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青云劫(238)
姜肃站住:“你也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算了,没什么。敬之,我回去了。”
“我送你!”安敬之牵着马,就这样跟着姜肃一路慢慢走。
姜肃只觉得自己方寸大乱,刚才干嘛非要叩门问个清楚。
昨夜的温存还历历在目。早上他说的“信物”,难道只是一场戏?可是,他已经爱了啊,人也是他的。更何况,他在这世间根本无处可去……
“敬之,我还不想回去。”
“那去茶楼?”
“不想喝茶……”
“酒馆?”
“嗯。”
第197章 卷6.15囚
照影阁,房间里。
两个小倌儿正娇喘连连,香艳无比的……
元冲坐在桌边,看得十分认真,指着满床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要怎么用?”
“啊?还可以这样吗?”
“这个放进去是什么感觉?”
“我说世子爷……”其中一个小倌儿说,“要不您亲自来试一试,不就全知道了,光是看有什么意思?”
“那可不行。我只能回去跟我的初平试!跟你们可不行。别废话了,快点。我还答应了跟初平一起用晚饭呢!”
两个小倌儿继续表演各种姿势,方式。这些都还好,中间还要回答世子的问题,还要给世子爷讲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小倌儿着实无语,说道:
“这种时候还要说话,世子爷……真的是没有比这个更扫兴的了……”
“嗯嗯,知道了,做的时候不说话……不过,现在你们不说清楚,万一把我的初平弄疼了怎么办?”
“哎呀,世子爷,情到浓时,疼就是最极致的欢愉啊!”
“世子爷,真的不要来试试嘛?”另一个小倌儿娇滴滴的朝元冲伸出手,做了个勾引的动作。
“不用不用,你们继续……我不问了……”
元冲也是个傻的,二十二岁还没开荤,龙阳图看过几幅也弄不懂情况。
自从对姜肃动了情,又搬到空月水榭,夜夜难熬,总想这件事。可这种事情,自己不会又不好开口随便问别人,便寻到这照影阁。
他在军中没少听那些常逛烟花巷的人提起,这照影阁跟其他地方不同,只有小倌儿没有姐儿。不是达官显贵的名帖,都进不去。
元冲是来过三次。
第一次来,点了一个小倌儿,只是让对方给他讲,这龙阳之好,两个男的到底是怎么个好法。
第二次来,便是找了这两个小倌儿做给他看。还没胆子跟姜肃说出心意,就去了白刺城。
今天是第三次,记得上次小倌儿说还有其他花样用具,他便又来问都有些什么用具。
最终,元冲从老板这里买了一盒白莹莹的脂膏,和其他几样小东西,多给了赏银,回了府。
元冲刚才在照影阁看着他们,自己的东西一直老老实实的蛰伏着。
可是回府的路上,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初平,然后就可以试一试……便立刻胀得难受。
“初平!”元冲刚进院子就喊了起来。
执盏迎出来行礼,“世子爷。”
“嗯。姜先生呢?”
“姜先生下午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去哪儿了?”
“我也正担心呢!可是邝达带回来三只烧鸡,说留一只给世子爷,晚上一起用饭。”
“邝达?”元冲记得这个名字,是早上初平跟他说过的那个可疑的人。
“把他叫来。”
“是。”
元冲坐在院中,抽出佩刀。
执盏把邝达带了进来。
元冲道:“执盏,你先出去吧。”
邝达行礼:“世子爷。”
“下午你陪先生去哪儿了?”
邝达指了指院子角落堆成小山,还没开始铺的白砂石,道:“最后让我带烧鸡回府。他说还有事情。”
“没说去哪儿?”
“没有。”
元冲突然发力,劈头就是一刀。
邝达躲开,“世子爷这是何意?”
“你故意接近初平,又是何意?”
邝达双锤祭出,不答话,直接打在一处。
过了十几招,元冲说:“哦?你这双锤的打法,是陆家的功夫!说!你师父叫什么?!”
“不关你事!”
邝达知道自己被怀疑了,遂不再纠缠,边打边退,一脚踢在白砂石上,扬了元冲一脸,翻墙跑了。
侍卫听见打斗声,已经冲了进来,“世子爷?”
“你们几个去追!”
“是。”“是。”
“你去找安敬之来!”
“是。”
“你们,去城里找姜先生。”
“是。”“是。”
半炷香后,“世子爷,邝达跟丢了。”
“世子爷,没找到安统领。”
“他平时常去的食肆、酒馆都去找了吗?”元冲怒道。
“今天安统领下值后,就没见人。”
“世子爷,没找到姜先生。”
“什么?”元冲忍不住发火,“算了,我自己去找!”
元冲出了府门,忽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姜肃。他自从来了豫东,几乎不出门,也没有朋友,吃喝都是在府里,这城中他也不熟悉,到底会去哪里?!
“他根本无处可去!他明明只有我!!!他只能是我的!”
自小,不管什么东西,不管他有多喜欢,多想要,都要让给哥哥。玩具,他让。兵权,他可以让。父母的爱,他不想让,可也得让。
他十六岁离开父母,苦守在黑山口,就是为了让父亲满意。可最终,换不来一句夸奖。只是冷眼。
如今,遇上一个人,他喜欢的人,这人自出现就一直在他身边,依赖他,只有他。每天从军中回来,都能看见屋子里有人在等他,听他念叨这一天军中无聊的小事,这让他觉得安心。
可突然之间,全变了!连这么一个人也要失去了吗?
他不能放手,他不会放手!
清晨,安敬之把姜肃送到世子府门口。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终究你还是得跟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我知道。昨夜谢……”姜肃的“谢谢你陪我”还没说完。
“安敬之!”只见元冲站在府门口,那狞恶的语气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安敬之行礼,“世子爷。”
姜肃转身要进府,元冲像一个原形毕露的野兽,挡在姜肃面前,问道:“昨夜初平去哪儿了?!”
姜肃没有理会元冲,低头往里走。
元冲一把揪住安敬之的领子,“昨夜你带他去哪儿了?!”
“属下昨天是下值后在街上偶遇姜先生,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属下就带他去了纵家酒肆。世子认识那地方。掌柜的,伙计们,甚至昨夜去过的客人,世子都可以抓来问。”
“整夜都在?只是在酒馆?”
“我刚才说了。”安敬上一句的语气还十分轻松,可忽然换了一副毫不客气的态度,连称呼都变了,“世子爷可以把他们都抓来问一问,我们可是衣冠完整地在酒肆规规矩矩喝酒聊天。你当姜先生是什么浮浪子?!”
元冲松开他,转身回府,跟在姜肃身后进了屋,“初平!初平,你想出去喝酒可以,怎么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姜肃听到这句更气了,心想:“可以?什么叫可以?难道自己现在做什么不做什么,都要他说可以或者不可以吗?”
姜肃累极了,困极了,酒醒了一半,没醒一半,头疼,心里疼。他不说话,钻到被子里,蒙上头,只想躲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