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上)(58)
“嗯嗯嗯!”
武大觉得喉咙有点儿干。
“不会被人发现吧?”文景辉想起动物的特性,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是不是让武大冒险了?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这点小事情,连家里的狗狗都没叫。”比起偷袭敌军大营,这点事情简直是小菜一碟。
“那就好就好,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啦!”文景辉一听,武大这是游刃有余啊!
当下就松了口气,美滋滋的回去睡了个好觉。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文景辉想想还是不放心,楞是提心吊胆的吃了早饭,一直到高家母子来告辞,竟然没人发现马尾巴短了一截!
高老太太的病情稳定了,眼看着就要到冬月底了,再不走,大雪封山谁都走不了了,正好跟着车队一起,母子二人便告辞回家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文景辉就钻进了菜房里,各种青菜郁郁葱葱,已经可以出菜了!
穆老爷子给编了好多四四方方的稻草篓子,这是文景辉要求的,美观,简洁,大方。
文景辉将所有武大他们练字用过的宣纸都裁成了巴掌大的一块一块:”将菜起出来,根部的泥土去掉,然后用纸包裹出泥土,上面再用纸,包住,放到篓子里!”
宣纸的厚度,完全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再加上稻草篓子编的密实,外头再裹上破棉被,放到车厢里,赶着牛车的到县城,一天也不会怎么样。
破棉被,是纪家和穆家友情提供,都是他们两家原来的破被子,纪家舅妈觉得丢了可惜,一直没扔,这回可是派上用场了。
文景辉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进了空间里,将他每天偷偷弄好了的青菜偷渡了出来,放进了菜筐里。
因为大家都忙着出菜,也就没人注意到,唯有武大看了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皮。
不着痕迹的将文景辉那里的菜筐,放到了自己这边靠近培育箱子的地方。
文景辉没一次都出菜,而是挑着好的给出来,小一些的下次再出就是,然后小丁跟纪绕就忙着下种子了。
武大跟小范,还有纪家舅舅和纪维,天不亮就起来装车了,吃了纪家舅妈早起给蒸的腊肉白菜馅儿的包子后,就赶着牛车去了县城。
而文景辉,则是将马尾巴拿了出来,一束一束的打成毛刷子,跟纪家舅妈和纪红纪绣一起,拿着毛刷子,分别刷了已经开花的茄子花蕊,挨着个的骚扰,给花朵人工授粉。
这里的人不太懂这个,所以培养起来的反季节蔬菜,果实类十分稀缺,皆因它们是自然授粉,大冷天的窑洞都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儿风都不错了,哪里能授粉啊!
就因为这样,他们冬天的黄瓜都能卖上一两银子的高价!
还是进贡的东西!
实在是得之不易!
如今嘛!
“嘿嘿嘿!”文景辉一脸奸笑着骚扰黄瓜架上开着的小黄花,脑海里已经被闪亮亮的银子塞满了。
“娘,小大夫是不是傻了?”笑声太诡异,纪红忍不住抖了抖,手里头的小刷子,也跟着她抖了抖,刷了一排豆角花。
“别瞎说,他可能想到什么好事了。”纪家舅妈看了看犹自不停笑容满面的文景辉:“肯定是大好事,你看他都笑的抽抽了!”
纪红:“……!”
娘您这么说,没问题么?
几个人就用了一小会儿,就骚扰完了所有的花朵,退了出去,继续保持温度和光照。
文景辉也开始忙了起来。
因为此次轰动的诊费,文景辉算是在附近又出名了一回,而这回,人们可有理由来岗子村了。
什么理由?
看病啊!!
“小大夫,我、我,那个……。”来人老实巴交,是花草村的村民,因为崔远和小男孩的事情,文景辉在他们心里,等于是神医了,有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有病就直说,讳疾忌医不行!”文景辉一脸凶巴巴,这个男人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大门口晃悠。
自从有人知道高家母子离开后,他们就想上门看病了,这个男人是头一个,可他一来,别人哗啦啦的全都不来了!
而他自己则是在大栅栏门口晃悠了再晃悠,老范知道外人打不开大栅栏门,还好心的去给他开门,结果他一看到人来,就先跑掉了!
要不是看这人面相忠厚,又打听过是个老实人,武大早就挥拳头上去揍他了。
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小大夫,我成亲三年,一直都没有孩子……”这话有些说不出口,可是家里的娘子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脸幽怨的表情。
他也不敢去附近药房看病,家里攒了些钱,他有去过很远的地方看病,结果被人给骗了!
