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玻璃(6)
管他怎么挣扎,全部埋进去,往死里顶,给他顶烂,到时候那没肉的窄屁股都裂了,哭啊喊啊,难听得要死,脸本来就丑,一叫起来也不知道得多寒碜。
沈离初怎么可能看上他?
萧烬笑自己想法荒唐至极,兀自联想了会儿,摇摇头,一连噗嗤好几声。
说到底,沈离初和陈眠不应该是那种关系,但沈离初又的确在意那窝囊废。
萧烬觉得不用着急,先想办法接近沈离初,一步一步来。到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他和那丑猴子之间藏了什么猫腻。
萧烬拿稳手机,视线再次停在新加的号码上。
利用陈眠,他不信他钓不到沈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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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陈眠难得拥有自己独处的时间。
写完作业,陈眠拿出单词本,翻开今天早上背的那页,发现书缝夹着张纸条,才想起今天中午萧烬拜托的事儿。
他不敢询问沈离初,要是沈离初知他和萧烬讲话,肯定免不了一顿“罚”。
思及萧烬,陈眠心里也难得感到一丝暖意。
翻开几乎空白的通讯录,顶顶上只有三个人的号码,沈君华、陈晓旭,还有沈离初。
现在,他又能认识新的号码,新的人。
他可以偷偷有朋友了。
虽然不能把萧烬的号码正大光明地输进手机,但他可以用脑子记。
陈眠压平纸,打算今晚的背诵任务先从萧烬的手机号开始。
刚记完一遍,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陈眠吓了一跳,赶忙把纸条攥进手心,摸索裤兜,塞进去,然后转身,看到是沈离初,眼神微闪。
“今天……有点快呢。”
沈离初在陈眠身边坐下,淡淡应道:“嗯,你作业写完了?”
陈眠点头,指指单词本:“写完了,但我还要背单词。”
见沈离初的手就要往他腰上摸,陈眠赶紧转移话题。
“医生,今天有说什么吗?”
沈离初皱眉:“你不需要关心。”
手指自然探进陈眠衣服里。
陈眠不敢躲,又不想做,抿嘴,轻扶着沈离初的手腕,尽量带起话题。
“我想……关心。”
那不断往上揉的手顿住了。
沈离初凝视陈眠,把陈眠盯得一阵紧张。
“离初,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沈离初转过陈眠的椅子,搂住陈眠的腰,往怀里带。
“离初……”
被抱到腿上的人打着颤挣扎。
话题没转移成功,反倒让沈离初的欲望愈加浓烈。
如果今天晚上要做,那短短两天就要做三次了。
这明显和当初制定的两天一次的规则悖离。
陈眠一点儿也不想被沈离初抱,下面都肿了,走路或者坐下都会磨到,好不舒服。
可他又不敢真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半推半就地,希望痛苦来得慢一些。
沈离初箍紧,嘴唇触在陈眠的颈肩,一股热气吹上来。
“医生让我不要控制你。”
陈眠僵了下。
沈离初捏住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嘬了口男人的嘴。
“可我不这么做,你就会跑去跟别人,对吗?”
寒意涌上背脊,陈眠握紧冒汗的手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沉的黑眸往他身上舔,沈离初不顾陈眠阻挡,一路揉上他的胸,拇指直向那颗被过分疼爱的小红粒去。
陈眠“唔”了一声,推开沈离初。
“离初不想要朋友吗?”
沈离初摇头:“不需要。”
陈眠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道:“可……我想要。”
沈离初一只手就把陈眠的头往下按。
“有我还不行吗?”
陈眠不敢去看沈离初深渊似的眸子,一直躲,一直怕,怕得全身都在抖。
“我们不是朋友……朋友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喜欢?”沈离初的手绕背,迅速往下,钻入陈眠的校裤里,沿着臀缝,又轻又痒地按揉私密的小洞,平淡无波的声音说出色情的话,“明明每一次,这里都很多水。”
陈眠抬腰要逃,沈离初的手指往上跟,往里捅,淫水惊得喷出。
陈眠差点失态,腰随熟悉的电流感变软,无力支撑,只能咬住唇,倒在沈离初肩上,羞耻地喘气。
沈离初不明白的。
他为什么要说呢?
