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想泡我的甲方(102)
沈鸣玉若有所思,跟着说:“冒傻气,这很好,可以做气泡水,干脆我们的slogan就叫,和你一起冒傻汽,汽水的汽。”
这话一出,凌泠就忍不住笑了,这家伙的反应太快了, 但是这句话,好像还真不错哎。
“和你一起冒傻气”,凌泠回想自己的恋爱经历,差不多就是这句话的注解。
头脑风暴继续,凌泠又聊到其实可以出个系列产品,不同的口味代表爱情的不同阶段,有的清甜,有的微苦又有回甘,沈鸣玉接茬道:“蠢蠢的爱情里必须有一款是交配的味道。”
凌泠:“……会不能上架吧?”也没法做宣传,但是,怎么就觉得很带劲很想做呢?
“没关系,”沈鸣玉说:“渠道的事交给我,国内不能上,东南亚欧洲总可以,就算都不可以,那只做给我一个人,可不可以?”
凌泠笑了:“那……可以。”
“那,”沈鸣玉屈起手肘撑着太阳穴,眼巴巴地望着凌泠:“凌老师说说看,交配是什么味道?”
凌泠:“你能不能换个词……”
“不能。”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骚。”
“不要不好意思,你说说看嘛,我们是在很认真的讨论工作哎。”沈鸣玉换了认真脸。
凌泠:……
他放弃了,确实也特么算工作,于是认真想了想,性爱的味道,总不会是一味的纯真和甜美,有一些疼痛,一些禁忌和粗鲁,和很多很多的性感,凌泠记起的是他和沈鸣玉的第一次,在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从黄昏一直到月出。
是浑浊、湿热而性感的味道。
看他不说话,沈鸣玉不满地敲了敲桌子,把草稿纸和电脑移开:“凌老师想不起来,要不要我帮帮凌老师?”
凌泠看一眼会议桌,又看一眼外头戴着耳机的小潮:“你疯了?”
结果沈鸣玉只是把凌泠抱上去坐在桌上,而后自己站在他跟前,就这个姿势跟他亲了亲而已,还很有自觉性,亲第一口:“500块。”
第二口:“1000块。”
第三口:“……”凌泠打断他:“你创业期工资一个月只有一万你别忘了。”
沈鸣玉顿住:“这么少?”
“你还想要多少?我也只有一万块,小潮八千。”
沈鸣玉指着外头说:“那家伙从早到晚套着耳机不干活凭什么就比我少两千?”
凌泠看一眼外头,低声跟沈鸣玉说:“你再整天在办公室跟我胡来,我估计人马上要离职。”
“我没有胡来,”沈鸣玉辩解:“头脑风暴嘛,就是不给自己设限,出了这个办公室我该干的事儿一件不少。”
这倒是真的,沈鸣玉的产品研发团队全部启用新人,大部分是直接去高校里校招,都是一些还没有被社会毒打锤炼过,对生活和未来充满热情的年轻人,想象力爆棚,实验手法和配方研究也极其大胆,在听到“春虫”的名字和理念后,都觉得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凌泠觉得沈鸣玉组建的团队,都带着一股跟他本人类似的特质,热情洋溢又无所畏惧,都在看似不靠谱中带着靠谱,以至于产品研发实验室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各种奇奇怪怪的口味都会被调配出来,大部分都是“这特么是什么鬼”,却又时不时有一些非常让人惊艳的味道,“哇,这特么是什么神仙”!
就在这种大起大落中,他们确定了十种基础款口味去做细节改进,改进的标准是玄之又玄的“这款喝起来觉得够不够傻”,以及“够不够快乐”,做出让人快乐地冒傻气的饮料,是他们的目标。
做产品的同时,凌泠这边的包装设计和营销方案同步在筹备,有一天沈鸣玉突然说:“我记得你做过一款夜光设计的外包装,还在吗?”
