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业十五年(52)
他褪下裤子,翻出口袋里的录音笔,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放,就暂时摆在洗手台上。
蜷川冲完澡,浆糊一样的脑子也清楚了,他拿起毛巾擦拭镜子上的雾气,擦到底部时,一点点抹出录音笔的倒影。
蜷川盯着倒影看了一会儿,心中一动,立刻抄起录音笔回到自己的房间。
明天,陆湛会在宿舍和苏婉佳见面。
他拿出笔记本和笔,钻进被窝,展开本子,在空空如也的纸面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藏起来”
蜷川并不了解苏婉佳,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交接录音的过程越隐秘越好,最好连面都不要露。
他刚想落笔写下第二行字,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响了。
蜷川翻出手机,一看是李郁,闷闷不乐地接了电话:“喂。”
小朋友喜欢陪伴,不喜欢被冷落。李郁很清楚这一点,故而认错认得飞快:“今天上午有点事,没看微信,抱歉。”
蜷川抱着笔记本在床上滚了一圈,喘了一口气:“没关系。”
孙月明去世后,家属赶来认领遗体,抱着已经冰冷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李郁想起这一幕就胸口发闷,急于找人纾解。
“我最近压力有点大。”,李郁退回手机桌面,点开一个淡蓝色的app。
蜷川忙着往耳朵里塞耳机:“我也是,表演好累啊。”
李郁笑了一声:“上次给你买的那个玩具呢?拿出来。”
对话突然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蜷川:“什么玩具啊?”
“震动棒。”李郁已经等不及了,拽下睡裤扔到一边。
“哦...”
蜷川乖乖听话,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仿真**——他的枕头下总是什么都有。
App的主页面是一片沉寂的夜空,李郁点了一下左上角的圆点,在关联设备的列表里选中蜷川的那一个:“放进去,带你玩个好玩的。”
“会不会痛啊?”,蜷川把内裤褪到脚腕,拿起玩具抵在穴/口打转。
“你连我的都能吃进去,没事的。”
耳边缠绕着小情人软软糯糯的鼻音,李郁很快兴奋起来,抚摸手中发烫的柱/体。
蜷川趴在床上,身下塞着一根粗硬的橡胶制品,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写下另一行字。
“把录音上传电脑,设为闹铃”
李郁看了看主页面,手指随意地在夜空背景上滑动几下,那头立刻就有了反应,蜷川呜咽一声,后背紧紧抵住墙。
他带着哭腔质问:“李郁,这是什么啊?”
“自带蓝牙功能的震动棒。”,李郁说完还觉得怪怪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蓝牙居然还能被用在这种地方,“里面附带邀请码,我在app上输入邀请码就能远程控制。”
他买了好几套送给不同的情人,因此账户里关联了十几个设备。
震动棒死死咬住穴/肉,蜷川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无法减轻不适感,李郁只知道一个劲加快频率,蜷川下/身麻痒难当,干脆扔掉笔哭出声来。
李郁又是不解又是无奈:“怎么哭鼻子了?”
“难受啊!不信你试试看!”,小朋友充满怨气地还嘴。
“干了你这么多次,你自己能不能总结总结经验?怎么还是怕疼。”,李郁也没办法,耐着性子问,“现在什么姿势?”
蜷川往被子里看了看,嗫嚅着说:“侧躺着…”
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感受:“其实我今天去见过孙月明了,她...我心里很乱,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
李郁自己还没释放出来,哪里舍得轻易放过,面无表情又加了一档,原本平静的夜空出现一道又一道色彩斑斓的流星:“跪着,把屁股翘起来。”
蜷川气他不照顾自己的感受,哭着反抗:“我不要!”
“乖乖,听话。”,李郁揉搓着gui/头,气息不稳起来。
“就是不要…嗯啊!”
屏幕上星屑迸裂,震动棒被主人操控着凶悍地往里一顶,蜷川差点滚下床铺,只得抽抽嗒嗒地按照李郁的指令跪好。
李郁的手一刻不停:“叫我。”
“哥哥。”,明明只是床上的情/趣,蜷川却动了真心,咬着被子小声,“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蜷川真的很爱李郁,比他的任何一个情人爱得都要多,李郁心有不忍,轻声叹了口气:“小傻子,还叫什么哥哥,叫老公。”
“老公,呜呜,老公…”,蜷川莫名其妙的越哭越厉害。
李郁专心对付着手里的玩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哭什么。”
“你承认我是你的人了,很开心。”
小腹的疼痛感渐渐加重,蜷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身下又痛又痒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他红着眼睛告白,捡回自动铅笔,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
李郁听得忍俊不禁:“那么纯情啊?”
无论蜷川怎么表白自己的心意,李郁始终有所保留,不肯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次也不例外,蜷川难过得想大哭一场,又像为了惩罚自己一般,亲手把震动棒推向更深的深处,顶着敏感点,意淫是李郁抱着自己大力挞/伐,缠着创可贴的脚尖伸出被子,时不时猛地绷紧,在床单上难受地乱蹭,向人暗示强烈的性/快/感。
蜷川只要一想到李郁,大脑内就湿的一塌糊涂,他咬住嘴唇,笔记本上的字越写越潦草,语句也越来越短。
“定时自动播放”
李郁不断用言语刺激他:“每次干/你你都夹得死紧,是不是只要是个带/把的你就喜欢?”
蜷川胡乱否认着:“没有,不是,呜...”