这样争辩下去,也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
从一开始被晓旭带入沈家,晓旭就告诉过陈眠,沈离初和别人不一样。
外表虽与人类相似,但内在由冷涩的零件和程序组成。
完美无瑕,智商超群,在任何领域都能达到极致。
他无心,不明白朋友、恋人,以及人与人的联结。
孤独于他来说是无味的水。那些崩溃绝望的挣扎,在他眼里,也不过一场浮夸乏味的表演。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利用任何死物、活物,若不伤及根本,世间所有与他无关。
可惜他非神,终究沦为人类。
以血肉拼成躯体,皮肤温度常年维持三十六。感冒受伤,生老病死,他不可避免。
他必须学会适应人类社会,遵从社会规则。
从沈离初懂事以来,沈君华便定期安排心理医生,教他如何在这个社会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陈眠最后还是没能背成英语单词。
被抱进床榻,被退下裤子,简单地扩张后,沈离初进入了他。
快感如期而至,心中却是悲凉的,这种悲凉让他的快感变成痛苦,每一次深处的顶弄都会化成刀刃割伤他的内脏。
陈眠想起自己养过的猫。
那只猫咪比他可怜,瘦骨嶙峋,患上严重的猫藓,外表的皮毛坑坑洼洼,没掉的疏毛被灰泥搓成条,一凑近闻,圈着一股下水道的酸臭味。
陈眠把它装进纸箱抱回家,晓旭贴心地带它去宠物医院治病。
长达一个月的精心养护,邋遢丑陋的流浪猫长出柔软的三色毛,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圆大。
它喜欢粘着陈眠,蹭陈眠的裤腿讨小鱼干。
陈眠用攒下的零花钱给它买毛线球和玩具,甚至花上一个星期,亲手装出一套歪歪扭扭的猫架。
那只猫性格温顺,亲人讨喜,只是遇到沈离初会出奇地排斥。
炸毛尖叫,一步三退,发疯一般上蹿下跳,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陈眠尽量不让猫咪跟沈离初接触,偏偏沈离初总喜欢拎起猫咪的颈子,用那双与年龄不符的眼神凝视猫咪不断缩小的瞳孔。
猫咪最后还是划伤了沈离初。
沈离初指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告诉陈眠,那只猫有危险。
他再次擒住逃窜的猫咪,却不再拎着颈子。
虎口卡住猫的脖子和肚子,当着陈眠的面把它从二楼抛下去。
猫死了,血浸入草地和泥土,骨头碎裂,死相凄惨。
陈眠埋在晓旭怀里痛哭。
刚杀过猫的沈离初异常平静,甚至当狂犬疫苗的针头扎入皮肤,他的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七岁的沈离初用棉签按掉冒出来的血珠,走到陈眠面前,伸手碰他。
陈眠躲开,大骂他是怪物。
一直面无表情的沈离初终于舍得皱眉,双手背在身后,冰冷地盯着陈眠的脸。
“我什么也没做,是猫抓了我,它错了,这是他的代价。”
“怪物!怪物!!”
陈眠持续大叫、哭喊,紧紧缩在晓旭怀里,生怕沈离初也要把他扔下楼。
只听沈离初轻轻叹了口气,像一位苦恼的大人,用老成的腔调反问:“陈眠,为什么要猫,有我还不行吗?”
不行。
根本不行。
他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沈离初的“给予”。
虽然之后沈君华拍着陈眠的脑袋告诉他,他可以补偿陈眠一只昂贵又温顺的纯血布偶,但陈眠不敢要,他怕沈离初,怕到晚上做梦都是沈离初那双黑如深渊的眸子。
专属他的猫咪不会再有替代品,就像他的恐惧,也不因为安慰和补偿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