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103)
陈奕松真恶心,在家里还穿这种东西!
他随便找了件相对保守的衬衫,套上裤子,把裤脚挽起来。
陈奕松这个时间,正在吃属于自己的“午饭”。
陈家的厨师和别家的都不一样,别家就上白班,陈家的得三班倒,确保早晚都有人,因为陈奕松的阴间作息和许留的阳间作息。
许小真出去正好能赶上凌晨这顿午饭。
因为刚才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许小真看见陈奕松有点幸灾乐祸,好像把什么把柄拽手上了一样。
正常人看见许小真笑得古怪,大概会感觉发毛,陈奕松不是正常人,他跟许小真一起笑,笑得一排尖牙都泛寒光,许小真后背反而发麻,低下头老老实实吃饭。
“你还挺厉害。”
许小真知道他说的是赈灾筹钱的事,笑笑:“我会尽量减少求你的频率,避免交易条款的增加。”
虽然最后筹集到的资金远远没有四个亿,但已经足够了。
陈奕松有点无趣又有点兴奋,十分矛盾。
无趣是因为他真的想看许小真求他,不择手段地求他,兴奋是他很喜欢许小真骨头硬,大概不管许小真做什么,他都能爽到。
“有点小聪明,小心掉下来,万劫不复。等他们知道真相,大概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许小真点头:“我会尽量小心,在他们知道真相之前让他们没有资格报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胆子再不大,那就会永远什么都得不到。”
陈奕松吃饱了,托住下巴:“那你可要小心了,到时候我可不会接住你,反而会狠狠踩你一脚。别吃太饱,一会儿应该没事吧?有事也把时间给我空出来。”
许小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缓缓捏紧:“知道了。”
收利息的时候到了。
他磨磨蹭蹭吃完饭,磨磨蹭蹭去洗了个澡,磨磨蹭蹭洗了内裤,又磨磨蹭蹭包上浴袍。
在他磨磨蹭蹭吹头发之前,陈奕松等不了了,“砰”一声推开浴室,把人抓着脖子拖出去,像抓只大鹅一样。
许小真踉踉跄跄被扔到床上,捂着脖子咳嗽:“我头发还没吹。”
他给陈奕松看,是真的,头发擦过的地方留下水印。
陈奕松把兜里一坨布料扔给他:“别吹了,吹了一会儿还得湿,自己把衣服换上。”
许小真指尖勾起那几根带子,尖叫:“这是什么衣服?你给我买的?”
“不然你以为我自己在家穿吗?”
许小真还真这么以为的。
他打开衣柜时候以为陈奕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但想到他是个神经病,又觉得很正常。
结果这东西是给他准备的。
许小真脸噌的一下红了,把东西扔他脸上:“你有这钱不能给我买几件正经的衣服吗?要穿你穿,我不穿!”
