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快听我狡辩(165)
作为仙族最大的敌人,椿妖王无论是绝世的姿容,狠辣的手段,还是睥睨天下的威势,都让人刻骨铭心,一见难忘。
然而在这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树女面前,椿妖王简直成了一个爪牙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不值一提,
在真正的绝世威压面前,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树女一把卷住苍图,身处其中的苍图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尖锐的枝杈闪电般窜向苍图的眼睛:“呵呵,得窥过去未来的大巫之眼,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是他的继任者,还是他本人呢?哦,对了,据说你们人族的十二至圣都死了,大巫也跟着死了。”
“但是我怎么不信呢?那个狡诈的人类,呵呵~”
“还是让我扒了你的皮,看看你这张皮下藏的到底是谁吧!”
“叮——”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挡在了苍图眼前,让树女的攻击落空。
虽然看起来很轻易地挡住了树女的攻击,但是这把剑是天道之剑——权衡!
真简握剑的手腕微颤,全力挡在大师兄面前,看向眼前的树女。
这下不用因果之眼,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知道这个树女是谁了。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九大妖祖名列其三,其名大椿!
真简目光颤动,谁也没想到有一个妖祖复活的比祝龙还早,甚至就大摇大摆地长在长乐宫中几百年!
几乎瞬间,天帝陛下就作出了应有的决断,当机立断道:“大椿娘娘!恭贺您蒙尘归来!我们都有同一个敌人要对付,此刻,不妨坐下来谈谈!”
……
荒凉的妖域,只有一轮幽蓝的月亮当空。
狐大仙扯着嗓子大哭:“喻仙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喻青崖一拳捶它脑壳上:“闭嘴!师尊又没死!你嚎什么丧!”
“呜呜……嗝……呜……”狐狸顿时不敢大声嚎了,蜷缩在原地嘤嘤嘤。
喻青崖颤抖地摸着喻宵的心脏,还好,还好,没事,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师尊直到现在也没醒来。
此刻喻青崖连哭也不敢哭,只是一遍一遍抽出温和无害的魔元,梳理着师尊身上的灵脉,祈盼着他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一片灰蒙蒙的混沌中,喻宵沉睡在其间。
身上好像有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在发芽,拱得他微痒,忍不住想翻身打个滚。
有人不停地在外面哭泣呼唤,好烦啊,好烦啊,到底谁在哭呢,猛然睁开眼——
“呜呜……醒了!醒了啊!”狐狸突然跳起来。
喻青崖一看,正对上喻宵有些迷茫又有些烦躁的眼神。
“师尊!”
几乎没有犹豫,喻青崖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敢放声哭出来。
当他眼睁睁看着那柄前世刺穿自己心脏的剑,又刺穿师尊的心脏。
前世失去师尊的那种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老天居然如此捉弄他,他害怕极了,却不能跟着狐狸一起哭,只敢一遍遍叫着师尊。
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呜呜呜!师尊,你吓死我了!不管如何,都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
喻宵:……
他任喻青崖抱在怀里,双眼有些茫然。
抬头看向天空,一轮蓝色的月亮当空。
转头看向地下,一只四条尾巴的狐狸在哭。
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白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
喻宵:……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他的大脑一片空空,依稀记得自己正在牢里服刑,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么奇怪的地方,看到这么多奇怪的“妖精”。
这是新的刑讯方法,还是他已经死了?
喻青崖抱着师尊嚎啕大哭,似乎要将之前所有的恐惧宣泄出来。
然而哭着哭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师尊为什么还不安慰他,还不抱紧他,没看他都哭了吗!
当发现师尊无事,真正的喻青崖瞬间回魂。
一把将人分开,可怜巴巴地看过去:“师尊!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好害怕!你怎么不抱紧我!不安慰我!呜呜呜!
喻宵:……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现在就好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我是不是遇见了两个妖精,两个都是狐狸精,一个道行高变成了人,他想勾引我,然后把我吃掉,嗯,应该就是这样,好可怕。
嘎嘎嘎,师尊和崖崽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年龄差太大了嘛,师尊一看见他就想起他小时候光屁股乱跑的模样,这还怎么爱啊,于是我灵机一动,把师尊搞失忆了!
十七岁鲜鲜嫩嫩的师尊……嘿嘿……嘿嘿……嘿嘿~
第107章
喻宵的大脑有点消化不了眼前的状况, 所以他没有回答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红眼小妖怪,而是扯了扯狐狸的尾巴。
狐大仙立刻可怜巴巴地趴下, 摇着尾巴:“喻仙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喻宵:……
真的会说话啊……
他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狐狸……
肯定是妖怪吧……
那这个人呢?也是妖怪吗?
仔细打量了一眼, 好漂亮。
赵珪好像跟他说过,狐狸精都会变得很漂亮很漂亮,去勾引凡人, 然后再吃掉, 所以很有可能。
一只红毛大狐狸,一只白毛小狐狸, 它们是一伙的。
但是好笨呀, 骗人前也不把红眼睛、白头发收收, 他都看出来了。
要装没看见吗?
喻宵再次看向喻青崖, 上下打量, 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喻青崖:……
为什么感觉他师尊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事呢?
不对……不对……重点是……今天的师尊是不是有点奇怪!
喻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沉静的像一块湖水中央的石头,涟漪越闹, 石头越静。
外人很难从他脸上察觉到什么情绪,倒也不是因为他高深莫测, 只是大部分时间,他什么都不想。
就那么安静静地在竹舍下雕一天石头,从朝阳到黄昏,连衣角垂落的弧度都不变,眼中是石头, 心中也只是石头。
喻青崖有时候会很好奇,趴在他肩头, 看他在干什么。
然后就被那机械而重复的刀工晃得眼花, 最后搂着肩膀呼呼大睡, 流一地口水,等醒来,才发现已经回了窝里。
慢慢地,喻青崖就习惯了师尊的沉默寡言,每天叽叽喳喳地晃在他的身边,像个小炮弹似的,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撞到他怀里。
喻宵也很快习惯了各种捞娃姿势,就算喻青崖抱着竹竿晃悠悠地荡到他怀里,喻宵也可以神情淡定地一把抓住,夹在腋下,回家吃饭,留喻青崖咯咯傻笑,一路扑腾腿。
总之,不管何时,师尊总是安静的,淡定的,处变不惊的。
他的情绪,藏得很深很深,只有离得非常近时,才能挑起一些特别的反应。
但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师尊,突然变得“好懂”了些……
喻青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师尊……你没事吧……”
喻宵:……
他为什么要叫他师尊呢?听起来可能是和师父差不多的意思?
但为什么会有人拜他为师呢?还是个妖怪,就算不是妖怪,是个人,和他学什么?如何快速捶碎一个人的脑壳?
那他也不会教啊,他也不知能是怎么捶碎的,可能就是单纯力气大吧,力气怎么教给别人?
不过算了,看起来,这两个妖怪好像对他没什么恶意,还不太聪明,于是喻宵大着胆子直接问:“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喻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