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 ABO】Nirvana(25)
“你真厉害。”阿不思跑过去,惊奇地扬起眉毛,“我学了很久,还摔了几次。你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这里有个秘密。”盖勒特示意阿不思靠近,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你先给我礼物,我就告诉你秘诀。你那个笨蛋弟弟还没学会骑自行车吧?你可以告诉他。”
“你想要什么礼物?”阿不思问,脑内飞快地计算他的存款和家用支出。盖勒特注视着他紧张的神色和泛着红晕的脸,忍不住用力亲上了他的嘴唇。
“我要你的吻。”他咕哝着,“你得听我的——别动。”
阿不思在他怀里像个僵硬的假人,“现在是白天……”
“你答应我了,我只是拿回我的礼物。”盖勒特紧紧搂着他,似乎打定主意将这个吻持续十分钟。阿不思闭上眼睛,任由他吮吸自己的舌头。他喜欢亲吻和拥抱的感觉……
被深爱着的感觉。
阿不思坐在教师宿舍里,轻车熟路地熬制魔药。他在月底会有一次发热,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他做了一夜梦,开始梦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两个月,盖勒特用魔法操纵那辆破旧的麻瓜自行车,以骗取他的亲吻。过去一百多年,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那天的阳光、青草的气味,路边摇曳的黄色野花……自然还有那人怀抱的热度,手在背后不老实的摩挲,舌尖碰触上颚……
这段记忆非常美好,应该是争吵后的心理代偿。他像个旁观者,在睡梦里冷静地分析。随后记忆渐渐模糊,他坐在桌子后面,面前是那个决斗失败的盖勒特·格林德沃,金色的头发几乎变成了银白色,乱糟糟地垂在脸侧,两只眼睛阴冷地盯着他。
“圣人,”盖勒特开口了,嗓音低沉,“问吧。”
“盖勒特,”阿不思谨慎地开口,他还穿着十八岁时的衬衣和马甲,留着短发,“我想问你——”他沉默了,手指在膝头发抖,“盖勒特,你以前……就是你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你……你爱过我吗?”
黑巫师刺耳地冷笑一声,“爱你?”他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活像逮住老鼠的猫,“告诉我,圣人,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因为你抱着我,你告诉我你喜欢我。”阿不思鼓足勇气反驳,“你亲我的脸,给我念诗……”
“你这可悲的傻瓜,几句甜言蜜语就征服了你脆弱的心,令你你沉迷不能自拔,主动脱光衣服。”盖勒特嘲讽地扬起嘴角,“你就脑袋还有点儿用——我在利用你,你感受不到吗?我们一起研究了那么多遍《诗翁彼豆故事集》,你就一次也没读过《男巫的毛心脏》吗?”
“我没有心。”盖勒特用指甲划开胸口的皮肉——骨头、肌肉、血管、一个巨大的空洞——“我都没有心,怎么可能爱上你呢?”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每句话都是假的,我记得你眼神后躲藏的不耐烦。”阿不思看到十八岁的自己因难堪而双目含泪,声音颤抖,“可是……盖勒特,你就一点也没喜欢过我?”年轻人哀求着,“哪怕就一汤匙那么多的爱,也没有吗?”
