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118)
花田站在凳子上,端起一坛酒,大开嗓门,朝一众吼道:“都把酒碗端起来,今夜不醉不归。”
一声令下,酒坛相撞的碰击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欢笑声充斥满整个军营。
花田仰起头,大口狂饮着酒,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花兄,可以呀。”柴启明夸道,平日里看花田挺俊逸的,喝起酒来这般豪爽。
“来来来,喝酒。”花田搂过柴启明,给他倒了一碗。
两个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
酒过几巡,兰子君觉得沉闷,离开了酒宴。
花田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放下酒碗,匆匆离开。
“花兄,怎么走了……”柴启明伸手去拉花田,眼神恍惚,抓了一把空气。
兼坚放下酒碗,盯着花田离去的背影,起身追了上去。
柴启明左右依靠,皆扑了个空,咦,人呢?
“启明兄,你找谁呢?”卫雉一直盯着柴启明,看到身旁有了空位,便端着酒碗来到他身旁。
柴启明喝的大醉,捏着卫雉的脸,笑道:“我找你呢,行不行。”
卫雉刚喝的的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听到柴启明来这样一句,尽数喷洒出来。
“启明兄,你找我干嘛?”擦着嘴唇,卫雉问道。
“嘿嘿,明知故问。”柴启明戳着卫雉的脸颊,手指一晃,戳到了卫雉柔暖的嘴唇。
食指贴紧卫雉的嘴唇,柴启明慢慢靠上前来。
温热的气息伴着酒香,扑向卫雉的鼻翼,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看着柴启明熏红的脸颊,卫雉心中竟还有一丝小期待。
双目只余三指距离,柴启明微动的睫毛清晰可见,卫雉屏住呼吸,头一次感到紧张。
忽的,柴启明一拳捣到卫雉的腹部,拳力因为醉酒的缘故,变得软绵,经不住肌肉的反弹,柴启明扑倒在卫雉双腿间。
彻底醉晕过去,柴启明趴在卫雉身前,絮絮叨叨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是吧,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温热脸颊离开时,卫雉有些小失望。
将柴启明拉起,卫雉架着他的胳膊,无奈的哄道:“好,今日你就打死我吧。”
说毕,柴启明无数的拳头挥来。
不痛不痒的,卫雉由着柴启明动作,带着他回了营帐。
酒力这么差,还敢这么放肆喝,随随便便就被人扛了回去,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试探
出了营帐,兰子君走了没多远,在一处山丘处醒酒。
月光莹亮,微微蒙在兰子君的周身,一袭青衣显得格外清冷。
一如兰子君的性子。
花田拎着酒坛,摇晃着朝兰子君走去,并肩坐在他的身旁。
兰子君不为所动,目光游离,这些天来,一直处在这种状态,迫近春日,反到没了欣喜。
“来一口。”酒坛举到兰子君眼前。
兰子君推脱,侧身看了眼花田,依旧这般没心没肺。
“真想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你烦心。”语气平淡,兰子君与花田闲聊道。
“有啊。”花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兰子君参透花田的心思,轻笑一声,道:“那除了兼坚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烦心。”
花田思忖了会儿,看向兰子君:“还有地府和你们最让我烦心。”
未来地府前,花田每日担忧的无非是吃什么,打几块铁,生活很常规很平淡。
做了阎王后,带着几个天南海北的破案,见识了无数的生离死别与人间冷暖,深感肩上的重任。
对于兰子君几个,花田早已当做亲人对待。
钟离离开地府时,花田偷偷抹了几把眼泪,一直跟兼坚埋怨他走的没心没肺。
还时不时的派人道东海探望,得知钟离过的平淡幸福,花田这也安下了心。
要说放不下的,也只有这些和手中的美酒了。
从不知道花田还有这样的心思,兰子君这才反应过来。
花田来地府已经多年时光,几个在一起的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
不知从何时起,心底对花田的恨已经消失殆尽,再去寻味,再也找不到那丝恨意。
当时在西天,兰子君仰望了花田将近百年时光,对他钦羡不已,现如今,竟与他平起平坐,经历多次生死。
命运真是可笑。
摇头无奈一笑,兰子君又陷入了迷离。
“子君兄,你会离开地府吗?”花田打破沉默,日子太过美好清净,竟让花田担忧起来。
兰子君摇头,双目黯淡无光,低沉道:“生生世世我都不会离开地府,即使你离开了,我也不会走。”
“世事变化太快,子君兄怎么敢保证。”听着兰子君笃定的语气,花田反驳道。
夺过花田手中的酒坛,兰子君饮了一大口,心中的惆怅唯有以酒寄托。
一口一口的咽下肚,兰子君不胜酒力,醉倒在地。
花田接过兰子君手中的酒坛,闻了一下,随即扔到了身后。
拍了下兰子君的脸,没有丝毫反应,迷药下了十足的分量,有反应才奇怪。
摆正兰子君的身子,花田在他身上翻翻找找。
心中有疑惑,花田憋着难受,趁今日兰子君不太正常,索性让他不正常下去。
从衣袖中摸出一个匣子,花田打开,璀璨的宝物映入眼前。
忍着偷光匣子的冲动,花田探进脑袋翻找起来。
一本包装精美的小册子从深处掏了出来,打开外在的布囊,熟悉的三个朱红色大字出现……生死簿。
心心念念的生死簿终于搞到手,花田急不可耐的翻开查看。
坐下身来,细下心来,花田认真的翻了一遍。
簿中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兼坚与兰子君的名字也没出现,卫雉与钟离的名字却跃然于纸上。
花田更加想不通,他只是个打铁的铁匠,为何生死簿中没有自己的记录。
转念一想,他只是个铁匠,为何让他来做阎王。
华盖来找他时,一心想着怎么拒绝,却没往深层想。
那兼坚和兰子君又是怎么回事?
