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80)
沈舒也知自己这路修得慢,满口应答道:“修路非一日之功,还请周管事再多给我些时间。”
周蔚也不是催促,就是很为这个烂路着急,但一看到院子里的野香菇酱,他又大喜道:“我来时酱铺仓库余货不多,沈大官人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沈舒亦是欢喜:“真的么?”
周蔚连连点头:“最近酱铺的生意虽赶不上开张时火爆,但是买酱的人依然前仆后继,为此老爷不得不限着数卖,结果还是日日都卖光。”
尤其是县里有几个富绅,对“肉酱”很是着迷,他们光是买回去吃还不够,还想跟周老爷合作。
周老爷当然是拒绝了,谁会把垂手的利益让人,那不是傻子吗?
沈舒说:“那就好,我还怕卖不动呢,不然这两千罐压在我手头,我当甚是为难。”
周蔚说:“做,尽管做,做一万罐周家也有销路……”
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沈大官人把该解决的问题解决了么,可别这两千罐是最后一笔生意。”
沈舒莞尔:“目前是解决了,但长远计还得长远再看。”
闻言,周蔚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下解决了就好——
托沈舒的福,他现在已是酱铺最大的管事,酱铺的生意越好,他的进账越多;可以说,他比周老爷还担心沈舒供不上货,毕竟周老爷除了酱铺还有绸庄,而他什么都没有。
接着,他让伙计速速搬货,好早点回到周家复命。
这一搬就搬到晚上,沈舒的茶都不知喝了凡几,顾怀瑾伫立沈舒身侧,望着夜晚里来来回回忙活的人,含笑道:“早听说含璋跟人做了笔大生意,却没想到做得如此阔绰。”
大大小小的坛子往外运,足足运了十几趟。
沈舒笑了一声:“阔绰不敢当,和你比起来,我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的银两才以千计,而他光是封地的税收还有他所坐拥的土地、军队,就有千万,可以说是除了皇帝以外最富有的“游商”。
犹记得原著里,作者写过渣攻将金银玉石给苦情受掷着玩儿的桥段,苦情受的金屋藏着许多稀世珍宝,堪称世上最华美的囚笼。
顾怀瑾挑了下眉,总觉得沈舒说的不是自己游商这个身份,却也没有细想,“游商走南闯北,甚是辛苦,不如含璋偏安一隅坐收钱财来得自在。”
沈舒心里疯狂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说得也是,还是我比较轻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时间消磨完了,周蔚擦着额头上的汗,走上前道:“沈大官人,货已搬尽,我让人抬货款给你。”
沈舒笑道:“有劳了。”
随即,几个精致的小箱子噔噔放在沈舒的跟前,开箱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竟不再是白银。
沈舒神色一凝,连忙将箱子关上,按住。
他紧张道:“周管事,你来时没惹别人注意吧?”
周管事面上笑吟吟,“金子是出发前就装好的,钉了钉,刚才才撬开,沈大官人,我做事你放心。”
沈舒堪才松了眉宇,他可不想这金子前脚到手,强盗小偷后脚进村。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沈舒赶紧让人把参与做酱的村民从睡梦中喊起来,尽管有些村民压根没睡,就等着沈舒这边完事。
约莫一刻钟,领钱的人嗖嗖来齐了,沈舒把金子分到他们手上,让沈文庆记账。
村民们看到金子呼吸一重,眼睛都瞪直了。
金子!
是金子!
这是他们能拥有的么?!
所有人双眼齐齐放光,就好像八辈子没见过钱,恨不得叫个人来打醒自己。
沈舒道:“我算了一下,十两银一锭金,你们刚好每人一锭,多出的二两充公。”
眼下,哪儿还有人听得进沈舒说话,全都捧着手上的金子,巴不得今晚抱着这锭金子睡。
“呵呵呵呵呵呵呵……”沈四郎已经乐傻了,不停的傻笑着。
其他村民的表情比他好上两个钱,笑容咧到了耳后根。
就是说……这是什么绝世的村长,竟然能让他们平生发这样的大财,活财神呐!