笔记本的纸面被汗液濡湿,他看到那些字迹,暗暗期待李郁知道这一切后的反应,他会开心的吧?毕竟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沈兰茵的关系。
蜷川想得到更多重视和珍惜,被心魔困住太久,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忍受下去了,只要能如愿以偿,他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
李郁觉得差不多了,他伸出三指并拢,撕裂刚刚回归静谧的夜空,频率到了最高一档,用最猛烈的攻势反复折磨蜷川,李郁**粗硬的下/身,想象包裹自己的是少年柔软的身体。
他轻佻地评价道:“就是喜欢你纯情。”
呻/吟声陡然拔高,李郁听得心痒,释放的同时又给了他一道命令:“今晚戴着睡觉,不准拿出来。
蜷川就没那么舒服了,被情/趣玩具生生操/射之后,他翻了个身,把笔记本和铅笔推到一边,叉开腿仰面躺在床上,拿掉耳机,捂着小腹哀声喊痛。
“早点睡吧。”李郁把床单掀起来扫到地上,拿出卫生纸简单擦拭腿上的污秽。
蜷川拉过被子裹在身上,等到肚子不那么难受以后,重新戴好耳机,假装刚才的阵痛不曾存在过,温柔地道晚安:“好梦。”
“嗯,你也睡吧。。”
李郁挂断电话,呼出一口气。
他拿起手机选中了底下一串设备,左滑点击红叉。
确定删除数据吗?
确定。
原来只有内/射了肚子才会痛,现在却一高/潮就会发作,蜷川不敢告诉李郁,也不想去医院看病,他寄希望于症状能够自己缓解,乖乖听李郁的话,含着玩具没有拿出来。
蜷川回看自己写下的笔记:藏起来,把录音上传电脑,设为闹铃,定时自动播放。
只要把电脑放在客厅显眼的地方,闹钟一响,苏婉佳就会知道录音的存在。明天就是情人节,尽管计划还不够缜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薛行信心满满地准备开始人生中第一次撩汉计划;即将被撩的陆湛难抑相思之情,抱着被子辗转反侧,想的全是另一个女人;蜷川不放心,非得亲眼看着苏婉佳拿到录音不可,他决定白天佯装出门,晚上再偷偷回家。
薛行以为家里只有陆湛一个人。
陆湛以为家里只有他和苏婉佳。
蜷川以为家里只有他和陆湛还有苏婉佳。
然而每个人都失算了。
明天的宿舍将比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热闹。
修罗场_从业十五年_长佩文学网
伞骨“哒”一声折起。
薛行提着湿淋淋的雨伞跨进跑车,为了不让水弄湿看起来很贵的坐垫,他还特意把伞放在自己腿上。
一阵植物的清新香味钻进鼻子,薛行找不到气味源头,只当那是李郁的车载香水。
李郁抬起目光看了看后视镜:“随便坐吧,不用拘束。”
跑车驶出车库,在环形坡道上拐了好几个大弯,尽头是一方乳白色朦胧的天。
李郁启动雨刷,平淡地抱怨道:“这雨就没停过。”
街上四处流窜着雾气,薛行忧心忡忡地问:“能见度这么低,看得清江景吗?”
李郁当场否定了他天真的想法:“你不把车开到江里就是万幸了。”
“哎,运气不好。”,薛行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坐垫。
李郁:“我给你买了束红玫瑰,放在副驾驶上,你待会儿记得拿。”
原来不是车载香水啊。薛行应道:“哦,好。”
至此,李郁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一路上只管埋头开车,薛行察觉到他心情欠佳,便问:“哥,怎么了啊?”
“刚把我助理辞了,又得重新招人。”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郁见薛行紧张得坐立不安,光是雨伞搭扣就被他拉开又搭上好多次,也不再多言。
到了宿舍楼下,李郁随便找个空车位把跑车停好:“你上去接陆湛吧。”
“你呢哥?”,薛行挪到左侧车门边,想下车又停住了。
“我打车回家。”,李郁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谢谢哥。”
薛行推开车门,用伞卡住门缝,按下手柄上的开关。
伞面在雨中摇动。
蜷川拉住锈蚀的伞骨,用力拽了几下才成功把它收起来,托天气的福,他一路上都没遇到第二个人。
蜷川偷偷摸摸回到家时,陆湛和苏婉佳还在卧室厮混,门内泄出一丝烛光。
苏婉佳捏着剪刀伸进跳动的火焰,火光映照她朱红上扬的唇角。
“亮了一点没有?”,苏婉佳剪下一截烛芯,柔声问道。
陆湛窝在凌乱的床上:“你点这么多蜡烛,我总觉得你要烧死我。”
苏婉佳回到床上,端着烛台在陆湛面前晃来晃去,咯咯笑道:“那么怕死啊?”
床尾摆着一整排淡黄色的圆形蜡烛,高矮胖瘦不一,幽幽散发出香味,蜡油在床单上肆意流淌。
香料,利器,烛火。知道的是情人密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祭活人。苏婉佳端详这一幕,陶醉在自己的美学中,陆湛满脑子想的则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才能把蜡油洗下去。
两人本无缘分,全靠颜值死撑。苏婉佳的侧脸酷似卫清欢,陆湛痴痴凝视她,好像能借此弥补一些母子间错过的时光。
蜷川没空去听墙角,他开启电脑上的闹钟功能,把孙月明说的话设为铃声,确认无误后,不顾身上还滴着水,偷偷躲进了卫生间里。
薛行不确定那一路的水迹究竟是谁留下的,但他也看到了陆湛房里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