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快听我狡辩(213)
“伊鸾,一定是带着你赋予的使命,来到这世上的吧,只是他悲哀的将那当做他的人生,把我当做他生命中一个真实的朋友。”
“但是你,只是一个窃取伊鸾记忆的无上之妖,你把我当作那段记忆中淘出来的,一个比较出奇的礼物,只要喜欢,就可以轻易据为己有,他视我为朋友,你视我为囊中之物,你们怎么会是相同的呢?”
鸾羽妖王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喻宵却没有理会它的失魂落魄,而是取出它之前赠的那片翎羽,目光停留了一瞬,最后还是还给了它。
“我并不想知道,伊鸾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因为他是真实存在过的,我见过他,见过他的一切。”
“但是你,已经不同了。”
鸾羽妖王不知道怎么打消喻宵说的这些隔阂,它只能近乎悲伤地看着喻宵:“你怪我待你不能全心全意吗?可这对我不公平!命运天然将我们分开,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裂隙,凡人伊鸾不能跟你走,妖王鸾羽,也不能,现在这条裂隙不见了,我想再去牵你的手,是你不愿意了……”
喻宵哼了一声:“但填平这条裂隙的又不是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走得那么理直气壮。”
鸾羽妖王:……
“所以是他!还是因为他是吗!”
他?他是谁呢?
好像只要这个指代一出口,立刻所有人都能知道,太理所应当了,根本不能构成一句暗语。
因为鸾羽妖王的诘问,喻宵的脑海空了一瞬,然而很快,他的眼神就重新坚定起来:“是他,又怎么了?”
鸾羽妖王:……
怎么能有人把“移情别恋”,移的这么光明正大!
还没等它震惊完,喻宵就果断地打断了它:“要不是因为他,我一定没有那么快知道,你就是个混蛋!”
鸾羽妖王:……
嗯?
喻宵一步步逼近它,原本十足质问姿态的鸾羽妖王,突然没那么理直气壮了,竟被他逼退了一步。
喻宵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它一眼:“你和他真的很不一样,最简单的,他是一个好孩子,而你是个坏孩子。”
鸾羽妖王:……
嗯?
喻宵没理会它的表情,抱起手臂,冷哼道:“伊鸾是个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快三千多岁了,还不懂事。别人辛辛苦苦种下的果实,只要你喜欢,就要去抢,你根本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你有问过,被抢之人的意愿吗?”
这句话一出,好像默认了自己是某种“果实”,但喻宵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确实成了某个人养熟了的果实。
只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现在的他,要优先处理他惹出来的这段“风流债”,于是他认真地看向鸾羽妖王。
“你知道吗,伊鸾临死前,曾经说过,替我保守秘密,就算他平时会骗我,那个时候也一定不会骗我,他一定很想保存他和我的秘密,所以你夺走那些秘密的时候,他一定很伤心。”
鸾羽妖王:……
难道他一个外人,能比它还清楚自己的一个化身,伤不伤心吗?
它看向那根还回来的翎羽,执著地想要证明:你说!你开不开心!你开不开心我作为你生命的延续,完成你未完的愿望!
然而这根散发着淡淡辉光的羽毛,已经不会回答它的话,它回忆过去,居然也想不太起来,这片羽毛将记忆交还给它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情绪。
毕竟对于一个妖王来说,那样卑怯的“自己”,只能换来一段皱眉,只有那段与众不同的记忆,才能引起一些注意。
就这样死无对证,它居然不能反驳喻宵的话……
“鸾羽妖王,你已经抢走很多东西了,不要再继续下去,否则,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因为伊鸾是我的朋友,你可不是!”
喻宵把话说完,后退一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只留鸾羽妖王一个人在原地。
这只骄傲的鸟儿,第一次陷入茫然的境地,它沉默地把玩着那片细小的翎羽,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呵呵,你是他的朋友,而我不是,真是好笑……哼……骗子……都是骗子……他只是喜欢好孩子,不喜欢坏孩子,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哼!”
……
喻宵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奔出去,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他突然觉得,喻青崖或许不会再等他了。
为什么要那样大胆呢?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在生气,依然要拦在他身前呢?
喻宵恍惚间意识到,他可能也像伊鸾一样,被养坏了……
如果追不回来,他要怎么办?
喻宵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向一望无际的空茫原野,第一次找不见方向。
还没等他产生更多的情绪,就看见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个熟悉的红点。
远处的喻青崖,回头一见是他,立刻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是选那只臭鸟了吗!还来追他干什么!他再也不想看见他了!追也没用!哼!
说罢转头,再次绝尘而去!
喻宵:……
很好,虽然这次是真生气了,但依然保留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气的优良传统……
作者有话要说:
崖崽:哼!我这次真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呃……是不是跑得有点远……师尊再近视眼,看不见怎么办……稍微挪回来一点点……
哼!我真的生气了!怎么哄也哄不好啦!
师尊:……
他甚至没跑出视线外……
第136章
苍茫的建木原野, 惊飞一树鸦雀,一红一黑的两个身影在其中奔腾跳跃:“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喻宵:……
你不听个毛!
喻宵从树巢里追出来, 追了半天, 眼瞅着前面的人越跑越远,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怒从心头起, 恶向胆边生, 一个疾冲过去,一脚给他蹬地上。
喻青崖庞大的身体突然砸地上, 顿时又惊起一片林鸟, 刚要爬起来, 一回头, 就看见喻宵张开手臂, 一个饿虎扑食,猛然将他扑倒在地。
因为惯性,两个人就这么在丛林间滚起来, 最后咕噜噜滚到一个更深的草坑,喻宵的脑袋从摇晃的草叶中露出来, 恶狠狠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你听我说!”
挣扎了一下没挣动,喻青崖怒气冲冲地看过去。
干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喻宵使劲抓住他的肩膀,按住他脑袋,强迫他听:“我和它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哼!有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喻宵照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你说什么关系!”
“我怎么——”
怎么……知道……
怒气冲冲的话语,因为这惊人的一口, 彻底被吞到嗓子里。
喻青崖感受着脸上一纵即逝的柔软,茫然地看向身上的师尊, 感觉大白天撞到了鬼——
刚刚发生了什么?
喻宵不管三七二十一, 上去啃了一口后, 发现喻青崖终于安静了。
于是很满意,也跟着平静下来,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吧!”
喻青崖:……
说……说就说呗……动什么嘴啊……
喻宵看着瞬间老老实实的喻青崖,不紧不慢地放松了对他的钳制,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观察猎物的猫儿一样安静,又充满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
喻青崖作为被他按在爪子下的小老鼠,心脏开始控制不住的怦怦跳,他色厉内荏地伸出爪子拍了他一下:“看什么!不是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