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121)
华盖帝君拉拢着眼睛,蜷缩成一团,无力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无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兰子君。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句话兰子君再熟悉不过,每次争吵,缘浅总会这样跟缘渊说。
三百年前,还未经人事,每每看到缘渊与缘浅争吵,兰子君总会抱,怨缘渊为何这般执拗。
做了这三百年的人,兰子君才看明白,不是缘渊执拗,是缘浅太软弱,太自我。
“我终于知道,为何缘渊死时,会露出那样无望的眼神。”不是怒言,兰子君极为冷静的说道,“因为这世间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人了。”
疲倦的眸子染上一层怒色,华盖帝君站起身来,甩掉手中的茶杯。
愤怒源于最心底的软弱。
“缘渊已经死了,不要再提他了!”抓紧兰子君的衣领,华盖帝君彻底失去了理智,将他逼到柱子上。
兰子君冷眼看着华盖帝君,又再逃避。
“好,我们不提他,来谈谈我们可好。”终于到了这一步,兰子君不愿再与华盖帝君不明不白的纠葛。
这三百年来,沉浸在暧昧的幻梦中,兰子君一直在欺骗自己。
跟在花田身旁多年,见证了他与兼坚的结合,兰子君这才懂得什么叫做爱情。
嘴上虽是嫌弃,但心里却倾羡不已。
华盖帝君手指微松,躲闪开兰子君赤城的眼神。
这情债何时才能结束。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放开兰子君,华盖帝君背过身去。
兰子君身体失力,跌跌撞撞的扶住身后的柱子。
想过这个结果,但兰子君不后悔结束这种暧昧的关系。
站定身子,兰子君没有犹豫,大步走出小亭。
华盖帝君徐徐转过身,看着兰子君消失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站的越高,顾及的越多。
如来佛祖就是看中缘浅这一点,给了他无限的欲望和至尊的地位。
圈在这个金牢笼里,已经成了定势,即使手握钥匙,华盖帝君也不愿踏出一步。
好在金牢笼里,还有君子兰作伴。
俯身捏住君子兰鲜艳的花瓣,华盖帝君凑上前深嗅一番,这香味还是不及养了三百多年的兰子君。
微风而过,兰子君缩在躺椅上,带着往日的回忆,终身困于此。
兰子君走出兜率宫,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散下来,伏在黑乌鸦上歇息。
呼哧喘着粗气,心跳快要停止。
黑乌鸦盯着兰子君,圆滚的身体一动不动,翅膀不时的撩过兰子君的身体,以示安慰。
静默一阵,兰子君才能走动,赶紧跳上黑乌鸦逃离此地。
既然要断,就断的干净一点,要不然,这不定的性子又该忍不住反悔。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决裂的边缘
兰子君下了天宫,直奔地府,华盖帝那儿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从源头制止了。
在天宫不觉,原来已至深夜,带着月夜的寒气,兰子君风尘仆仆的归来。
直奔花田的房间,兰子君直接踹开花田的房门。
“花田!”
正值好时候,花田兴奋不已,正趴在兼坚身上,准备云雨一番。
被兰子君这一吓,花田身子一抖,刚预热的身体冷到了极点。
赶忙扯过一床被子,罩住兼坚和自己赤裸的身体。
刚踏进去一只脚,兰子君便迅速收回,背着身子在门口站定,脸滚烫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急切的心情变成了烦躁,兰子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
性致被扰尽,花田坐在床上缓神,一脸失望的看着兼坚诱人的后身,手不老实的抚了上去。
“你干嘛!”兼坚缩进被子中,挡住了露在身外的肉体,某人的眼神已经直愣了。
“我又硬了。”花田张开双臂,隔着被子将兼坚尽数搂紧怀抱中,身体来回摩擦。
本来就到了干柴烈火的地步,兼坚承受不住花田的胶粘,伸出脚将花田踹走,喝到:“兰大人还在外面,快出去看看。”
花田从床上滚下来,随意套了一件外袍,大剌剌的出了房门,倚在门框上看着兰子君的背影。
真想一锤子敲上去!
“子君兄。”花田唤了一句兰子君。
兰子君调整状态,努力保持平静的回头:“嘿嘿嘿,花兄。”
“嘿嘿。”花田报以同样的笑声,“子君兄,你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踹我房门干嘛?”