盖勒特斩钉截铁地打碎了那最后一丝希冀,“没有,我不爱你,从来都没爱过。”
我在梦里倒是比现实更具勇气,敢于发问,是个格兰芬多的样子。阿不思往坩埚里添加最后一味魔药,淡粉色的汤剂立刻变得无色透明,冒出阵阵苦涩的气味。昨天的袍子还和被单卷在一起,他睡觉时就抱着那件衣服,盖勒特的信息素能有效地缓解他轻微发热的症状。
冷漠,强大,如雪岭山巅的寒风——阿不思低下头,摆弄两只大拇指。他应该冷静下来,找盖勒特道歉,以后说话时注意分寸,也不要强求他去照顾孩子或者逛麻瓜的街市、公园和博物馆。那都是他想做的事情,他想去的地方。阿不福思说得对,他爱的感化失败了,盖勒特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只会越来越暴躁。
另外还有一点,他动动魔杖,让坩埚下的火由大转小,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感化教育还掩藏着他的小心思——他喜欢和盖勒特相处,信息素使他感到极大的安全感,令他平静而愉快。他在利用盖勒特,以满足作为omega的生理需求。虽然金发青年也采用魔药和制剂遮盖和隐藏信息素,但他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到。
如今,安全感的源头离他而去,他就剩下那件袍子和几包薄荷糖。魔药已经熬成,阿不思将药液转移到高脚杯中。要是几年前答应盖勒特会怎么样?他可能早就生了两三个孩子,做饭、打扫,每天眼睛发亮地期盼丈夫下班回家,对他言听计从,就像其他omega那样。这个场景令他不寒而栗。没有信息素的情况下他都丧失理智,假如加上信息素……他不敢想象。
首要问题还是先找到盖勒特。阿不思将冷却的魔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去书桌前翻找。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笃笃地敲打玻璃,脚上绑着一条羊皮纸。
纽特·斯卡曼德询问阿不思何时有空,他有几件事想跟他谈一谈。
第三十二章
纽特·斯卡曼德还是那副拘谨的样子,好像身后总有火龙虎视眈眈——实际上,也许他跟火龙相处时会更从容。阿不思给他倒一杯茶,然后让一碟牛奶落到桌面上。
“除了我手里的这把,其他的茶匙都藏起来了。”他挤挤眼睛,笑着说。
纽特的鼻尖红得发亮,“哦,谢谢。”他露出惊喜之色,“您了解嗅嗅的习性?”
“一点点课本知识。”阿不思说,搅动自己那杯红茶。“最近工作顺利吗?”
“很无聊……和以前差不多。”年轻人挫败地垂下头,怀里的嗅嗅抬起头,发出唧唧的叫声,好像在安慰他,“谢谢,我知道——嗯,我最怕坐办公室的工作,但我家里人……尤其是我哥哥,他们觉得魔法部的工作是天底下最棒的。梅林啊,一星期两西可!我快要养不起我的动物了……”
纽特的博格特是堆满文件办公桌,这点永远不变。“你可以等待时机,攒够了钱环球旅行。”阿不思建议道,“收集关于神奇动物的资料,出本书什么的,我想你会大受欢迎。人们对神奇动物了解很少,而且偏见巨多。”
“是的,是这样的。”纽特感激地说,“您说的对,教授,我正有此意。我已经攒了一些不列颠境内神奇动物的资料。假如以后我真的能够出本神奇动物的书,您会给我写篇前言吗?”
“当然,我很荣幸。”阿不思说,他喜欢和纽特聊天,这位真诚的年轻人总能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愉快。一只护树罗锅从纽特的口袋里钻了出来,怯怯地打量陌生的红发男人。“这是皮科特,”纽特介绍,“它很黏人。你可以伸出手,说不定它愿意上去。”
阿不思伸出左手,皮科特试探地用一条腿踩了踩他的掌心,它最终还是溜回了纽特的口袋。“我这次来,首先……不,我已经向您请求过前言了,所以应该是第二件事。”纽特挠挠头发,“教授,格林德沃先生退回了软软,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啪”的一声,阿不思手里的茶匙掉到地上,“抱歉,”他捡起那柄银色的茶匙,嗅嗅渴望地探头探脑,“他不要家养小精灵了?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也不怎么清楚。”
“他让一名职员把软软送回办公室,他本人没出现,就写了个纸条。”纽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乱七八糟的羊皮纸,递给阿不思,“软软无法接受被退回来,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脑袋拼命撞地板。这不公平,教授,软软是个勤奋的小精灵,她是最好的……她上个主人很糟糕,我本来以为格林德沃先生是您的朋友,想必也是位温柔的绅士,所以才安排软软去他家服务。没想到。”他说着耸起肩膀,“他有点可怕,眼神像刀子。也许是我冒犯到他了,您知道,我一向让别人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