花田放下生死簿,继续翻找匣子。
从角落里翻出一包包在黄纸中的药粉,捏着药包,花田思索了会儿,这好像是测试明明德的散神粉。
当时兰子君给了钟离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那时花田还想测试一下自己的仙位,却被兰子君拦下。
看着躺在地上的兰子君,花田这才察觉,原来兰子君做了这么多可疑的事。
打开药包,花田毫不犹豫的吞咽下去。
额间一道火光忽的燃了起来,晃得花田眼中出现黑影,失明了一会儿。
那团无名火还没有燃尽的意味,愈来愈大,从花田额间冲出,燎破天际。
从黑暗中挣脱,花田恢复了些意识。
摸向额头,只觉得额间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裂口处不断探出灼热的火星子。
后知后觉,花田感到头痛欲裂,整个脑壳快要被这团火烧尽。
捂着脑袋,花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比起断头的痛苦,这种更加延绵持久,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每刻都是煎熬。
“花田!”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似乎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花田强忍着剧痛,抬眼对上兼坚焦急的眸子。
兼坚扶着躺倒在地上的花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雪山上下来,兼坚就感觉气氛不对,兰子君心事重重,花田又在欲盖弥彰。
宴上,看到两个一前一后的离开,兼坚担忧,便跟了出来。
兰子君倒下,花田翻匣子,兼坚都不会显身,只是在远处静静瞧着。
当看到花田含下一包药粉,随后火光乍现,花田痛苦倒地时,兼坚再也忍不住,冲到花田身边。
全身贴在花田身上,兼坚想用灵力来缓解花田的痛苦。
可是任由兼坚怎么渡灵,花田的痛苦都丝毫不减。
“不要再输送了,这样陪着我就好。”花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喊声,努力保持着平静,跟兼坚说道。
兼坚抓紧花田的手,手心早就濡湿一片。
晚风带着凌冽的寒意,自雪山吹下,吹灭了多盏烛火。
已至深夜,喧嚣营帐逐渐安静,偶有几声笑语传来。
兼坚一瞬不瞬的望着花田,将他抱在怀中,用单薄的身躯为他挡着刺骨的寒风。
花田额间的火光逐渐减弱,最终隐于幽静的暗夜中。
冷静片刻,花田晃动了下身子。
兼坚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模糊中,兼坚看到花田露出白净的牙齿,笑道:“你夫君还没有死,不要害怕。”
对准花田的脑袋,狠狠的拍了一下,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花田接过兼坚的手,抚摸一番,柔声道:“还好有你。”
腹中的气全部烟消云散,兼坚摸着花田的额头,心痛不已。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谈谈情,虐虐狗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从灼热的气焰中挣脱,花田才感觉到,周遭冷的刺骨。
再一摸兼坚的手,入坠寒冰。
观望四下,寥落的星空高远深邃,隐约可见高空飘落的寒气。
“走,我们回去。”花田裹紧兼坚,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等等。”兼坚挣脱花田,指着不远处的凸起,道,“兰大人还在……”
可怜了兰子君,没有人挡风御寒,孤零零的躺在沙丘上大半夜。
看着地上的兰子君,花田满是愧疚,收了匣子,重塞回进他的衣袖中。
花田与兼坚一人搭一只胳膊,将兰子君带回营帐。
大堂稀稀落落躺着几个人,嘴中梦呓不断。
艰难的绕过一众,花田将兰子君塞回营帐,带着兼坚回了房中。
刚睡醒的花田,睡意全无,抱着兼坚给他暖身子。
兼坚躺在花田怀中,欲言又止,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刚才吃了什么?”
知道兼坚会问,花田也不想隐瞒,将生死簿和散神粉的事说与他听。
“明明德喝下散神粉时,只是出现了微弱的火光,少的几乎看不见。”回忆起当年在朝歌的经历,兼坚还记忆犹新。
当时已经觉得明明德法术不凡,其额顶的火光才达半仙,那花田头顶那团窜天的火焰……
兼坚不敢想象。
之前与华盖帝君打交道时,知道花田曾经与华盖帝君的关系不错,华盖帝君已成三界至尊,那花田的出生也不会太低。
“会不会是散神粉放的太久,变坏了。”见兼坚有些慌神,花田宽慰道,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