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快穿](69)
小姐姐涂了暗红色指甲油的指甲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起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最后还是往旁边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了路。
“行叭。”
奇奇怪怪的。
季绵抿了抿唇,抬脚想踏上去,但却在下一瞬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卫衣帽子。
下手的这人手上半点都没有留情,直接扼住了他命运的脖颈,季绵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他脑袋里闪过了各种被人绑架的后果,被吓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头顶上隐形的兔子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但是转眸一看,嘿,这人他竟然认识。
封晚神色有些严肃,并没有理他,反而看着车门口的小姐姐语气冰凉得唬人:“他不走。”
小姐姐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流转了一遍,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可不关我的事,道长,是他自己闯进来的。”
封晚脸上表情依旧冰冷,甚至他的姿势都防备得有些绷紧,直到公交车慢吞吞地驶离他们这边,他好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转眸想跟季绵说点什么,却在视线落到后者身上的一瞬间,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季绵整个人就是懵的,不过他晃了晃脑袋,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辆公交车好像有点不对劲。
……也不只是公交车不对劲,刚才跟他搭话的老爷爷也不太对劲。
他愣愣地抬眸去看刚才那辆公交车,却见它在马路上走着走着,竟然就凭空消失了。
——消失了!!!
这这这这这!!
什么东西?!!!
季绵毛都要炸开了,旁边又传来了封晚幽幽的声音:“看到了?那辆车不是你应该上的……起码不是你现在应该上的。”
“……!!!”季绵支棱着头顶上隐形的兔子耳朵连连点头。
这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灵异文吗?恐怖!!!
平时虽然他在家里也跟唐识舟相处着,但是有傅尘和顾折在前面,他脑袋里都没有什么唐识舟跟他不一样的概念。
所以这会儿,应该算得上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个世界的灵异现象。
青年吓懵了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骇住站起来的小仓鼠,封晚看着他这幅模样,眸色倒是软了下来。
开口的时候语气虽然还是那样,但实际上却是在安慰人:“别怕了,它已经走了,又不会回来找你。”
“不过,”他顿了顿,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身上的阴气为什么这么重?”
正常人肯定是不可能会碰到灵车的,说到这儿,他又蓦然想起了之前在唐识舟的葬礼上,这人哭得快要昏过去的模样,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
他们圈子里有时候也会分享八卦,他也听说过有些人为了见自己已经死了的至亲一面,不惜用某些禁术……
可是季绵看起来,不像是胆子能大到那种程度的人。
封晚又摇了摇头。
都说人不可貌相,感情这种事,一旦上头,还真就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说到这儿,季绵才注意到了他现在穿的是黄色的道袍。
嗷,他想起来了,主角受封晚家里就是干这个的。
他想到家里面某个不太能见人的东西,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来原著的内容,封晚在知道“唐识舟”的存在之后,还主动帮了他的忙,这样说起来的话,是不是就算是封晚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季绵抿了抿唇,觉得还是要慎重一点,摇了摇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封晚皱着的眉头还没有松开:“我听人说,你带走了唐识舟的牌位?”
这他倒是否认不了,季绵点了点头。
主角受好像想到了别的什么事,脸上的表情越加浓重,跟着,他视线突然停在了季绵的身上,微微笑了笑:“季绵,我跟唐识舟是老同学,你知道的吧?”
季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愣愣地点了点头。
穿着道袍的青年垂眸理了理宽大的袖口,“既然是认识的,那我没有地方去了,去你家里住一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明媚地笑了起来:“谢谢收留。”
他得去看看。
季绵这个样子身边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虽然他们勉强算得上是情敌,但毕竟是一条人命。
季绵犹豫了一下,跟着也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往家里走。
他知道主角受的顾忌,而且他对这些事完全不懂,唐识舟这个样子,说不定以后还得找人帮忙。
季绵点了点头,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真棒!!
*
季绵直接把主角受带回了家,给人找了拖鞋之后转身就跟往常一样,上楼去了卧室。
房间里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不知道那家伙出来过没有。
季绵轻轻地笑了笑,把花枝修剪了一下,插进了花瓶里。
床头柜上的牌位没有一丝动静,但是季绵知道某个田螺姑娘在看,他伸手摸了摸牌位,照例跟他说话:“我回来啦,这是今天的玫瑰花。”
他感冒还没有好全,说话的时候话音都还没落就又咳嗽了起来。
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在外面被风吹得有些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丝血色:“对了,今天家里面来了一个客人。”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让他们“两个人”见一见,于是抱着牌位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还絮絮叨叨地继续念:“是你以前的同学,你应该记得的叭,叫封晚。”
“嗯……长得很好看。”
别说,他这幅样子看上去真的神神叨叨的,要是换一个人看到了,可能转头就给他把精神科的号给挂上了。
但坐在沙发上的封晚听到声音,往这边一看,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幅模样,落到他眼里,就变成了青年在跟一块冒着黑雾的牌位说话,并且随着青年说话内容的变化,那黑雾还在懒洋洋地给出反应。
就像是……有一个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季绵说话。
封晚后背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想得没错。
怪不得季绵身上有那么重的阴气,他身边真的有这么个“东西”。
这是唐识舟。
……或者说,已经死了的唐识舟。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块黑沉的牌位上,里面的东西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懒洋洋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
他的眼睛顿时一阵刺痛,条件反射地别开了视线。
他打不过。
这样的实力,如果要是想对季绵下手,那就根本不会有他今天跟过来这一出。
看起来,它并不想伤害季绵。
不过这些都是他单方面的猜测,到底是怎么样的,他还得再观察一下。
季绵可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见他一直没动,还以为主角受被他这神经兮兮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小小地反思了一下,然后把牌位放在了茶几上:“那个……你应该不介意吧?”
“……”
迎着牌位里的视线,封晚身体僵成了一根木头,僵硬摇头。
不敢介意. jpg
季绵弯着眉眼笑了笑:“那就好。”
他假装没有察觉到主角受的不自在,给人倒了杯水才说:“家里面还有一个客房,我……”唐识舟,“才打扫的,是干净的。”
“……”
封晚其实是想问今天晚上能不能跟他一起睡的,但是在那块牌位面前,他合理怀疑要是这句话他说了,他可能就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房间了。
他顿了顿,又僵硬地点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现在已经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非要来淌这一趟浑水。
但是抬眸看一眼对面青年身上萦绕着的阴气,他叹了口气,又觉得来好像是值的。
主要是,看季绵这个样子,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身边有个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