更有激动的比如沈青蛾,她直接哭了出来,喃喃道:“买宅子,买宅子……”
再攒点她可以去县里买宅子,带沈小萁到县里去住,然后送沈小萁上私塾,她再也不用被沈有志左右,苦哈哈的想着自立门户。
沈小萁站在沈青蛾腿边,看着沈青蛾哭泣,手足无措地喊了声:“娘。”
沈青蛾蹲身,将他抱了个满怀,她哽咽着说:“小萁,之前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懦弱,你等娘再赚点,再赚点……”
沈舒看得心漪阵阵,上前安慰母子二人,待得沈文庆接过沈青蛾那份钱,记了账,他才让沈青蛾跟着村民们一块散去。
眼见院子里的人走了个精光,沈舒掂着属于自己的那锭金子,边进屋边说:“累死了睡觉,明日还有得忙。”
顾怀瑾跟着他越过门槛,眼光流转着一笑,“不若我给含璋捏捏手脚?”
沈舒吓得一窜,回过头眼含戒备,“这怎么行?”
顾怀瑾悠悠道:“我寄居含璋家中,多是叨扰,为含璋做些小事,亦无不可。”
沈舒摇了摇头,“你若真想为我做点什么,就多帮我照看小萁,其他的却是不必了。”
开玩笑,他天天跟他呆在一块儿,避他犹嫌不够,怎会让他“上下其手”。
顾怀瑾微微一叹,不掩惋惜之色,“好罢。”
沈舒直想掰开他脑壳看看,看看他到底在惋惜什么,但他怂得很,根本不敢去开那个潘多拉魔盒,只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赶紧洗漱去睡。
顾怀瑾望着他逃似的背影眸色渐深,片刻懒洋洋一笑——
近水楼台,他急什么?!
*
第二日,村里多了很多小动物,牛羊鸡鸭鹅,都是村民们一早从县里赶回来的。
“哎呀,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养鹅,瞧瞧我这大鹅威不威风?”
“哪儿有我这大公鸡威风,明个儿早上叫给你听。”
“你们都别说了,沈二狗买了头牛,听他媳妇儿说,这头牛足足花了二十两银,把他之前赚的钱都搭上去了。”
“哎哟喂,二狗买牛干嘛?小牛犊子真是贵得很嘞。”
“听他媳妇儿说,他们家的地以后租给别人种,还能把牛养大了租出去。”
……
村民们凑在村口你一言我一语,别提多热闹了,那些没被选上做酱的人看了都眼红。
连续挑两拨人了,他们怎么还没被挑上?不行,他们得找沈舒去。
一到沈舒家里,就见发了财的村民赶着给沈舒送肉送排骨,他们提来的那点鱼蛋米粮简直不够看的。
但再怎么寒酸,他们也是要去的,当他们对沈舒说出来意,沈舒笑道:“好,你们的名字我已经让表姑父记下了,等到下一波再有活干,我优先选你们。”
没被选上的村民登时大喜,心里的怨气尽散,腰都不知道弯了几回了。
说实话,要是做酱需要那么多人,沈舒早把他们全捎上了,所以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步一步来。
傍晚,平梁村来了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
只见男的身着深紫色绸衣,头戴黑色帻巾,腰间束着个嵌着劣质玉石的腰带,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布靴;女的则是梳着双丫髻,身着清丽的粉裙,脸蛋圆润,脖子上戴着个串着璎珞的项圈。
他们陡一进村,就引起了村口村民的注意,村民们纷纷议论道:
“我怎么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不是,我也觉得熟得很咧……我想起来了,这姑娘不就是村长说的那个来咱们村儿打听刘敬和有没有家室的林家丫鬟么?”
“刘敬和都死了,她还来干什么?”
“指不定人家林小姐情深,看刘敬和死无尸身,打算把刘敬和的骨灰买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