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25)
四个跟随于子亦冲了进去,屋内和屋外一样的安静,显然他们多此一举,煞了风景。
“难道找错地方了?”钟离问向于子亦。
“我们私闯了民宅,而且还劈坏了他们的门。”花田在意的点果然与众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于子亦笃定,开始疯狂的搜索起来。
“疯了,又疯了。”花田心痛屋子里被于子亦劈坏的家居。
花田四个已经放弃,本打算再次用锁仙链锁住发疯的于子亦,兰子君都将赔偿的银两放在桌上,准备念咒唤来锁仙链。
“百里,徐百里。”内屋响起了于子亦撕心裂肺的喊叫。
四个怕于子亦想不开自杀,连忙跑进内舍。
窗户半敞,微风轻抚少年惨白的脸庞,徐百里静卧床榻,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梦吃到糖果的孩子。
于子亦跪在徐百里身旁,身体停不住的抖动,像是一头受伤后的狮子,喘着粗气。
“徐百里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久了。”兰子君凭借多年检验尸体的经验判断出。
“是怎么死的?”花田问兰子君,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
“我怎么能看出来,等我亲手检验一番才能断定。”兰子君迫不及待的上前,他见到尸体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还能怎么死的,当然是被马越杀死的。”于子亦向兰子君咆哮,“谁都不准碰他,谁都不准!”
于子亦抱起徐百里,向门外走去。
“于子亦!”说话的男子身着粗布衣裳,短袍的下摆全然塞进裤腰里,一双高靴满是雨后泥巴,一只半大的破旧竹篓背在身后,里面满是新鲜采摘的药材,年龄三十来岁,面貌普通。他看到于子亦后很是惊异。
“马越!”于子亦也喊出了来者的名字,这更让其他四个迷惑了,他是马越??大魔头??
“徐公子说过,不想再看到你。”马越放下背篓,丝毫不胆怯于子亦的眼神。
于子亦将徐百里轻轻放在青石板上,从身后取出风霜剑,不由分说的直取马越首级。
花田本以为是一场大战,正准备好找个坐着的地方,慢慢观战,谁知几个回合,马越就被打的半死。
直到风霜剑穿过毛衣的肩胛骨,四个才确定,这个马越武术真的不咋地。
“于子亦,住手。”兰子君率先上前阻止,这情况的走势出乎他的意料。
“于兄,得饶人处且饶人。”钟离也上去帮兰子君压制住杀红眼的于子亦。
花田带着兼坚在一旁看戏。
就在这个空隙,马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跑进深林。
“花田,你还不快去追。”兰子君被于子亦纠缠,分身乏力,难以去追马越,又看着花田白白让马越逃走,更是怒火攻心,一个不留神被于子亦的风霜伤到。
正要去追马越的花田看到兰子君从空中坠落,赶紧掉头向兰子君的方向跑去。
“谁让你来的。”兰子君被花田接到,避免了受到第二次伤害,但他心里多么希望花田不要管他,先分个轻重缓急去追马越。
花田看到兰子君伤口处,丝丝绿液涌出。
“子君兄,你……”
兰子君露出了窘迫的神情,愤然离开了花田的怀抱,一挥衣袖,手上的血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要了你的命。”兰子君背对花田,恶狠狠的威胁他。
“我不说,我不说。”花田好像还没缓过来,越说越小声。
“捆。”兰子君再次召来锁仙链,将于子亦捆绑起来,这才终止了打斗。
“他是真的疯了吗?”钟离气喘吁吁的,他是徒手跟于子亦打斗,没敢轻易用三雪,因为三雪出刃必定见血,钟离可不想伤到于子亦。
“马越受了伤,我们现在去追也不晚。”花田安顿好于子亦后,准备向深林走去。
“于子亦用了多年都没追到马越,马越自然有过人之处,武力不及还有阵术撑腰。”兰子君拦下了花田。
“他又用阵。”花田束手无策,只好拜托华盖帝君了,“子君兄,你再去叫一遍华盖。”
“你以为帝君是随随便便能叫到!”其实兰子君不是不能叫,只是刚才刚气氛尴尬,不想再面对华盖帝君。
“我们先回去吧。”兰子君看着青石板上一死一昏的两个人,没了办法,他的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花田看着马越离去的背影,从袖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纸鹤,念了一咒,纸鹤的双翼缓缓启动,径自在空中飞了起来,朝马越的方向追去。
第三十一章 人间地府
四个拖着两个人回到了红楼。
“把徐百里抬进去,我要验尸。”兰子君捆好了手带,跃跃欲试。
一番查验,兰子君的眉头越来越皱:“怎么能这样呢?”
“怎样?”花田探着脑袋问。
兰子君不理,兼坚上前来问了一句,兰子君才开口道:“脖子上有很深的淤青,另外胸前,后背和四肢都有咬痕和深浅不一的淤青,初步坚定是用双手掐死的。”
兰子君津津有味的分析着徐百里的尸体。
“那兰大人在疑惑什么?”兼坚问出了花田的心声。
“我疑惑的是,他已经死了三年多了。”
“三年多,不可能!”花田还是忍不住的搭话。
兰子君又又沉默了,你大爷的!
