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炮灰 [快穿](260)
“那么讨厌还和他睡觉?”
崔遗琅惊讶地抬头,薛焯分明脸上还有笑容,眼神却冷了几分,他只简单道:“我没想过要和他睡觉。”
薛焯不意外这个答案:“是他给你下药的吧?难怪大夫说他身上有撕裂伤,我猜就是他下药没个轻重,结果你们搞得血淋淋的,我说呢,如意你也不是那么粗鲁的人,怎么偏就对他下了狠手。”
薛焯回淮阴郡时自然也没忘记把薛平津带回去,但最近薛平津醒来后得知崔遗琅连夜丢下自己跑了,勃然大怒,在找人算账的路上,他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直接囫囵个从台阶上摔了一跤,不仅头撞破了,屁股上的伤还裂开了,疼得他至今没下得来床,所以才没来打扰他们的二人生活。
但这并不妨碍他躺在床上怒锤床板,大吼让哥哥不准吃独食。
崔遗琅忍不住问道:“薛平津呢?他的伤还好吗?”
薛焯回道:“听大夫说他屁股上的伤挺严重的。不过也是他活该,你也觉得他很讨嫌是吧?要不他是我亲弟弟,我都嫌弃他。你这么关心他,难道是因为被他的脸给迷惑住了,原来你也是个小色鬼呢。”
“我才没有!”
“好啦好啦,我也没在意,摩诃脸蛋确实讨人喜欢,我又不会说什么,以后我们三个过日子也行。”
“我没有同意和你们两个生活。”
薛焯不再谈这个话题:“哎,热汤和点心来了,有你最喜欢的糖蒸酥酪。”
侍女们端上几盅点心和,薛焯亲手为崔遗琅盛了一碗:“行了,我也不戏弄你了,你坐在我旁边,我们俩一块吃。”
刚才打打闹闹那么久,崔遗琅也没吃什么东西,此时也感觉有点饿了,边坐下来,两人一起用午膳。
可不知道为什么,崔遗琅喝完汤后身体忽然变得懒洋洋,眼皮也不由地开始打架,自从在这兄弟俩手上接连吃亏后,他就格外关注自己身体情况,好在他们的午膳都是有侍女试菜后才端上桌的,他这才放心下来。
可千防万防,他可能还是中招了,他扔掉汤勺,咬牙切齿地抓住薛焯的衣领:“你是不是在饭菜里加了东西?你们兄弟俩真卑鄙。”
薛焯四两拨千斤地拨开他的手,低头亲亲他的手指,笑道:“这次我可没有下药,是你泛春困了,一直以来你都精神紧绷,难得这样松懈下来,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吃饱了那不就开始犯困了?不如你跟我去卧房睡个午觉?”
其实他也没有说实话,午膳里的那道猪心汤里加了一点酸枣仁,能够养心安神,改善心悸多梦的症状。
崔遗琅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他心思重,又身负大将军的重担,加上和姜绍感情不顺,总是觉浅,薛焯也是敏感地发现这一点,所以才让厨房准备一些调理睡眠的汤水。
“你很辛苦吧?”
薛焯突然这样说道,口吻中有种说不出的疼惜。
看到他充满怜惜的眼神,崔遗琅别过脸,轻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薛焯笑了笑,不再多话:“好了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我命令你不许再东想西想。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和我去睡午觉。”
言罢,薛焯直接起身把崔遗琅抱起来,走出门外。
“睡午觉怎么去外面?卧房不是在屋里吗?”
“在卧房睡有什么意思,咋们去个好地方。”
薛焯径直把他带到后花苑,只见草坪上搭了个不大不小的帐篷,两个人睡刚刚好。
他把崔遗琅抱进去,两人并排躺在这个刚搭好的小帐篷里,身下的棉垫很厚实很软和,一点也感受不到扎人的草茬,帐篷又正好挡住刺眼的日光,天气并不十分热,躺在里面睡午觉正好。
薛焯一钻进去后就把崔遗琅拉近自己的怀里,闭上眼:“行了,我们睡午觉吧。”
崔遗琅刚想下意识地挣扎,但看到薛焯的脸,不知为何竟鬼迷心窍地停下动作。
他轻咬下唇,感觉心里乱成一团麻,其实在见到薛焯之前,他一直认为薛焯肯定会恨他,讨厌他,把他带回只是想折磨他。
明明已经做好被讨厌的准备,但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让崔遗琅惊讶的同时,内心竟然也有点欣喜?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闭上眼,再也不敢胡思乱想,生怕脑海里会蹦出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念头。
崔遗琅不知道的是,在他彻底睡着后,薛焯睁开眼,神色莫名地看着怀里的少年,眼神中有种很吓人的光芒。
良久后,他轻笑一声,在少年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这次可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哦。”
第100章 父亲
淮南郡的姜绍一行人得知崔遗琅失踪的消息时,已经过去半旬有余,岭南虽然开发了几十年,但南蛮之地山林多,瘴气毒虫密布,再加上正在打仗,封锁驰道航路,消息传送极其不通畅。
起初,姜绍在淮南郡发现薛家军退兵时还感到莫名其妙,他还以为薛焯是在暗处谋划什么,不敢立刻退兵,只好将军队暂时驻扎在淮南郡,并派出探子打听消息,直到得到江宁郡传来的消息时,他才弄明白其中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薛焯这完全就是把战争当儿戏,花了那么多功夫,派出几十万兵马南下,就只是为了把如意弄到手,也不怕军营发生哗变?!
姜绍当即决定把三成的军队留在淮南郡,并让师父钟离越驻守在那里,自己则和姜烈连夜赶回江都王府。
见他脸色难看,姜烈忍不住劝道:“兄长,等回儿见了大嫂,你别太激动,来信说她病得很重,你不要说太狠的话。”
他们刚回王府就直接往周梵音的院子赶,摆明是来找始作俑者算账的。
姜绍脸色阴沉:“侥幸回来的骑兵已经告诉我,如果不是周梵音发脾气离家出走,如意也不会亲自去救她。而且就她周梵音一个人的命是命吗?白术说当初是挑了五十个精锐骑兵和如意一起去找人,最后才回来十二个。”
他眼中闪过一丝沉痛:“这些都是我精心培养的铁骑兵,也是经过北伐磨砺的精锐兵,没光荣地死在战场上,反而因为救一个任性的女人丢了命,还让如意失踪在外面,她凭什么?”
姜烈小声:“那真要说,那你也有责任,谁让你当初要娶她的。”
即使对周梵音没什么看法,姜烈其实也觉得她蛮可怜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婚姻不过是薛姜暂时结盟的结果,他兄长对这个正室没什么感情,娶了人家生了孩子又反悔想去找如意,不就是负心郎吗?
姜绍冷眼看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姜烈理直气壮:“那就怎么样,我又没做错什么,谁让你头脑发昏的?现在惹得一身骚,你不就是活该吗?”
“二郎,我们是兄弟。”
“是,我们是兄弟,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敬重你,也认同你的理想和抱负,我和如意都是这样才站在你身边,以后也不会变。但是兄长,我也有我自己的感情。”
两兄弟眼神对峙了良久,最后还是姜绍意兴阑珊地移开眼,再无多话,至于心里怎么想的,无人可知。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周梵音住的院子,姜绍和她从来没住在一起过,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刚一进门,姜绍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味,周梵音这次确实病得很重,她手臂上的伤虽然不算严重,但当时逃命时没能得到良好的治疗,一路上又胆战心惊,回到江都王府便高烧不退,病得连床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