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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门(170)

作者:唐酒卿 时间:2025-01-03 10:48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江雪晴说:“朋友。”
  几个宗门齐喝道:“谁是你朋友?我等耻与邪道为伍!”
  迦蛮抛起铜钱,在“哗啦、哗啦”的钱声里游荡:“师父,人家不要和你交朋友。”
  孔扒皮说:“自古正邪不两立……”
  迦蛮和任百行喷笑,一个在地上拍断手,一个在半空笑弯腰。孔扒皮面皮一红,喝道:“总之婆娑门和雷骨门联手构陷我司在先,又勾结太清祸害百姓在后,今夜誓要当着天下百宗的面,先把她们拿下!”
  黄益颤抖着撑着鱼头杖,说:“如此武断,无法令人信服——”
  众鬼师早已起立,杀气腾腾,右侧的宗族门派中尚有人存疑,可是事关恶神,又在悬复眼前,一时间除了黄益,居然无人声援。
  “象令和永元从前很好的,”江雪晴饮酒,她的剑放在身侧,碰也没碰,“姐弟吵架不是常有的事?要是吵一次就杀一次,那我家这三个早就死千百次了。”
  她饮一杯,又满一杯,把满的这杯推向桌角,像叙旧,全然不在乎面前的剑拔弩张。
  “你们说这么多,都是象令来晚的错。”江雪晴向后靠,朝殿外说,“好慢的天下第一,让我平白挨了一通骂。”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有人上阶,接着抬手掀起纱帐——
  “雨真大,”江濯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人真多啊。”
  洛胥跟对面的江雪晴对视,又朝上看,经过迦蛮,最后落到中间,忽地笑了,语气友善:“就差我俩了。”
  李象令打另一边进来,拍了拍外袍上的雨:“也算赶上了。吃了吗诸位?没散的话就再添几双筷子。悬复,你也不差这会儿吧?”
  他们三个来得突然,还不是一路。大殿内落针可闻,无论鬼师还是宗门,都傻了眼似的。最惊骇的莫过于一干鬼圣,他们敢对时意君发难,正是因为一日前收到了宋应之的回信。
  那信里清楚地说:李象令已除,时意君可杀。万事俱备,只待今晚!
  红童子说:“客齐满。”
  绿童子道:“戏开锣。”
  灯花爆响,悬复微微一笑。


第150章 光阴前
  孔扒皮感到错愕,但是有悬复在,即使李象令来了又能如何?他稳住心神,兀自嘲弄道:“李掌门真是贵人步缓,每次都要姗姗来迟。”
  江濯火鱼袍醒目,他也不坐,而是看向孔扒皮:“我们分明来了三个人,你怎么只跟李象令打招呼?”
  孔扒皮拂袖:“今夜百宗聚首,论资排辈,你还不配与我说话。”
  洛胥搭着木箱,黑发湿了些许,一张英俊的脸上笑意更深。他偏头,无视全场:“知隐,见到师父这么高兴,对路边的阿猫阿狗都和颜悦色的。”
  江濯晾着幽引,琥珀瞳沾了殿外的水气,湿湿濛濛。他半阖着端详起折扇,目中无人:“谁说不是呢。少爷愿意给他多说几句话的机会,可是他偏偏不稀罕。”
  景纶指着江濯,怒目切齿:“江知隐,你还敢来!”
  迦蛮的辫子在半空摇摆:“你这话太狗屁不通了,你该说,‘江四,是不是你杀的我兄长’,那是事实,他肯定会点头,然后你就不必再废话,直接对他动手。他是臭少爷脾气,看见你动手,不仅不会解释,还会极尽刻薄嘲讽你。这样多好?你非问什么‘你还敢来’,这不是助长他的威风吗?也显得他太有胆量了。”
  “我是很有胆量,”江濯抬眸,很真诚,“他夸得没错啊。”
  迦蛮抛出两枚铜板儿:“一个人来叫有胆量,你怎么是两个人?”
