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快穿](166)
季扶洲在他靠近的瞬间就把他认出来了。
没有人能让他这么轻松,青年微叹了口气,几乎是带着喟叹一般地往后靠了靠,离小妖怪又近了一些。
这种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向来是季绵最喜欢的,要是放在平时,他这个时候就应该黏黏糊糊地跟季扶洲撒娇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心里面还是之前张大人说的那些话。
他心里面不舒服极了,甚至越想,眼眶和鼻子都觉得酸涩得不行。
季绵静静地垂眸看着季扶洲的发顶,外面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来,映在了男人的乌发上,让发丝呈现出了宛如上好绸缎一般的光泽感。
可能是这种暖色的光有些刺眼,季绵觉得,再盯着看一会儿,他可能就要哭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季绵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感觉这么不高兴,却硬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小声开口:“季扶洲,你要注意身体。”
这话说完,他又沉默了。
注意休息,然后呢?
又没有人能帮他。
季绵甚至心里面都浮现出了一种对自己的厌弃。
真没用啊,季绵。
季扶洲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垂眸看桌案上的奏折。
季绵抿了抿唇,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才带了些许试探意味地小声问:“这个奏折,和今天的事有关吗?”
这个时候,季扶洲才从他故作平静的声音里窥见了端倪,抬眸看他。
“绵绵,你不要怕,我——”
我在想办法了,不会娶别人。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少年轻声打断他:“没关系的。”
嘴上说着“没关系的”,但实际上,季绵的眼尾瞬间就红得不成样子:“没关系的。”
他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跟季扶洲说,“你可以……你可以娶别人。”
“这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累了,”他努力说服自己。
但越想,他心里面的委屈就更甚,甚至到后面,他心里面都浮现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和自卑。
他不敢看季扶洲,只自顾自地说:“我没关系的。”
“只不过季扶洲,如果你不喜欢别人……娶了那位小姐姐,你一定要跟她说,一定要跟她说对不起。”
“然后,”他的声音都哽咽了,“然后,你在事情结束之后,要补偿别人,要给她想好怎么离开的后路。”
“要是,要是,”他哽咽着,强迫着自己说下去,“要是她喜欢你,你也……你也……”
季绵说不出话来了。
还没有得到季扶洲半句回答,他就哭得不成样子。
而且,心脏好痛。
就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一样。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也并不全部都是温暖的,也会难受得想把整颗心脏都挖出来。
他不想要继续喜欢季扶洲了。
季绵恍恍惚惚地想。
然而在下一瞬,男人伸手,微微一用力,他整个人都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季绵身体一僵,又觉得自己这个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哭的样子十分丢人,倔着垂着头就是不看他。
他听到男人像是无奈极了地叹了口气,跟着,他的脸颊就被微凉的手指抬起来,男人柔软的唇贴在他的眼角,温热柔软的舌尖缓缓舔去了挂在那儿的眼泪。
“不是自己说我可以娶别人的吗?”
“哭什么?”
季扶洲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怀里眼尾通红的漂亮小妖怪,轻笑了一声:“怂。”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有2更啦~
等着过年. jpg
第106章
季绵又伤心又委屈, 紧紧地抿着唇
季扶洲垂眸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季绵才听到了他轻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某些季绵分辨不出来的语气轻笑道:“绵绵怎么会想这些呢?”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虽然是问句,但是他说出来的时候却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季绵犹豫了一下, 虽然今天的事情几乎已经把那几个老头在他这儿的好感败光了, 但是他太了解季扶洲了, 后者完全不可能会容忍别的什么人背着他跟他讲些什么。
季扶洲不可能在知道之后会把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站在那几个老头的角度,他们又不知道他和季扶洲的关系今天对他说的话也全都是为季扶洲着想……
总不可能他现在都还是太子殿下,提前就开始当上妖妃了吧?
季绵有点为难, 以他的头脑,撒谎也是骗不过季扶洲的。
他想了想, 只能别过头, 摆出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的耳垂,眸色深了很多, 但从他的语气里却半点都听不出来,“绵绵不用说,朕也猜得出来。”
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这个人就再没有在他面前自称过“朕”。
季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身体一僵, 不用说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心里面升起了些许无措,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更委屈了,眼尾红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泪来。
他明明已经在努力懂事了……
他帮不上忙, 已经在努力让季扶洲更轻松些了。
季扶洲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淡。
他没有说话, 整个御书房的空气就像是在一瞬间凝结成了固体。
外面的苏总管因为什么事走进来, 见气氛不对,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他们这边一看,顿时瞳孔一震,脸色霎时间苍白。
季扶洲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淡淡地往这边看了一眼,“滚。”
苏总管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来,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守门的小太监靠过来,叫他脸色不对,神色复杂地跟他对视了两眼,然后带着试探地小声问:“您……看见了?”
“……!!!”
苏总管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到底比小太监见过的场面多得多,没一会儿就强行恢复了淡定,瞪了小太监一眼:“看见什么?”
这玩意儿能是他们能看见的吗?!
他清了清嗓子:“陛下和太子殿下正在商议国事,天没有塌下来,就不准放一只苍蝇进去。”
小太监正了神色应是。
等他走后,苏总管才露出了零星半点没来得及隐藏的恍惚。
亲娘诶。
总不可能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太子殿下……坐在陛下的怀里,两个人举止亲密……
也不可能说是他们俩坐在一起靠近一点商量国事啊。
这……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已经出了五服,硬是要在一起也说得过去,但是,他们最起码到现在也还是名义上的父子诶。
这这这——这不是□□嘛。
苏总管沉沉地叹了口气。
而御书房内,隔了好一阵,才缓缓有化冰的趋势。
季绵手指无意识地缴着衣袖,宛如没话找话,小声说:“苏总管看见了。”
季扶洲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季绵心里面有点慌,下意识地反手抓住了他修长的手指,急声刚准备开口,但是在下一瞬,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他不会乱说。”
季绵放下了心,却又很快想到了别的地方。
他有一点失落。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他的慌张来的毫无道理,季扶洲比他聪明太多,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季扶洲早就已经想到并且找到了解决办法。
在季扶洲面前,他真的就是一个漂亮废物。
很奇怪的,他在这一瞬间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当初在读书的时候,老师骂人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
“你这脖子上安的玩意儿是用来做装饰的吗?”
季绵吸了吸鼻子,怂怂地想:老师说得好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