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87)
抬头间,露出一张瓷白娇丽的脸庞,眉目如远山秋水,小巧琼鼻,唇色殷红,河风吹拂,发带与乌发在风中轻轻飘舞,仿佛遗世而独立的仙子。手里牵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狗,闲逛一般踱步而去。
张禄生眼神发直,痴迷地看过去。
“姑姑,他是谁?我要他!”
许二婶子转头,看见那道身影,面色顿时一变:“他?他怎么行啊!”
张禄生皱眉:“他怎么不行?他嫁人了?”
嫁人了就不清白了,他当然不会要。
许二婶子厌恶道:“没有,还没跟你说过,他是许家三房的。他是个刻薄命,几岁的时候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被家里赶出去了。他不仅是个晦气命,还是个瞎子,他看不见!”
“看不见?”张禄生一愣,双眼猥琐地眯起来,却是大为激动兴奋,“看不见好啊,看不见......”
长得漂亮却看不见,那关进房里还不是任人摆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开了门他都跑不掉。
这样的人怎么早没遇见,比他那个无趣又胆小的原配有意思多了!
“姑姑,我就要他!”张禄生对许清投去势在必得的猥琐目光,“我不嫌弃他!”
“禄生啊......”
“就这样吧。姑姑,你是我唯一的姑姑啊,这点小事都不能满足我吗?他是你们许家人啊,以后我们两家继续做姻亲,不好吗?”
这话说得许二婶子心里一动,只是她哥哥那边要怎么交代,张家上上下下料理一家事务,一个瞎子怎么完成?
“家里的事他一个瞎子,怎么帮你做呢?三个侄孙儿那么小,他能照顾吗?”许二婶子苦口婆心劝道,“禄生你别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是什么?没有人帮你打理家事你怎么安心读书啊?”
张禄生想起那惊鸿一瞥的脸,这样的容貌如果因为被虐打而露出痛苦又难以忍受的表情,该有多动人?光想一想,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不会做可以学,我会让他一样样都学会做好的。”张禄生舔了舔唇,神色间有些迫不及待,“姑姑,你快去给我安排吧,越快越好,这可是关乎我们两家的喜事,我爹那边我自己去说。”
许二婶子见他对许清真的着迷,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咒骂那个不要脸勾引他侄子的瞎子。
他一定是知道她带着侄子在村里走动,才故意出现的!
不要脸的小贱人,跟他娘一个狐媚样!
人已经看好,张禄生也没有耐心去看其他的了,就算看了他也看不上眼,两人便一同往回走。
南鹤拎着从村口买来的新鲜猪肉回来,横在河流上的木桥窄小,撞上张禄生与许二婶子。南鹤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妇人就是他当出去镇上坐牛车时遇见的吊梢眼的精明妇人。
木桥窄小,两边人在桥中央停住。
南鹤刚要返回让他们先走,就见妇人身边书生模样的男人嫌恶地从他手上的猪肉撇开视线,伸开袖子捂住口鼻,一副犯恶心的模样。
退后的脚步顿住,南鹤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
张禄生本就不想退让,他考上秀才以来,在哪里不是高人一头,这人高马大的壮汉居然对他不避让,没看见这个木桥窄小吗?
南鹤直面而来,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他撞得一个趔趄,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他而去。
张禄生只觉得肩膀一疼,低头看衣服,淡色的长袍上赫然有道恶心至极的油污印记,顿时大叫一声像猴子一样跳起来。
一连串大动作直接将身边的许二婶子撞下了河,许二婶子慌忙间抓了一把,连带着张禄生自己也跟着翻进水里。
南鹤:“......”
林禄生与许二婶子在已经涨到成人胸口的河水扑腾,大口喝着河水,狼狈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南鹤皱眉,放下肉就要跳下,就听桥对面传来一道甜腻迷惑的嗓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清杵着盲杖站在河岸上,手里牵着脖子上套绳子的元宝。
河风渐大,许清的发丝与长衫都在飞舞。
吐着舌头的元宝看到他,一双狗眼顿时睁大,猛地摇起尾巴,挣扎着要扑过来。
“元宝......”许清拽紧手里的绳子,慌张地想要制住它,“怎么了元宝?”
纤弱的身形在风中摇晃,再走一步就是湍急的河水。南鹤看了眼远处已经赶过来救人的村民,河里两个人暂时淹不死,连忙向着要被元宝拽跌倒的许清奔过去。
他甚至不敢喊一声呵斥元宝,虽然才见过两次,他确认元宝有些傻傻的狗来疯,要是让它拼尽全力将许清带进了河里,那才是祸事!
——果然,元宝“嗷呜”一声,吐着舌头甚至站起了两只前爪,高兴得不行。
许清短促地惊呼一声,身形再也不受控制,向着河流跌去。
许清面色惊惶地闭上眼睛,下一刻,预想中的冰凉河水没有袭来,他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愣了一下,很快就站直慌乱地去推开抱住他的人。
“是我。”南鹤低声道,握住他发冷的手指将他扶住,“别怕,是我。”
许清僵住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惨白面容:“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好怕。”
“没事了。”南鹤看向已经走过来的村民,轻轻放开许清,“站稳了吗?元宝真不乖,要好好教导它了,今天我若是不在该怎么办?”
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元宝傻兮兮的抬起两只爪子去扒拉南鹤的腰,用干净的大脑袋去顶南鹤的手心。嗅着南鹤的手心,又马上下来,一溜烟跑到木桥上,没一会儿就叼着一串肉过来了。
是南鹤情急之下丢在桥上的猪肉。
元宝小心叼着肉串的的草绳讨好地拱了拱南鹤,示意他拿着。
南鹤:“......”
怎么又聪明起来了?
许清蹙起两道淡如远山的细眉,伸手去触碰元宝,“我不知道怎么教导它,他从小就跟着我,我看不见,也不能好好照顾它,我一直很愧疚......”
南鹤看向还在继续拱他的元宝,“其实元宝很聪明,只是缺少耐心和定力,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来教它。”
许清为难地垂眼,细白的手指纠结的搅在一起:“原哥哥,没有它陪伴我,我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得睡不着。”
“我以后每天闲时候去你家,不会带走它的。”南鹤接下元宝手上的猪肉,撕了一块扔到元宝的嘴里,“他很聪明,有它陪着你很好。”
“真的吗?”许清郁闷的愁容瞬间舒展开来,笑出两个醉人的酒窝,“那我以后每天都能跟原哥哥说话了吗?”
以为他在开心元宝能陪着他的南鹤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而眼前的人像是说了什么令自己羞赧的话,淡淡的粉色从他的双颊蔓延到他玉一般小巧精致的耳垂上,让南鹤想起春三月门口的桃花,娇艳欲滴。
那边,张禄生与许二婶子已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了,两人在河里都喝得肚圆,趴在岸上大吐特吐。南鹤回头看了眼——
“好冷。”许清捂着唇咳嗽了两声,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微微蹙起的烟眉,宽大的长衫裹在身上,却更显单薄柔弱,“原哥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要过去看看吗?我刚刚听见有人在呼救,没事了吗?”
南鹤摇头:“是有人落水了,不认识是谁。”
“啊?”许清掩着唇又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没事吧?我们也过去吗?”
许清咳嗽越来越重,南鹤摇头拒绝:“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昨夜淋雨着凉了,风越来越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耽误原哥哥吗?今天早上原哥哥走的好早,我想要做早饭感谢你都来不及,都怪我醒的太晚了。”许清皱着小脸,满是自责与恼悔。
“这种小事不需要感谢。”南鹤难得调笑一句,“我是你的山神,做这些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