  “今非昔比,”洛胥接住一枚,翻过来,“大师姐没听说吗?我们现在是狼狈为奸,暗通款曲,自然去哪儿都是两个人。”
  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句,像饭桌上叙话的。景纶怒火冲心,一把抄出骨笛,作势要吹。
  “我奉劝你,”洛胥轻轻抛出铜板儿,“别在这会儿坏我兴致,这笛子我听一回就很烦了。”
  那铜板儿平平无奇,着空翻动。景纶抵唇,只将气一吹——
  “咔!”
  骨笛裂开,音也跑了调。殿内的纱帐齐飞,几丛照明用的烛树倏地换上幽冥蓝火,整个宴会都变成了恶怨鬼堂,听得无数怨魂从四面涌入,把众人撞得人仰马翻,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啊啊!”
  “好冷,好冷!”
  “是恶怨,快施咒救我!”
  叮!
  铜板儿落回洛胥掌心,他眸子幽深,有几分邪性:“小把戏。诸位,不要跪着了。”
  随着他的话音,烛树又倏地换回寻常火焰。那些纱帐垂落,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唯有殿内的座席翻倒,鬼师鬼圣模样狼狈,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怪招!
  孔扒皮擦一擦袖口的酒水,心下骇然,右侧的百宗也无不惊悚。
  满座噤声,唯有悬复抚掌,赞叹道:“你真是御鬼有道,只须一枚铜板儿便可以调令群怨,如此厉害的神通,可真让人羡慕。”
  洛胥说:“你召请百宗,设计今夜,为的不正是看看我的神通?”
  悬复侧容微笑,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当年操控香神时一模一样。那张脸让灯影叠盖,眉目间隐隐有些冷诮。
  “这话是你说的,”悬复轻声,“诸位,刚刚那些事,俱是我天命司一家之言,说起来还不足全信,但是现在正主现身,想必无需我再举证了。”
  黄益扶着鱼头杖,紧紧盯着洛胥:“这位小兄弟,样貌风采倒有些眼熟……”
  “黄长老,”悬复肩头耸动,像是在忍一件好笑的事,“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忘了他的模样。当年天海决堤,可是他的失职,若非他被褫夺了封号,那散还君又何至于以身固封呢?”
  咚咚!咚咚!
  殿内鼓声催促,黄益心跳骤急,失声说:“御君——”
  “这称呼早从天海决堤以后就不算数了,”悬复手撑膝头,以一个俯瞰的姿势说,“如今我们都叫他另一个名字。”
  江雪晴一手盖住了自己的剑,目不斜视:“叫什么呢?”
  悬复说:“太清。”
  哗啦!
  雨点密集,纱帐内原本鸦雀无声,听得这两字,便犹如油锅沸水,顿时嘈杂喧议起来。这下不论鬼师还是宗门,众人不约而同地齐齐后退,对洛胥避如蛇蝎。
  江濯“咦”一声,纳闷道:“今夜咱们不就是为了太清来的吗?他既然在这里,诸位又跑什么?”
  迦蛮道:“杀人放火召恶神,江四,你坏到极致了。这下我们婆娑门就算跳进祈愿河里,也说不清楚了。”
  江雪晴说:“知隐,到师父这里来。”
  孔扒皮哪里还有镇定,慌不择路似的,连连撞翻几个桌案:“司主,司主还与他们废话什么?速速召集人手,快——”
  快跑吧!
  任百行坐在桌子上,踢他两脚,嘲笑道:“孔兄孔兄,你怎么跟个耗子似的?快爬起来吧。我看太清脾气很好,没有那么可怕。”
  有人说:“你懂什么?当年太清降世,离火从天而落,烧死了多少人!”
  又有人道:“那三羊山的事情不假,我早也听说过,百姓都道那夜的火扑不灭!”
  “祈愿河畔盗匪横生,全是向祂献祭的!”
  “恶怨年年作祟,搞得民不聊生!”
  “我就说今年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堕神,原来都是受太清指使……”
  “悬复!你镇守神埋之地不力,居然连太清跑了都不知道!亏我平日那么敬佩你!”
  “祂必不是本尊——”
  环视一圈,俱是惶恐的脸。酒菜都掀在了地上,众人顾不得仪容,踩踏推搡着向四边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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