。
衬衫大面积和肉粘在一起,顾碎洲剪的时候,都替伤者感到疼。
他自己全身多处骨裂,两人一个伤皮肉一个伤骨头,也是绝配。
顾碎洲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上好药,最后用纱布一圈圈绕出漂亮的包扎,还在腰侧收尾的地方系上了蝴蝶结。
等收拾好,沈非秩整个人都干净了很多。
他把防寒衣直接罩在这人身上,目光在他埋进沙发的胸口位置停留了很久。
刚刚缠绷带的时候,手指屡次擦过对方的皮肤,能感觉到胸口坑坑洼洼的触感。
他视线灼灼盯了半天,才声音很小很怯地嘟囔:“沈哥,你之前教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学得很好。”
他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对沈非秩不动手动脚,纯粹是出于对恩人的感激和尊重。
但沈非秩一直不让他近身,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不是吗?要不然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放倒。
“对不起啊沈哥,我原本没想这么干的,你放心,我一定争取尽量避免和你肢体接触。”
“沈哥沈哥,我小心翼翼了,你醒来后不要对我生气啊。”
顾碎洲很没有诚意,嘴上好话说不断,动作手上却分毫不犹豫,轻手轻脚把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