他可以光着,但这种衣服无法接受。
许小真想到他冬天连衣服都没得穿,陈奕松还花钱买这种东西,更气了。
陈奕松抓着衣服欺身走过来,勾唇低眸看着他:“不一样,一会儿我会把它撕碎,所以帐应该记在我头上,你自己穿的衣服自己买。这个我穿不下,照你身高买的。”
搞得好像他能穿得下就会穿一样。
许小真伸手推他,被他用手铐反手锁在床头。
他羞耻地挣扎,骂他,但许小真忘了他越被骂越兴奋,下面鼓得老高,压着他换上了衣服,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睡饱了吃饱了就多挣扎一会儿,我还兴奋。”
陈奕松起身,欣赏许小真现在的样子,浑身绯红,白嫩大腿根处被带子勒出丰腴的软肉,羞愤地看着他,死死并住腿,想往被子里钻。陈奕松看得呼吸急促,眸光发红,却很有耐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凑在他耳边说:“好看,挺骚的。”
许小真烧得跟锅开水一样咕嘟咕嘟都冒泡了,张嘴咬他,被他捏了下下巴:“一会儿再咬。”
然后转身去拿了个箱子,还有块蛋糕,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用酒精一一消毒,问许小真选择哪个。
陈奕松似乎觉得气氛不到位,把灯调成了艳俗的粉红色。
许小真怆然地闭上眼睛:“我选择去死。”
果然权色交易不好做,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陈奕松食指刮了蛋糕上面的奶油,涂在他大腿心上,剩下的让许小真舔干净,好像听不懂人话,跟他答非所问:“好,一会儿让你爽死。”
知道逃不过,许小真干脆躺平,毕竟这也是当初交易的一环,怪不得在床上都听陈奕松的也能作为交换条件,原来玩的这么变态。
“这就变态了?顾延野真是个废物,他不会连和你上床都只用一个动作吧?”陈奕松似笑非笑嘲讽着,顺带不忘拉踩一下许小真的前任。
第68章
顾延野心中原本汹涌的潮汐化作喷薄的火山, 一个人数月的纠葛,挣扎和悔悟,都在顷刻变成了不甘和痛楚。
他以为只要自己改了, 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 终究有机会和许小真破镜重圆, 他能等, 也愿意等。
但他从来没想过许小真会找别人。
顾延野只要一想许小真会对别人笑, 把温柔给别人,对另一个说我爱你,就嫉妒的发疯。
他想问许小真七年的感情, 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也想问许小真有没有再想到他们的孩子?
他每天夜里, 都能听到孩子在啼哭不止。
可他知道, 在走入手术室的前一刻, 许小真还牵上了他的衣袖。
直到最后,许小真都在给他机会,只是他一次都没抓住, 所以他连发疯的资格都没有。
蜡烛明灭的光斑斓, 把他原本英俊的脸庞照得像个小丑,扭曲, 愤怒,然后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拨出电话:“我不是一直让你们盯着那边!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边唯唯诺诺了好一会儿, 才给答复。
许小真人在十八区,每次顾延野的人手只要出现都会莫名受阻,连面都见不着, 加上夫人有吩咐,夫人的意思, 大抵就是元帅的意思,他们干脆就阳奉阴违了,只要偶尔确定人没死,给他按时回消息就行了。
顾延野怒火攻心,深夜大闹顾家。
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还有他姨母参与,早年母亲去世,是姨母嫁进来之后照顾他,对他有求必应,这些年即使他和顾川以及顾伊宁的关系僵硬,对她依旧礼遇有加,远比对顾川尊敬。
顾延野也没想到,他的姨母会在背地里连同顾川一起给他使绊子。
明明她知道自己多看重许小真,万一许小真出事,他连活都不想活了,怎么能这么对他?
顾夫人经不住他的质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嗫嚅着,缩着肩膀,美丽温婉的脸上都是惶恐不安,他抬起手,还没碰到对方,人就踉跄着摔倒,然后晕了过去。
顾家鸡飞狗跳,顾川上前要扇他巴掌,顾伊宁哭着尖叫着让他去死。
佣人忙忙碌碌,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指责他的不孝。
他看到姨母躺在顾伊宁怀里的时候,拉了一下顾伊宁的衣角,她根本就没晕倒!
顾延野的大脑一片嘈杂,轰隆隆作响,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你在装什么?起来!你根本没事!”他冲上去,被顾川连扇了两个耳光后推开,把他赶出了家门。
从那天开始,顾延野就感觉到处处受限,顾川在逐渐收缩他的权力,遏制他的动作,试图让他成为一个傀儡。
就连周京烁都和他减少了联络。
顾延野一直觉得,只要自己的权力够大,就能取代顾川,到今时今日才意识到,从顾家带出来的家臣并不可靠,只要顾川不死,他们的心,始终都是向着顾川的。
只要他一直用这些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顾川的注视下,他的行为,都在顾川的控制之下,只要不过分出格,顾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
顾延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家里有两个继承人对他的影响,顾川在他退婚之后,就开始限制他,让他看似花团锦簇如日中天,实则是慢慢向顾伊宁倾斜,等待多年以后,他顺理成章把位置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