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199)
结果这一查,竟然查到了顾祈的头上。
据宫人所说,顾祈在约定日期之前曾经去过御马监一趟,说是要为葛月徽挑匹马,后来挑中了徐连的马,又从御马监里的人口中得知旁边的马就是顾玠的,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顾祈当日不仅在两匹马边上逗留了,还伸手摸了它们。后来流萤出问题,飞火又狂性大发,即使表面上查不出名堂,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也很难不让人怀疑顾祈没有搞小动作,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凑巧?
顾清濯拿到调查结果以后,就将顾祈喊到了自己面前,质问对方究竟有没有做过?
平时光明正大的“陷害”不过是彼此的较量,可这种连性命都算计上的手段,是皇室绝对不能容忍的。
顾祈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件事,摆在面前的证据太充足了,平心而论,如果他自己处在别人的位置上去看待的话,也一定会怀疑自己。
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自请闭门不出,一切等顾玠醒来再说。
顾清濯也不愿意冤枉了自己的儿子,同意了他的要求。
萃聚宫里,葛月徽跟顾祈已经很久没有吵过架了,连顾吉祥都安静了许多。
外界隐约察觉到皇宫中的动荡,对此亦揣测良多。
发生了这种事,顾清濯对燕之山的清算速度也变慢了许多。
顾玠出门,就是想要将这两件事尽快解决。此外还有徐连中的毒,失去记忆的顾玠不知道要怎么解,但恢复了记忆,拥有无数个任务世界经验的顾玠知道。
得知自己昏迷不久,徐连也因为情绪波动大而昏迷,顾玠更是不想要再耽误时间。
没有部分情绪之前的顾玠不会拒绝徐连的请求,现在更不会。
他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伸手让徐连跟自己一起出去了寝殿。
保怀是除徐连以外第二个发现顾玠醒过来的人,他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春韶进来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话,见保怀一直没有回答,还问对方怎么了。等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顾玠,春韶跟保怀的反应差不多。
“殿、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过了好长时间,两人才反应过来,皆是连礼仪都顾不得,跑到外面向宫人喊道。
这十天来,以泪洗面的不只徐连,保怀等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偷偷摸摸地在哭。
现在看到顾玠,众人皆是又哭又笑。
不一会儿,顾清濯和顾祈那边都收到了消息,前者带着汪岑立刻就赶了过来。
彼时顾玠已经略用过饭,同时洗漱一新了。终归是昏迷了十来天,身形看上去同此前相比清瘦不少。
“参见父皇。”
“免礼,快让朕看看,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头疼不疼,心腔有无不舒服,太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顾清濯话赶着话,叫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还是汪岑回了一声,让他且坐下来。
“是该坐下来,你刚醒,怎么就站在这里,随父皇到里间去。”
又过一盏茶的工夫,顾清濯、顾玠等人才坐好,保怀这时逐一回话,语气透着股连日来难得的活泼。
“回皇上,命四位太医都看过了,都说殿下已经安然无恙,身上也并无任何伤痛。醒来以后,小厨房做好了四菜一汤,是极好消化的,殿下跟徐公子一起用了些。”
顾清濯听了以后,立刻龙心大悦,直呼没事就好,又赏了不少东西下来,玉熙宫各宫人照顾顾玠有功,也俱得了赏。
谈话之间,顾玠提到了落马的事情,顾清濯本不欲在他刚醒来的时候令对方伤神,但见对方似乎有话要说,让各人都先退了下去。
“家里的事情,小连不用走。”
顾玠握住了徐连的手,他的话不但留下了徐连,还直接就给对方的身份定了下来。
这些天来徐连对顾玠的付出众人也都看在眼里,顾清濯没有说什么。
当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顾清濯才讲起调查的结果。
“这件事情我已经问过保怀,父皇,您相信是皇兄做的吗?”
“朕自然是不信。”
顾清濯质问顾祈,也是觉得事有蹊跷。幕后之人做得如此干净,先后解决了两位皇子,要是不做点什么,他怕顾祈的安危也会有影响。
顾祈看似是被幽禁,实际上是被保护了起来。只是顾清濯这一招将计就计,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皇兄虽然有时候会跟我开一些玩笑,但事关性命,他绝对不会做。父皇既然要查,不如将范围定得更大一点,比如说……燕家。”
顾玠醒来说了句太慢了,指的是对燕家的处理太慢了。既然是任务者自己设计的情节,那么他将这件事算到对方头上,也不算是冤枉了。
顾玠让939帮了自己一个忙。
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能改变很多事。
冒领军功,加上谋害两位皇子,给他们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你怎么知道跟燕家有关?”
“只是猜测,父皇,你想,这两次出事,谁的收益最大?”
第一次马出问题的时候,燕琅刚刚回京,并且又是那么刚刚好碰到他们。
根据顾清濯之前的调查,燕琅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救他,那么就可以合理猜测,对方是不满意跟他之间的这桩婚事,打算把他以这种手段解决掉。只要他出了事,哪怕是残疾,燕家都可以凭此借口退亲。
而他出现在事发地点,相当于非常巧妙地洗脱了嫌疑。可惜计划最后被徐连破坏了,所以对方回府以后,就被燕琅以非人的手段虐待着。
第二次马出问题的时候,燕琅虽然不在城中,可他那时正被扣在西南。
燕之山大概察觉到了什么,如果顾玠能出事,无疑给了对方缓冲的时间。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顾玠会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徐连。但好在最后的结果跟他想得差不多,顾玠昏迷了,顾清濯的注意力暂时放在了这件事上,顾不了其它。
被顾玠这么一分析,顾清濯立刻严肃了起来,想着其中的可能性。
他越想心中的怒意就越多,如果事情是真的,燕家两次动手都是为了燕琅。难不成,在燕之山眼中,燕琅的命竟比两位皇子的命都更矜贵吗?
“我现在就让人去查一查燕家,你带着小连好好在宫中休息,万事有朕。”
顾清濯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去。
他虽然还没有查出来真相,但心里已经偏向于顾玠的分析了。再加上有顾玠暗中的帮忙,不出几天,顾清濯果然查到这件事跟燕之山有关。
顾清濯离开以后,顾玠又将先前给自己诊脉的四名太医叫了过来,开始交代徐连的事。
负责徐连身体的那名太医也在内,之所以刚才没有讲,是其中关跷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本打算饭后再讲,结果顾清濯又突然过来了,就耽误到了现在。
“昏迷之前,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了有关这种毒的描述。”
顾玠说了毒发的症状,又将解毒的药材一一念了出来。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其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药引子,若是找不到的话,就算把解药做出来也是惘然,可巧的是这药引子正是之前葛月徽给顾玠的那味药。
“只是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解药,还需要你们四个人一起研究一下。最迟后天,我就要知道答案。”
他差不多是将答案全部告诉四名太医了,要是后天还没有结果,那么这四个人也就用不着当什么太医了。
“请殿下放心,臣等一定早些将解药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