“兰大人徐百里的尸体看上去像刚死了一样……”兼坚继续打破尴尬。
“要是三年前死了的话,早成了白骨了。”花田屡教不改,被钟离捂住嘴巴,拖到一旁。
“花大人,我们先闭上嘴哈,听兰大人分析。”
奶奶个腿的,造反了!谁是地府老大呀!这帮不听话的下属,我要辞退。
“从器官的衰坏程度看,确定无疑是三年前死的,不过世间有一种药液可以浸泡尸体,使之经久不腐不烂,某些草包估计就不知道了。”兰子君故意酸花田。
“你别指桑……”花田又又被钟离死死捂住嘴巴,困住手脚,动弹不得,心中叫苦连连。
“我曾在书上看过这种药剂,据说是难得,得采集世上七七四十九种珍草,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制。”兼坚的话引得一众不再打闹,专心分析起案情。
“马越练得这药不算稀奇,也不是什么上天入地的难事,只是他在山上蜗居了三年,就是为了炼药救徐百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花田百思不得其解,蹲在地上,脑袋插在双腿间,进入了冥想。
“马越杀了徐百里,然后有熬药保存他的尸体,难道他有特殊癖好?”钟离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点燃了花田。
花田的思索彻底被打破,站起身,戳着钟离的脑袋,道:“你块榆木脑袋里装着什么?”
“嘿嘿,大人,你别笑话我了,是我想多了。”钟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那只眼看我笑话你了,我的怒火还不够明显……吗?”
钟离背囊里的三雪集体抖动了一下,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花田大跳一步躲在兼坚身后,嗫嚅道:“你,你背囊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刀突然跳出来砍了我。”
兰子君睥睨道:“很有可能,三雪是很护主子的,上一次这样戳钟离脑袋的人已经被剁成肉酱。”
“什么!钟大侠得饶人处且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下屠刀……”花田语无伦次的花式求饶。
钟离拍了拍背囊,后面立即停止了抖动:“大人你放心,三雪虽然很有灵性,但要是少了我的驾驭,也不过就是三块废铁。”
“那我就放心了,钟离呀,以后好好看管你的刀,别让他乱动,再吓着别人可就不好了。”花田这才勇敢的走到钟离身旁。
“下一步怎么办?”兰子君也没了法子,马越逃跑,线索中断了。
“先等于子亦醒来,问问他吧。”
于子亦许久不醒,花田灌了口茶水,来了个天女散花,尽数喷到于子亦脸上。
于子亦呛了一下,咳着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第一句话便是:“我怎么有被锁了。”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差点砍了兰子君。
“于兄,你昨日又发狂了,难道你没感受吗?”兰子君问。
“这个呀,我感受到了,可能是昨天看到百里死亡,太过愤恨,才下了狠手,对不住了。”于子亦又恢复以往。
“那你们现在能给我解开吗?捆的难受。”
“你能保证不会砍我们?”花田担忧,于子亦屡屡发狂,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控制的范围。
“我保证。”
“放开他吧。”
兰子君念了一咒,锁仙绳消失,于子亦起身活动,一眼便瞧见了床上的徐百里。
“百里!”于子亦扑了上去,眼珠赤红,血管暴涨,表情微变。
“不好!他娘的又要发狂了。”花田惧怕于子亦阴晴不定的脾气,怕自己的脑袋再次分家,“子君兄,赶紧的再捆起来。”
“不要捆我,我能控制住。”于子亦揉搓了一下眼睛,缓和了好多。
只有钟离敢上前靠近于子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于兄啊,你可得好好控制自己呀,别动不动就发狂。”
花田仗着钟离在前头,躲在老远喊了句:“他这是病,得治。”
于子亦瞪了一眼花田,花田回瞪回去,谁怕谁,反正有钟离。
“你跟我瞪眼也没用,我说的是实话。”花田剥了个橘子,悠闲的嚼着,“就你所知道,说说吧,徐百里是怎么死的?马越为什么要封存徐百里的尸体?”
花田笃定的看向于子亦,果然,还有隐情,于子亦这才道出。
“当年在街上无意看到百里时,我就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天寒地彻的风雪天,他衣袍破烂,面色蜡黄,落魄不堪,可是他的嘴角却挂着笑容,一脸的傲然。”
“当我递给他包子,与他交谈时,更是对他高傲的神情倾心不已,他衣着破烂,但丝毫不觉得低人一等,反而颐指气使的命令我的属下,举手投足间透出了自信。”
“带他进府,又被他渊博的学识所惊,这样跳爱动的性子竟然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出口能成章。”
“相处多日,我天天与他同榻而卧,相拥而睡,感情日益浓厚,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一日夜里,我再也忍不住,将心中的情愫倾泻而出,百里没有反抗,我们便同一般男女,缘定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