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快穿](149)
总管心里面暗暗同情这位即将被再次折磨的太子殿下,想了想,决定为自己积一点阴德:“太子殿下在为圣上熬药呢。”
“说起来,殿下和圣上虽然不是亲生,但是却胜似亲生,今天听说太子殿下自己去上朝之前都没来得及用膳,这会儿下朝了,饿着肚子就直接去了御膳房为陛下熬药。”
他说完,见这疯批脸上半点别的表情都没有,心道要遭,可下一瞬,又见他心情好像甚好地笑了笑,意味不明道:“确实有孝心。”
总管:“……”
他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这明明是夸奖人的话,为什么从这人嘴里面出来,就这么渗人呢?
季扶洲站起来,旁边的总管迅速跟上,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季扶洲心情甚好,慢悠悠回:“去看看。”
总管愣了愣,反应过来,飞快地去拿了一件披风给他披上。
他的寝宫和御膳房离得很近,过去的时候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像是遇到瘟神一样,生怕行礼慢一步被他盯上。
季扶洲习惯了别人这种视线,不过总归让人觉得不是很愉快罢了。
宫女听到他问季绵在哪儿,眼睛里很明显地闪过了一丝不忍,看起来可能是在想他要对季绵做什么残忍的事情。
季扶洲桃花眼里浮现出了些许笑意,他没有必要解释,只看着宫女心惊胆战地带着他过去。
有总管在前面开路,他们一路过去都没有发出声音。
季绵也不知道他过来了,还坐在一根小板凳上面,捧着一碗粥慢慢地喝。
看起来乖得不行,像是书院里刚刚启蒙的小朋友。
他轻笑了一声,因为距离近,很容易就被季绵听到了。
少年一下子转过头来,看到是他,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然后弯着眉眼朝着他笑:“父皇。”
一点都不像是以前看到他害怕的样子。
就像是期待了他好久,终于才见到的模样。
好乖。
这模样,还真有几分他寝宫里那只小猫的感觉。
季扶洲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都感觉到了那种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一下子注满了。
暖又有些发涨。
不可否认,他从早朝就开始不太愉快的表情突然就明媚起来,看身后一众对他又惊又怕的奴才也顺眼了许多。
他微微笑了笑,“在给朕熬药?”
季绵点了点头,揭开砂锅盖子看了一眼,“一会儿就可以喝啦。”
少年的声音也很软,听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豆沙包,就像是在撒娇似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喝一口手里捧着的鸡丝粥,又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蓦然顿住:“你用早膳了嘛?”
他没有用敬称,在这个时代是大不敬的事,季扶洲身后的宫女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但季扶洲却半点都没有觉得冒犯,甚至还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种好像他们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很久,独有的亲昵。
他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众人离开,很快,这个走廊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啊,”季绵短促地叫了一声,粥也不喝了,转过头来专注地看他,“你冷不冷呀?现在天还有些凉。”
季扶洲虽然身体弱,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他刚准备开口说不冷,就见少年跟只兔子一样,头顶上隐形的兔子耳朵动了动,一下窜了出去。
很快,他就手里拎着一张跟他之前做的一样的小板凳回来,放在自己位置的边上,拍了拍:“你来坐。”
季扶洲:“……”
这小板凳实在不太符合他的气质,绕是季扶洲,都顿了顿。
不过很快,他就顺从地坐在了季绵旁边,他虽然消瘦,但是骨架却比季绵大了一圈,身上穿的也不少,跟季绵坐在一起从远处看,就是两个毛茸茸的大小团子。
季绵也联想到了这个,吃吃笑起来。
季扶洲侧头看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是以季绵对他的了解,不用问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抿着唇,笑着小声解释:“我们两个这么坐着,好像一只大猫咪带着一只小猫咪。”
季扶洲:“……”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跟那种毛茸茸的东西有什么关系,但是少年看起来好像挺高兴,他也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绵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在意他没说话,自顾自地絮絮叨叨:“这个药好苦的,看着黑漆漆的,怪不得你不想喝。”
“对啦,上次让苏总管给你带的蜜饯你吃了吗?”
这种场景像极了季扶洲小时候想过的,娶一个小妻子每天家长里短的闲适日子,他晃了晃神,然后才点头:“吃了。”
少年又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甜吧?”
他像是小孩子一样凑过来,在季扶洲耳边带了点微末的炫耀说:“是一个宫女姐姐给我的。”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安
第96章
明媚得让季扶洲都觉得心惊。
他静静地注视着少年, 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开始慢慢回暖。
季绵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给炉子里添了点火,然后十分随意地拉过旁边男人的手, 放在了炉子外面。
“你的手太冰啦,你得让总管他们给你准备一个汤婆子, 抱着暖手。”
他的动作着实过于亲昵, 季扶洲微微一怔, 隔了好一阵, 才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嗯。”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因为这些年的过往,特别是他登基之后,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抱有浓厚的戒备心。
他那些宫中流传的残忍事件都只是源于他的性格,更是为了自保。
但是在季绵面前, 他却提不起半点防备。
就好像, 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季绵半点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继续自顾自地说:“对啦。”
他凑得又近了一些, 季扶洲恍惚之中好像都能感觉到少年轻轻打在他脖颈处的呼吸:“我……可不可以不叫你父皇呀?”
他耳朵微微红了些,看起来有些难为情:“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我叫你哥哥可以吗?”
毕竟是将来要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叫父皇总是给他一种他们在乱.伦的感觉。
很奇怪的。
OvO。
季绵突然想到了什么, 又连忙打补丁,“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规规矩矩的喊父皇啦, 我是说,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叫你哥哥呀?”
他无意识地拖长了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季扶洲莫名觉得心脏有些痒, 就像是被养的那只狸花猫用尾巴轻轻地挠了一下一样。
他的声音都在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沙哑:“嗯。”
说完, 他又莫名觉得自己的回应好像太冷淡了,再添了一句:“可以。”
少年高兴起来,要是他身后真有条尾巴,那这个时候,那条尾巴应该已经愉快地晃了起来。
他宛如一轮暖洋洋的,发着光的小太阳,季扶洲单单就是坐在他旁边,好像都感染到了他愉悦的心情。
他微微笑了笑。
男人脸色苍白,平日里线条锋利的唇角抿得笔直,这个时候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就像是春光破开寒冰一样,漂亮得惊心动魄。
季绵都看得愣了愣,还是砂锅的盖子被蒸汽冲得咕噜咕噜响,才让他猛的一下回过了神。
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把盖子揭下来,这个动作把季扶洲都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拿旁边的布隔着把盖子揭下来。
“啊。”季绵再次愣住,然后傻乎乎地朝着男人笑,“我没有注意到诶。”
季扶洲叹了口气。
季绵摸了摸脑袋,飞快地又窜进了御膳房里找了个碗,把药汁给他倒出来递给他。
这玩意儿里面也不知道有些啥材料,煎出来都是黑乎乎的,味道还冲,闻着就觉得那种苦意好像顺着鼻腔到达了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