刚在天宫紧张的气氛全无,兰子君看着花田半敞的衣襟,不知该怎么说起。
“你先睡吧,明儿个再说。”说毕,兰子君一溜烟儿的跑没了。
花田怒目圆瞪望着兰子君消失的背影,骂了一句:“兰子君,你大爷的,明儿要是没什么事,我非……”
“你非什么!”兼坚穿戴整齐的坐到椅子上,冷言瞧着花田,就算再在地府待个一千年,花田也不敢把兰子君怎么样。
花田参透了兼坚的心思,窜到里屋,打横将兼坚抱起。
“我不敢把兰子君怎么样,倒是你嘛,今晚非办了你。”一壁说着,一壁将兼坚扔到床上,扯掉刚穿好的衣袍。
“你也就敢欺负我。”兼坚拽来被子的一角挡住身体,抱怨道。
“对,我也就敢对你这样,要是卫雉躺在床上,我……”花田立即闭住了嘴,脑中已经有了画面。
兼坚被逗乐,放怀大笑。
“不准笑。”花田逼近兼坚,佯作凶狠的盯着他。
“我想笑,你还管我。”兼坚捧着腹,身体抖个不停。
“哼,待会儿让你笑不出来。”花田猛力掀开被子,钻到了兼坚的身下。
……
吻干兼坚眼角的泪痕,花田紧紧的将兼坚抱在怀里。
兼坚已经没有力气,任由花田抱着,这只发情的狗崽子真的敢下狠手,这之后,决不让花田再碰自己。
兼坚脑子飞速运转中,脖颈扯出丝丝痛疼。
睁开厚重的眼皮,看到花田正趴在自己的脖颈处撕咬。
“起开!”嫌弃的吼了一句,兼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花田停下了身上的动作,抬眼看着兼坚。
“干嘛?”兼坚故作不耐烦的吼道,要是再不制止下,这一夜怕是难睡了。
“我又硬了……”果然。
兼坚扯动嘴角,再来一次腰怕是要废了。
“我累了。”兼坚软下言道,睁开满含氤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花田。
花田捂住兼坚的眼睛,再看下去,要把持不住,兼坚怕是要废了。
“睡觉吧。”手臂圈成圆环,将兼坚紧紧圈在怀中。
兼坚安下心来,花田说不做便是不做,转瞬间便睡了过去。
花田却无丝毫睡意,已经是第七天了,一闭上眼睛,无数画面排山倒海般压过来。
太多太多,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切都那么的熟悉,身边的人未从变过,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中,从一个圈套拽到了另一个圈套。
他丝毫没有办法。
好在心情低落的深夜,还有怀中的兼坚在身旁。
想到这儿,花田缩进了手臂,下颚抵上兼坚的额头,一个吻深深的落了下去。
兼坚哼唧一声,又昏昏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花田想了很多,关于爱情,友情和地府的一切。
起了个大早,花田亲自去敲了兰子君的房门。
兰子君也一夜未睡,盘算着怎么阻止花田去西天岛屿。
听到敲门声,兰子君先是一愣,喊了一声:“谁!”
“我!”门外花田的声音响起,兰子君更是怔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兰子君脱口问出,太反常了。
又移步出去,看了看东方的天空,太阳刚刚升起,奶黄的光亮柔软的打在地府的边缘。
真的是一个大早。
花田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你昨晚不是说有事吗?我这不今早来问问你。”
兰子君还没有准备好说辞,谁曾想花田这般积极。
“你先进来。”嗫嚅着将花田请了进来。
兰子君给花田倒了一杯凉白开。
花田不满意的摇了摇茶杯,随即放下,盯着兰子君。
有什么你说吧。
眼珠飞速转动,真难为死兰子君了。
干脆开门见山,说了明白:“你不能去西天。”
“为何?”花田问道,眸子上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愠色。
“你忘了,你不能随意用守灵剑。”随意找了个理由,兰子君欲意搪塞过去。
依照花田的性格,也不会追究到底。
可今日的花田,偏偏杠上了,偏要追根问底。
“守灵剑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花田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兰子君。
兰子君不语,被花田逼得节节后退。
“兰子君,我们都相处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瞧不起我对不对,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花田冷哼一声,将兰子君逼到墙角,便停下了脚步。
兰子君抬眼惊诧的看着花田,这么些年了,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吗?
花田继续紧逼:“你不过就是个流着绿液的植株,又有什么了不起。”
果然,一点即炸。
第一百九十二章 缘渊阁的密谈
一只巨大的绿叶从兰子君身体的一侧拍出,直击花田。
花田跳步移开,身后留下一个巨大的坑。
兰子君呼哈喘着粗气,阴翳的看着花田。
知道兰子君的本体是植株,当看到原貌时,花田还是吃了一惊。
兰子君通体翠绿,两只胳膊变成了强劲有力的茎,身后甩出几只粗犷大叶,额顶是一朵不相称的小黄花,随着兰子君的摆动,发出清淡的香气。
这株君子兰的味道,花田再熟悉不过。
“我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眼中冒着幽幽绿光,兰子君随时会发动第二次攻击,心中的怒火一泻而出,“你了不起,还不是葬身在天葬台!”
听到天葬台,花田身子一怔,被秃鹰啃噬的滋味至今尤新。
“拜谁所赐,你倒是说清楚啊。”即使知道,花田也要问下去。
兰子君忽的哑言,巨大的茎叶迅速收回。
三百年前,兜率宫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选择,赖得了谁。
要怪就怪自己痴念太重。
“好好好。”兰子君无奈摇头,“不拜谁所赐,都是我自找的。”
说毕,兰子君扭头离开了房间,出了地府。
吵完架后,花田失力的跌回到椅子上,怔愣的盯着兰子君刚才刨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