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快听我狡辩(214)
喻宵黑黝黝的眼眸看了一会,听他这么说,就换掉了刚刚剑拔弩张的姿势,换个姿势重新将他按在爪下。
这一下,仿佛又放松了很多,但因为天生的战斗天赋,其实他余下的每一下,都精准又自然地落到喻青崖的要害上,如果是一个真的猎物,就会发现早就被全身制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逃脱可能了。
喻宵像一个优雅的捕食者,轻松按住自己的猎物后,异常冷静道:“你听我解释。”
自从喻宵那精准的一口后,喻青崖大脑就宕机了,不过看着一脸无事发生,精准按住他的师尊……
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没什么不对啊。
喻宵动弹了一下爪子,很平静地看着他:“那个鸟王,曾经在人间投下过一个化身,我和那个化身曾经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让你生气、难过、失控的一切,根本不存在,我当然要阻止你,就算你很生气,我也得阻止你,我们不止有现在,还有未来啊。”
事实上,这一趟建木南枝,还是喻青崖撺掇着来的,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喻宵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喻青崖原本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但因为喻宵的话,真实的触感开始回归,他看着师尊丝毫不乱的表情,满腔的委屈,终于重新涌上来。
“那又是我无理取闹了是吧!”
嗯。
喻宵在心里偷偷点点头,但机智如他,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不过他的机智,从来只有一半,就算不说出口,脸上也露出了清晰的意思,喻青崖顿时炸毛了。
什么!师尊又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以往,师尊当他小孩子似的对待,他已经见怪不怪。
哪怕是失去记忆的师尊,好像也总有一种迷之成熟,像是一只无所不能的“鸡妈妈”,自然而然地将上蹿下跳的他,叼到徒弟该有的位置,然后一动不动地趴下来,看着他闹腾。
喻青崖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但这次他忍受不了了,他的心像是被锥子扎了无数个洞,密密麻麻的都在疼,他再也不想被这么糊弄了!
所以师尊!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喻宵垂下头看着喻青崖,他的脸上爬满越来越多的悲伤,明明要哭出来了,却执拗地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在他面前弱了声势。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倒是比直接哭出来,看起来还要可怜。
喻宵看着他起伏的胸膛,满目的委屈,终于低下头来,趴在他前面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
喻青崖简直快要被他气哭了:“你知道什么!”
喻宵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看着他,又照着他的嘴浅啄了一口,然后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真的知道。”
喻青崖:……
他满腔委屈,一下子又被这惊人一口堵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师尊落下的唇,和忽闪忽闪的睫羽,整个人陷入某种炸裂的境地。
干什么!
师尊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喻宵趴在喻青崖身上,他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在很认真地表达心意,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
喻青崖看着喻宵认真注视他的脸,反复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你表达就表达吧!一言不合上嘴干什么!
凭着一张厚脸皮纵横三界无数年,想不到有一天,居然被师尊给非礼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对啊……他怎么能被师尊非礼了呢……这戏份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喻青崖的大脑炸成一团糨糊,脑子里的警卫节节溃败,眼睁睁看着师尊强势进攻,却一点没办法构筑起有效防御。
喻宵看他呆呆的不说话,就又趴下来,对准他的唇又啾了一大口,然后抬起头,再次认真地看向他:“我知道了你的心,也明白了我的心,你不用让我选择,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你的,从现在起……”喻宵将他按得更紧,“你也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喻青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但这两句话,却那么清晰地烙印进他的脑海里。
他等了两辈子的答案,这一次,这个答案,终于那么清晰地摆在了他面前!
喻宵将这句郑重的话说出口后,就使劲地看着喻青崖的反应,然而喻青崖却像石化了,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喻宵:……
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啊……
眼睛在眼窝里缓缓滑动了一下,没关系,把他亲服了就好了!
于是又低下头去,冲着他因为呆滞微启的唇,啄了一大口。
喻青崖:……
太放肆了!太放肆了!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鸟,未免也太放肆了!
喻宵啄完,就要例行检查,刚准备抬头,观察一下喻青崖的神色,却没成想,那个一直不声不响的猎物,根本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
喻青崖一伸手将他揽过来,喻宵提防着猎物逃跑,却没提防猎物反扑,于是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
还不待他掀起比较有力的抵抗,喻青崖已经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唇,身体力行地教给他,怎么亲,才能把人亲服!
喻宵瞪大眼睛,呼吸交织间,他天衣无缝的压制,终于出现了裂隙,竟然被这个年轻的雄兽反按在爪下。
簌簌的草叶晃动中,他睁大眼睛,终于有些茫然。
喻青崖似乎要将汹涌澎湃的感情,尽付于这一吻之中,然而当他尽情宣泄,从第一个深吻中短暂上岸时,捧着师尊的脑袋,看着他一眨不眨的黝黑眼眸,陷入了沉思——
真的要睁着眼睛亲完吗?
看着师尊依然丝毫不改的视线,喻青崖陷入无奈,狠狠亲在他的眼睛上:“看什么看!”
喻宵:……
亲的是嘴,又不是眼睛,他看怎么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因为这句流传千古的疑问,喻青崖刚刚升起的喜悦、兴奋、嚣张,顿时戛然而止,像是被嘎断了脖子。
缓缓撇开视线——
该怎么跟师尊解释,是这么多年趁他睡着,偷偷亲他练出来的呢……
当意识到这点,因为这个破暗恋,常年和师尊斗智斗勇的急智,瞬间回到了大脑,喻青崖当即悲愤道:“我还要问你呢!师尊亲人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熟练!”
喻宵:……
熟练吗?
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喻宵,其实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熟练。
但喻青崖说这话时,满面飞霞,一脸快要滴出来的娇羞,所以没准,还真挺熟练的?
嗯,是了,大道至简,最高明的吻技,往往只用最简单的亲法,也许他的亲法才是专业的,喻青崖只是花里胡哨的旁门左道而已。
这玩意不能看过程,得看效果。
就是这么一来,需要解释的,岂不成了他了?
喻宵缓缓看向使劲盯着他的喻青崖,陷入沉默,许久才道:“因为我是个天才,天生就会。”
喻青崖:……
这个时候笑出来,应该很不礼貌吧,嗯,要忍住。
喻青崖使劲咬住两腮,一副依然保持怀疑的样子看着他:“真的吗?师尊除了我,没有亲过别人吗?”
喻宵立刻认真地点头,郑重地看着他:“我只亲我喜欢的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我只会亲你。”
喻青崖从师尊嘴里,听到这个独一无二的“喜欢”,高兴的炸成一片,然而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冷哼道:“没有人,那鸟呢!”
喻宵:……
他实在不太想提起伊鸾相关的事,但——
“我们相遇那年,我七岁,他十四。”
青梅竹马是吧!
喻宵继续道:“相遇第二年,他就死了。”
喻青崖:……
“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