钱花光了不说,病没好反而更重了!
大凡是治疗这种毛病的药材,都是很贵很贵的东西,他家承担不起,但是他不想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娘子何其无辜?
但是这三年,这个女子,一直都没嫌弃过他,只是一直支持他寻医问药。
“就这事儿?”文景辉听他说完了,就一脸惨不忍睹的问他。
“嗯!”以为小大夫嫌弃他呢,但是男人依然红着脸膛点头。
“这好办!”这个太简单了!
“啊?”男人有些愣神。
“伸手,号脉!”文景辉拿过脉枕一摆上。
“哦哦!”男人赶紧伸手让文景辉给号脉。
这人心火好大!
一搭上脉象,文景辉就吃了一惊,不过随后就理解了,这个男人眼睑的红血丝都能看的见了。
心火灼烤肾水,以至于水火不济,本来是小病,结果他也是倒霉,愣是拖成了大病。
016卖没了!
若是这个人这种毛病,怪不得别人都是见到他就走,原来是不想让他尴尬。
毕竟这事情,嗯,在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的确是够让人说不出口。
“伸舌头出来我看看!”
“啊!”
文景辉一瞅,果然,舌尖儿鲜红如血,舌苔却厚如藓苔。
这是心火肾水不相济的标准舌象。
“好了,小毛病,很好治的。”文景辉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喊着口号:自由!自由!
于是自由大发了,未婚先孕什么的都屡见不鲜,同样因为那什么使用过度,或者自身亚健康的男人到处都是,文景辉都不稀得说。
在现代,一粒万艾可就搞定了。
但是那玩意儿是治标不治本啊!
顶得了一时,顶不了一世的啊!
所以说,还得全天然的东西好!
“好治……呃……那个,诊费多少?药钱……多少?”一咬牙,家里还有几亩地,若是自己努努力,起码三年能攒上一些……
“诊费加药费,十个铜板。”文景辉是跟十个铜板杠上了。
“啊?”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都说了是小毛病了,就是你这治疗的时间长一些,大概明年开春吧,若是您内人身体好,就能有身孕了。今天先看病,明天过来拿药,我今天晚上给你制出来药丸子。”文景辉刷刷刷的开了方子出来。
“给!小大夫,若是真有了孩子,我,我感谢你家八辈祖宗!”男人给了十个铜板,因为文景辉的话说的让他太高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谢谢你家八辈祖宗吧!”文景辉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男人摸头傻笑着走了。
看人走了,文景辉起身去了药方,将钱丢进钱柜里,他开始抓药,其实文景辉就抓了三种药材,一种黄柏,一种砂仁,一种生甘草。
简简单单的三味药材,却是一种很有用的方剂。
此方名为封髓丹。
据说封髓丹一方,最早见于元·许国祯编纂的《御药院方》一书“补虚损门”中。
原文记载:“封髓丹:降心火,益肾水。黄柏三两,缩砂仁一两半,甘草。上药捣罗为细末,水煮面糊稀和丸如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用苁蓉半两,切作片子,酒一大盏,浸一宿,次日煎三四沸,滤去滓,松下,空心食前服。”
这里头的黄柏是制黄柏,砂仁,甘草则是生甘草。
就三味药组成。
文景辉抓了三味药,分别装了带到了药房里的一口小砂锅前。
本草纲目里有载:“黄柏性寒而沉,生用则降实火,熟用则不伤胃,酒制治上,盐制治下,蜜制治中。”
文景辉要的是酒制,因为酒制治上,又不伤胃,可降实火。
幸好高老板的人,送来了三大瓮的白酒,就为了给高老太太泡虎骨酒,这可走了不得的大事情。
文景辉毫不客气的扣留了两瓮,一瓮备用,这年头,白酒不好得。
又泡了一瓮不老草,放在药房北面架上。
最后一瓮泡了虎骨酒给高老太太带走了。
这三味药也就砂仁贵一点儿,剩下的都是从山里头挖出来的东西,不要钱来的,而且,文景辉的空间里也不少这几样。
说到肉苁蓉这位药材,文景辉的空间里还真有它!
这玩意一直都是蒙古那边生产,进价相当昂贵了,当然,是在这个明初的时候,因为跟北边的关系,实在是紧张啊!
但是他们紧张,文景辉不紧张啊!
在后世,沙漠肉苁蓉可是个稀罕物,文景辉当时没少折腾这些个贵重物品在空间里安营扎寨。
就算没有可以寄生的沙棘树,文景辉的空间也能长得出肉苁蓉!
