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最初的约定(37)
——还会有些在意又如何，他们只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扫除掉他的不安。
吃到一半的时候赤司和紫原一起进来了，而后绿间也很快就到，最迟的是黄濑，饭快吃完的时候他才来，手里还拎着几个粉丝送的礼物袋子。黑子没说什么，青峰也就不提刚刚的事情了，晚餐吃完了已经将近十点，赤司带着几个人去了住宿的地方。
房间是通铺，六人一间，一共订了两间。
黑子拉开门的时候只觉得身后突然爆发出五股极强的气场，他往后看了眼，就看到了五个人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的眼睛。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黑子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帝光时期合宿时也是这样的。
——这群人，又开始为争夺他身边的两个床位做准备了。
黑子默默地走进房间，五股强大的气场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紧盯着他，以防他随时可能停到哪个床铺前。
——所谓的合宿，其实就是贞X保卫战的开始吧。
第29章 Chapter XXIX
准确的说,黑子是被黄濑的尖叫声吵醒的。
其中掺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玻璃窗上传出清脆的声响。
耳畔的声音朦朦胧胧的,黑子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色很模糊,余光所看到的场景中跳跃着几星光亮，他觉得周身很暖，脸颊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布料，于是习惯性地凑过去蹭了两下，然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赤司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环着往自己怀里凑的人那纤细却并不嬴弱的身子骨,低头就对上黑子略微茫然的湛蓝色瞳孔,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成功地让赤司轻笑了一声。
“——早，哲也。睡得好么？”
黄濑的尖叫声再次抬高了一个档次,让旁边睡得正香的青峰不耐烦地闭着眼睛朝声源踹了一脚。
可能是这种鬼哭狼嚎的叫声让黑子很快回了神，清醒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立刻想从赤司怀里钻出来，结果却被赤司更紧地揽住。
“凉太，你很吵。”
赤司较为柔和的目光从黑子脸上转移到黄濑身上时，蓦地微微发暗：“既然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现在就出去做晨练吧。一百个仰卧起坐，去吧。”
黄濑已经泣不成声地倒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嘴里流露出了几声疑似“小黑子的睡颜小黑子的身体小黑子的初X小黑子的贞X我的小黑子嘤嘤嘤……”的模糊字音。
黑子暂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法动，他看了会儿赤司的脸，这才悠悠想起昨晚的事情。
为了保证不出现什么生命危险，黑子本想把自己的铺子单拎出来一个人去睡，结果连被单还没有碰到，赤司的剪刀就已经将那床单牢牢钉在了下面的地板上。
“哲也，那里。”
赤司扬扬下巴指了指靠墙的位置，黑子自然不会反驳什么，乖乖地就拖着行李箱过去了。
回神警告性地冷瞥了一下其余的人，尤其是在黄濑身上停留了更长的时间，赤司把转了一下食指上的剪刀，用充满了杀气的眼神无声地表达了“敢和我争床位的人，就是队友也得死”的警告，顺理成章睡到了黑子旁边，并且立下规矩，其他人的通铺必须保持和他们两个人的床位一米以上的距离。
空调嗡嗡地响着，房间内暖烘烘的，不过黑子睡得并不安稳，背后就是冰冷的墙，靠着睡得很不舒服，半夜的时候忍不住地翻了翻身，但是后来又怕吵到赤司休息，也不敢再动了。
再后来……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并不冷了。
也就是说，赤司君在他睡着后和他调换了位置么？
黑子看着靠墙侧卧的赤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后半夜他的确睡得很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赤司抱在怀里的缘故。
“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赤司有点好笑地看着怀里的人，似乎是抱够了，他终于松开了手。
怀里的人也极其默契地钻出来了，原本就睡得凌乱的头发因为刚刚蹭了对方的睡衣更加地乱翘着。
“抱歉……影响赤司君的睡眠了，是不是都没有睡好？”
“没有。”
黑子默默看着赤司坐起来揉了揉手腕的动作，想也知道估计是一晚上都抱着自己没有换姿势。
愧疚之余，他也觉得万分感动。
绿间已经洗漱回来了，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床上快要昏厥的黄濑，旁边是睡得不省人事的青峰，以及早已从床铺滚到了地板上继续睡的紫原。
外面的风有些大，绿间立刻将门关上落锁。赤司注意到绿间的头发有些潮湿，手里也拿着伞。
雨水顺着伞箭不紧不慢地滴落在地板上。
“外面下雨了。”绿间将伞挂到门把上，放下洗漱用具，坐回到床铺上招呼黑子过来，准备给他上药：“天气预报上并没有说今天有雨……虽然还不是很大，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训练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么？”