凌泠记起来,那时候的确是给自在香做过这么一款格格不入的包装,当时他知道不合适,但觉得灵光一现的想法很有意思,就做了。
这时他笑眯眯地看着沈鸣玉:“你不是说,那是狗屎么?”
沈鸣玉仰头看着天花板,尴尬地“哈哈”一笑,又甩出那句万能的话:“你真的能不能别记仇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凌泠在电脑里翻了翻,那当初那张夜光设计稿找出来,打开给沈鸣玉看:“你现在再看,还觉得合适吗?”
当初在莱县那间老旧的包装厂里,凌泠坚持把那款格格不入的夜光包装做过打样,这种风格跟自在香的logo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亚文化感,凌泠反正只是满足下自己的设计欲,并没想过要真的付诸实际。
不过现在,他把那款外包装的设计稿调大,把自在香的logo换下来,把春虫的放上去,奇妙的化学反应出现了,画面风格竟然意外地和谐。
沈鸣玉打了个响指,兴奋地指着图说:“就是这个感觉!”
凌泠没他表现得那么兴奋,但心里跟他想得一样,果然,行不行,合不合适,心里的直觉是最准的,沈鸣玉继续说:“这个就适合交配的那款,做成夜光的,而且必须含酒精,轻度酒精软饮,投放渠道除了便利店商超,那些酒店和夜店最适合,绝对卖爆了。”
凌泠现在对这两个字有些过敏,说:“你能不能别跟个发情的动物似的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不行,还是得单独给这产品取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春虫交配款’吧?”
说完,两个人都笑做一团,凌泠觉得完犊子了,这是创业哎,怎么两个人都这么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自己这个老板也是失败,不仅没把公司的风气肃正,自己都被越带越歪。
第92章 sex in love
关于性爱这回事。
也许是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里,人类还保持着的,最“动物性”的事。
那种纯粹的,耽于感官的快乐中,什么体面和优雅都不复存在,嘶吼,撕扯,对撞,齿印,喘息,痛,迷失……所有复杂又激烈的情绪糅杂成大汗淋漓的快乐。
它不是“清”的,它是“浊”的。
凌泠在草稿纸上随意地写下零散的字句,脑子里都是沈鸣玉那个时候的样子,很用力地亲他,很用力地干他,沈鸣玉从来都不是什么优雅的人,没在一起的时候,凌泠一直觉得他身上有很强的“动物性”,像一只随时随地可以发情的野兽。
后来在一起了,凌泠才恍然,那不叫“动物性”,而叫“性张力”。
只是此前他一直不肯承认沈鸣玉对自己的吸引力,才一直找各种借口。
近些天他跟沈鸣玉关于公司的整个产品体系做了完整的梳理,除了恋爱系列的产品“春虫”外,还打算做自然派茶饮“泠山”系列。
后者是出于公司产品结构的多样性考虑,以及对于初创公司,需要有“保底产品”来做支撑,自然派茶饮是大数据中最受欢迎的产品之一,更主要的是,沈鸣玉觉得“泠山”这么美的名字不用太可惜了。
山谷里清冽的溪水,这句话带来的画面,通感到凌泠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沈鸣玉对这些孕育中的产品都怀着不一样的感情,就像每一个都是他和凌泠的孩子一样,泠山系列和春虫系列,就是他和凌泠的大女儿和小儿子,一个端庄娴雅,一个调皮精怪,都是他的掌心肉。
所有的产品线中,凌泠不知为何最中意“交配款”,想到这他自己都忍不住“呸呸呸”了几句,不能再这么叫。
要不然就叫“浊水”吧,性爱就是浊而性感的,春虫·浊水。
凌泠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浊水,sex in love,在爱里做爱。
做爱跟交配最大的不同,在于有爱。
这个名字,跟这句slogan,凌泠不用跟沈鸣玉说,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
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工作量都很过载,实验室的配方口味研制是两人一起负责,其他沈鸣玉主要负责线上线下的渠道,以及对外合作的商务,凌泠主负责包装和品宣,各个事业部的团队也在一步步的搭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