比寄生的还要好!
有肉苁蓉,就一定会有锁阳!
当时都让他扒拉进空间里了。
文景辉在药房里,踩着药捻子磨药粉,崔远他们在县城里卖青菜都卖疯了!
因为文景辉作弊,有许多超过了长度的青菜,没有给食香阁,而是单独拿了出来,放到了新开的常青菜店里,作为一家新开业的菜店,一来就在大冬天里卖青菜,简直门庭若市。
连小胖子这个县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原来自家的县城里,有钱人也不少!
零售价格是文景辉订下的价格两倍,就这么高的价格,开业当天,菜愣是没够卖!
连从家里拉来的窖藏的大白萝卜和大白菜,都没剩下!
纪纲和穆肃俩,第二天就套上马车回来了!
“文先生!文先生!”人没到就先嚷嚷开,一听就是穆肃的声音,这娃子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是熟悉了,表露出了真性情,跟纪纲简直天生一对活宝。
“怎么了?”文景辉刚筛玩药粉,已经极细了,可以熬点细白面做成药丸子了。
“卖没了!卖没了!两倍的价格,零售价格,青菜都没了!”穆肃这娃子特别激动。
“卖没了就去补货,激动个什么呀!”文景辉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翻了一些白色面粉出来,在药房里继续做药丸子。
这个时候的文景辉,最讨厌被人打扰。
在药房里忙活了一天,文景辉终于制成了五百丸,够让那个男人吃十次的药量,也就是十天。
想着十天怎么也能起效果了,若是起了效果,男人愿意继续吃,他再做就走了。
好久没有亲手制药了,感觉一点都不累!
也许是心理作用?
谁知道呢!
“文先生,您可算是出来了!”穆肃这家伙守在门口,一看文景辉推门而出,立刻蹦了起来。
跟见到了亲爹一样!
文景辉的想着。
“怎么了?”
“呃,那个,吃饭了。叫你也不出声,别人武大哥也不让进,看着你没出来,大家都等着呢。”穆肃摸了摸头,憨憨地笑着。
“哦,那赶紧去吃饭!”穆肃不说文景辉还不觉得,他一说,文景辉的五脏庙就闹了起来。
“哎哎!”
俩人疾步快走的进了餐厅,果然一大堆人都在等着文景辉来开饭呢。
“以后大家别等着了,我一制药就好忘了时间,给我留点饭菜就行,大家赶紧吃,都饿了吧?”文景辉抄起碗筷就先说了这话出来,然后就开始扒饭。
“青菜不够卖了。”吃完饭,大家一直都没走,而是坐到一起商量着,他们开的小买卖的事情。
开业的时候正好是冬月初一,也就是十一月一日,才一天就已经断货了,以后可怎么办?
“再出一些菜到店里,不够卖?限量啊!”有钱人多是好,但是总想着包圆儿可不行。
“门口的马车是怎么回事?”文景辉出来的时候,有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院子里。
他们家可没有马车这个奢侈品。
这年头,马比人金贵,一般人家可以养活一头耕牛,但是不一定能养活一匹马。
毕竟马没有牛那么老实听话力气大,而且马匹一旦有战事的时候,极有可能被征用。
哪怕是运输物资,马匹也比老牛要快许多啊!
“是食香阁的掌柜送我们的,他说马车比牛车快,我们是今天下午走的,到家的时候,天还亮着呢。”
“哦,那今天晚上就去出菜,你们赶个夜路吧,人多点儿走着,应该可以赶上明天开门前补齐菜品。”文景辉想了想:“卖的最好的什么?”
“菠菜,和香菜。”这俩菜也挺出息,菠菜汤里头,一两棵菠菜就够了,而香菜则是配菜。
当天晚上,文景辉又做了一次弊,弄了许多的青菜混迹其中,最多的就是香菜和菠菜了。
武大又不动痕迹的给他遮掩了一下,然后就跟小范还有纪纲和穆肃,驾着马车连夜去了县城。
临走的时候,文景辉偷偷塞了一把钢制手弩给武大防身,武大竟然难得的摸了摸他的头。
文景辉速度的跑回了药房!
摸头什么的,他、他才没有脸红!
哼哼!
