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32)
傅陵游守在柴房门口,紧绷了许多日的神经有些松懈,开始胡思乱想起其他来。
十五月圆,今夜的月色相当漂亮。
……很久没见到花醉了。
等这次回流云渡,就跟他和好吧。
轻云蔽月,明亮柔和的清辉有一瞬暗淡。
一枚薄如蝉翼的暗器从背后破空而来,刀刃泛着诡异的紫光,无声无息。
“唰——”
鲜血猝然溅满了柴房的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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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内,段泽正在费力地安抚醉鬼。
“陈野,回床上睡去,地上凉不能睡……行,我抱你上去,别再爬下来了……”
忽然间他耳朵微动,似乎听见了什么细微的动静,面露犹疑,皱起眉,正打算出去看看。
“咕咚”。
江知也又从床上掉下来了。
段泽不得不折返回去,重新把人抱回床上,继续重复无用又痛苦的劝哄过程。
过了会儿,他发现江知也之所以会不停地掉下来,是因为这家伙醉得神志不清总是试图爬上自己睡的小榻。
但中间隔了很宽的一道。
段泽:“……”
以往偶尔睡一张床还行,至少某人还是规规矩矩的,但今晚不行,今晚陈野醉了,老喜欢往自己怀里拱。
段泽无奈地坐在床边,看着被卷在被子里的陈野一点点拱过来,安安心心地把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垂眸看了片刻,伸手在他眉心轻轻弹了一下。
“不行。”段泽低声道,“再像,你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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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月色照不亮的角落里。
血色喷溅,了无生机的身躯无声倒下,泛着紫光的暗器“噔”地插在门柱上,尾端还轻颤着。
傅陵游惊魂未定,后退半步,忽然撞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谁——”
“嘘。”那人从背后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厮磨着暧昧道,“叫那么大声,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花醉?”
“这么久没见,还听得出我的声音?”花醉轻哼一声,恢复到正常的音调,懒洋洋道,“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花醉。”傅陵游想转身看他。
花醉却捂着他的眼睛不松手,转到身前:“你不是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怎么,想看?”
“我那是……不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泽又派你来干这种脏活累活啊。”花醉恍若未闻,自顾自道,挑剔地打量了一番柴房门口的环境,把傅陵游推到墙上,“真是不懂得心疼人。”
“你怎么总说这样的话,我是他的副手……嗯。”
花醉咬住了他的唇。
傅陵游目不能视,又被抵在墙壁上,躲也躲不开,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
“傻子,”花醉一边肆意吻着他,一边低声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回花家?跟着段泽有什么好,成天东奔西跑,还要担惊受怕。”
“当年段泽有恩于我……唔……”
“他对你有恩,难道你对我无情?”花醉恨恨地舔了舔牙,松开遮住眼睛的手,唰地抽开了他的腰带,“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冷的。”
傅陵游一惊,知道他素来喜欢胡来,赶紧按住他:“等等花醉,柴房里还有人,我得看着、啊!”
花醉伸手掐了他一把,咬上了他的脖颈,含糊道:“已经放倒了。墙外还有四人,也都死了。你不听话,我把你迷倒了再做也是一样。”
傅陵游:“……”
花家以轻功和毒药闻名于江湖,到了花醉这一代,家主有些离经叛道,对正儿八经的毒药兴趣不大,还兼并做起了兵器生意。
不过乱七八糟的毒倒是很爱用。
“行了。”傅陵游推开他,“今天真的不能陪你胡闹,要是陈千山跑了,段泽会很头痛的。”
花醉眼神冷下来。
“整天段泽段泽的,我看要不是他不喜欢男人,你巴不得黏他身上!”
傅陵游一怔。
“难说。”他迟疑道,“我觉得段泽可能……也喜欢男人。”
花醉:“???”
“喲,千年铁树一朝开花,稀奇。”花醉吹了声口哨,一下来了兴趣,“他怎么喜欢男人了?说来听听。”
傅陵游拉着他在门口坐下:“是这样的……”
-
翌日清早。
江知也惺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像根竹筒饭似的被卷在被子里,外面还扎了一圈绸带。
……这个手法有点眼熟。
之前段泽做噩梦老是掉下床,自己就是这么把他捆起来的。
“醒了?”有人在旁边道,伸手过来,轻轻抽开那根绸带,声音略显疲倦,“下回不许喝醉了。”
江知也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骨碌爬起来,左右看看,迷茫道:“我喝醉后怎么你了?”
“折腾了一晚上。”段泽把衣服扔给他,“早饭已经好了,先去洗漱。”
“哦。”
他很快把自己收拾妥当,跟在段泽后面出门吃早饭。
到了前堂,江知也不由一愣。
傅陵游身边多了个容貌妍丽的红衣青年,十分眼熟,似乎曾见过几面……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花醉?”段泽也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你拐了我的人,我哪里放得下心,跟了你们一路。”花醉道,“昨夜有人来救陈千山,要不是我出手,傅陵游早凉透了。”
“多谢你出手相助。”
花醉夹了一筷咸菜:“少来。你大哥拿走风泽堂后断了合作,花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不然我哪有空来南派游山玩水?”
段泽也坐下来:“等我回到流云渡,花家的分成由三七改为四六。”
“这还差不多。”
花醉心满意足地夹走了一个大肉包,边吃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两人。
段泽神色疲惫,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只拿了桌上的粥和一点清淡小菜;反观那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少爷,精神抖擞,吃饭也没什么忌口,不是肉丸肉饺就是肉包。
……真是人不可貌相。
花醉目光灼灼,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江知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家伙,吃包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段泽皱起眉:“花醉。”
“看看都不行?这么宝贝。”花醉弯起眸子,笑容暧昧,“看来外面的传闻也并非全然胡说。”
“传闻?”段泽想起来了,上回花醉跑来陈氏山庄时也提起过外面的流言蜚语,只不过没有细说。
“外面怎么传的?”他看向傅陵游,“花醉让我跟你打听。”
傅陵游:“……”
傅陵游搁下筷子,咽了口唾沫:“这,还是别听了吧?”
“说说。”此时的段泽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得漫不经心,还给江知也碗里夹了个肉包,“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那我说了。”
前堂没有别人,就他们四人在用饭,傅陵游依然十分踌躇,最后挑挑拣拣了些流言里不算太过分的部分。
“其实也没什么……就夸陈家三公子勇猛非常,日日宠幸,彻夜灯火不休,玩得花样百出,还说落霞院里的下人曾亲眼瞧见,你……你衣不蔽体,浑身是伤,脚腕上缠着金铃铛……呃……”
江知也猛烈呛咳起来。
段泽:“…… ……”
傅陵游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说玉面郎后来彻底被调/教服帖,食髓知味,甚至缠着陈三公子夜夜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