赤司将外套披到黑子肩上，拍拍后者的腰际示意他过去绿间那里上药，又侧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过了几秒后淡淡道：“算了吧，露天训练的计划取消了。”
绿间原本在掏药，刚刚拿出来手就是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看赤司：“是么，我还以为这种小雨，你会让他们继续训练的。”
话音刚落，门外巨响的雷声让睡梦中的紫原不高兴地睁开了眼睛。
“哎哎哎？训练取消了！？”
已经抗击打能力极强的黄濑一个翻身坐起来，两眼发光地望着赤司：“那是不是今天可以好好玩一天了？话说我有带纸牌耶，有人要……”
“——来之前我已经调查好了，温泉旅馆旁边就有一家室内健身中心。”
毫不客气地断掉了黄濑的念想，赤司笑得异常平缓却让黄濑蓦地打了个冷颤：“——我们坐车过去，现在。”
赤司所说的那家室内健身中心就和普通的体育馆没有什么区别，场内四周各有一个篮球框，中间是打羽毛球用的球网，地上是几个散落的篮球。赤司下了车走过去，和门口看管的一个大叔打了声招呼就推开了门走进去。
估计是下雨的原因，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人，这也大大方便了赤司。他按照往常那样进行了列队后的简单热身，就让大家队列绕场跑了五圈，看到每个人差不多都有流汗的迹象后，这才开始布置今天的任务。
“上午三个小时，两人一组进行技巧上的查漏补缺。”赤司低头看了眼表，继续道：“下午进行体力恢复训练。”
分组对于黑子来说向来不是一件难事，解散后他立刻转身去找青峰的身影，直接就和他的目光对上了。后者刚刚掀开装着篮球的球车，挑了个气比较足的篮球抛给黑子。
“还是要练习投篮么？”
“嗯，真是麻烦青峰君了。”
这边进行的异常顺利，那边的黄濑已经承受不住今日的第二次打击了。
“呜——为什么小黑子不找我练习投篮——”
“黄濑你如果对我有任何不满就直说。”绿间崩了个十字路口，简直懒得搭理身边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二货了。
说到底，也的确是青峰陪练更让黑子适应。
将篮球把玩在双手间，黑子转了转球后抬眼看向身旁的人。青峰手里也拿着篮球，发现黑子在看自己，青峰微微挑眉：“嗯？有什么问题？”
黑子忍不住笑笑：“没有呢。”
“没有就投篮。”青峰指了下黑子手里的篮球：“投一个给我看看。”
应声摆出了那个特殊的投篮姿势，黑子微微屈膝，借着左手施力，右手假动作的诱导姿势直接三分线外出手。篮球破开空气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砸在了篮筐上来回旋转了几圈后落入了篮筐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球不是空刷入篮，黑子听到身后有几个替补偷偷笑出了声。
“这不是挺好的么。”青峰笑了笑，将滚回到脚边的球捡起来：“球只要投入篮筐就能得分，管他怎么投进去的。”
黑子笑了笑也不说话，想去拿青峰手里的那个球。
“这样来吧。”
青峰将球放到黑子手掌内，站到他身后，双手越过他的肩膀轻松地握住他的双腕，帮他摆出了一个更加规范化的姿势：“左手再抬高一些，就这样，腿放松。”
青峰的手掌很暖，握着黑子的手腕时后者一阵放松。
膝盖弯起，青峰顶了顶黑子的腿让他曲起的角度更大一些，就这样手把手半带着黑子的力道将球第二次抛了出去。
球旋转的速度更快了些，滑过一道弧线后直直空刷落入篮筐，同样还是在三分线外，却比刚刚那个要顺畅很多。
“看清楚了？”青峰松开黑子的手腕抬手按揉了一下后者柔软的蓝发，走过去捡了球重新交还给他：“自己来一遍。”
“小——黑——子——”
黑子这里刚刚摆出先前的姿势就被后面的人撞个满怀，勉强回头去看黄濑比失恋还纠结万分的那张脸，困难地开口：“黄濑君怎么了……？唔，请先松开我。”
青峰不耐烦地扯着黄濑的衣领把人拉开了。
“呜呜呜小黑子为什么不找我当陪练却找小青峰呜呜呜呜明明我的投篮也很好啊我也想和小青峰那样手把手教小黑子投篮啊我都没有摸过小黑子的手腕呢一定很舒服呜呜呜小青峰你太坏了居然占小黑子便宜啊啊啊小青峰你干嘛踢我——”
听了这么一大段连气都不换的话，黑子有些无奈地看看黄濑：“……黄濑君，请不要打扰我们练习投篮，好么？”
一个“我们”成功地将黄濑刺激到直接捂脸崩溃地倒在了地上。
“不用理他，我们继续。”
青峰懒得看那个原地抽搐的人，拉着黑子换了个篮球架。
黑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黄濑，于心不忍地低声道：
“抱歉黄濑君，稍后我会请教你关于运球过人方面的知识，到时候也要给黄濑君添麻烦了。”
——黑子保证他绝对看到黄濑洋溢着类似于幸福到流泪的微笑满足地爬回到了绿间的身边并成功引起了后者的嫌弃，且嘴里还嘟囔着他听不清也绝对不想听清的话语。
被黄濑的小插曲干扰了一下，黑子再回忆刚刚青峰指导给他的规范动作时就觉得有些生疏了，微微屈起双腿，他努力回想刚刚的姿势，左手暗中势更多的力，球离手时的旋转角度加大，青峰看到球抛出的路线就微微皱了眉。
球砸在篮筐上反弹到地板上，慢慢滚远了。
黑子下意识偏头看了看青峰的表情，后面几个替补的笑声倒是更大了些。
青峰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让那些人滚蛋。
“再来。”
从球车里重新拿了个新球把玩在食指上，青峰看了眼几步开外的篮筐，又将视线收回，看向黑子的脸：“啊，不然你把篮筐想象成我好了，就当是在给我传球，再试试看。”
黑子微微怔住，继而笑起来：
“……青峰君的想法果然出乎人的意料。”
“啰嗦，都说了让你试试看！”
青峰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挥手将手掌内的球抛过去。
黑子眼神一凝，瞳孔微微收缩，在球落入眼际时根本没有让球在手掌内停顿分秒，余光瞄向不远处的篮筐，手横向直接切向眼前的球，与手掌内的大面积摩擦快速改变了球运动的轨道，施加了更大力道的篮球直线打向了篮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