只是第二天上午,武大他们又返了回来。
他们晚上走,因为有马车,天才刚亮的时候就看到了县城的大门,走到的时候,刚好开城门。
进去卸了青菜后,武大他们没有歇着,而是赶着马车回来了,到家正好是上午正稍微有些暖的时候。
碰上了来取药的那个病人。
“东西都给你了,记得我说的话,十瓶酒,十天的药,吃完了,若是有感觉了,你再过来找我开药。”文景辉已经将一个小稻草编制的箱子直接递给了男人:“若是你的内人也有不舒服的话,也可以来看看,夫妻本是一体,不收钱。”
“我一定按时吃药,若是,若是真的……我一定带着我家那口子来!”男人几乎是感恩戴德了。
光是十瓶药酒就足以超过十个铜板的价格了,但是小大夫就是不要别的钱,他给了,可小大夫不收。
“他吃什么药?”怎么连药酒都配了?
“他呀!”文景辉笑眯眯的看着难得好奇心一次的武大:“他梦遗泄精。”
武大:“……!”
真想将那个男人,列为拒绝来往户!
“哈哈哈……!”
017补货做棉被
文景辉涮了武大一次,心情超级好,连饭都吃了一大碗进去,看得老范啧啧称奇。
因为文景辉以前的饭量是一小碗,这回成了一大碗,饭量见涨啊!
不过看看文景辉那小身板子,这倒是好事了。
接下来的十天,是非常忙碌的,因为要种植青菜,菜房里头的青菜是一茬接一茬,茄子豆角都有挂实了。
只不过因为日照的关系,长得慢些而已。
武大和纪维一组,小范则是跟纪兴言舅舅一组,两组人马两班倒,偶尔还要纪纲和穆肃来顶班,文景辉偷渡偷得很快乐,常青菜店的生意火爆到不行!
但是食香阁要求加货量!
“你们都能敞开了卖,都能开店了,不能就给我那么点儿,必须加货量!”
“这是食香阁掌柜的原话。”
今天是纪纲和穆肃顶班,顺便回来跟文景辉商量一下加货的事情,因为食香阁不止一家,像文景辉家这么供货的可就一家啊!
马车比牛车快两倍,当然是跑起来的时候,所以若是真有需要,食香阁的运输还是比文景辉家的快多了。
而食香阁看重文景辉家的菜,是因为文景辉家的菜长得比他们以前供货的那家好多了,现在食香阁开遍北平府,烂船还有三磅钉子呢,再怎么说,北平府原来也是前朝的陪都,人们的生活水平,就是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了。
“想加量,可以,咱们还给他加菜呢!”文景辉嘚嘚瑟瑟的很,他家的苦瓜角瓜都结了,加菜就加菜!
不过要加菜,也得等一段时间,尽管纪纲和穆肃上蹿下跳着说可以了,但是文景辉就是不点头!
“不可以!咱们要做出成绩,就要菜的卖相上佳,不可以随便糊弄人,卖得这么贵,别人也不是傻子,你弄个没张开的茄子苞过去,你看食香阁掌柜的不收了你的马车!”
一听到要收回马车,俩人消停了,继续倒腾青菜,文景辉又开始偷偷地走私了不少,不然肯定不够卖!
也幸好,大家都不怎么注意,头一次做买卖,也不知道收益多少,大家干活也只是因为相信文景辉,更何况,猫冬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跟着折腾折腾好了。
第九天的时候,正好送走了武大他们的送菜车子,回过头来,那个吃封髓丹的男人就来了。
“小大夫,这是俺家的老母鸡,俺媳妇给您送来的,她不好意思过来,让俺带过来了。”男人虽然还是那身灰不溜秋的衣服,可精气神却好得很,情绪很高昂,九天前,他是自卑的男子,现在则是张扬的男人。
“看样子,是起效果了。”文景辉默默地在心里嘀咕,面上温和一笑:“都是乡里乡亲,何必客气呢?老母鸡……”
“您可得收下,不然我们都良心不安!”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小男孩的母亲,手里头提着个布包:“这是俺给您做的一件长衫,以前听崔家大嫂子说过,也见过纪家大嫂,俺家那个淘孩子,还是您帮忙接骨的呢,这恩情不能忘。”
又是老母鸡又是新衣服,文景辉心情这个舒服啊!
“文小子收下吧,都是乡亲们的心意。”穆老爷子难得来文景辉的药房,便开口劝了他一句。
老人家知道文景辉每次看病都收十个铜板,这么低的价钱,他这又是药酒又是药面的折腾,病人心里都过意不去,尤其是看到高家那轰动的诊费之后,谁还能心安理得啊?
不给多了,表达一下心意还是可以的。
“对对!听老人的!”俩人都把东西放到了文景辉跟前,老母鸡绑着,放到了文景辉脚下,衣服用布包包着,放到了文景辉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