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313)
喻商枝笑道:“无论按着郎中,还是舅舅的身份,都是该做的。”
两家人寒暄完,丁威便主动起身,要去街上买菜。
他回来时也买了些做晚食的食材,可既然是待客,这些就上不得台面了。
城里就一点好,卖肉卖菜的地方多了去,什么时候都能买到。
喻石榴特地跟丁威说自己要做家乡菜,这些年丁威也没少尝她的手艺,当下心里就有了谱。
于是到了晚上,饭菜摆满一桌,喻商枝看清后却是愣了愣。
“你们尝尝,不是我说大话,这等正宗的宛南菜,就是府城也没几个厨子会做。”
喻石榴拿了双干净的筷子,给喻商枝和温野菜夹菜。
其中有一道鸡肉红艳艳的,当真是温野菜从未见过的做法。
他不禁问道:“姐姐,这道菜是……”
没等喻石榴开口,喻商枝却道:“这道菜,可是腐乳鸡?”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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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医六术:砭、针、灸、中药、导引、按跷——来源自网络,说法不一,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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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更合一)各自动了动喉结,耳朵微烫
温野菜和喻石榴齐齐看向喻商枝, 面露愕然。
喻石榴反应过来后,喜道:“小弟,你想起来了?”
先前她得知小弟没了幼时记忆, 本还觉得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事,哪里能忘得那般干净。
可是很多事她说起来时, 喻商枝眼底的茫然是不作假的。
至此,喻石榴也只能接受喻商枝丢了记忆的事。
这也不打紧,日子是往前过的, 何必纠结于过去。
这会儿喻商枝说出菜名, 全然在他意料之外。
温野菜比起喻石榴, 更加清楚喻商枝的情况,不禁也问道:“商枝, 你知道这道菜?”
喻商枝不仅认得这道菜。
他扫过桌上盘碟,一一道:“这道应当是云雾肉,先炖再熏, 锅底还会放茶叶、红糖和锅巴,这道是葡萄鱼,还有这碗粉圆子,当是用葛根粉做的?”
温野菜听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丁威,之前在灶房里帮着媳妇做菜时, 他已明了这些个前因后果了,当即笑道:“要我说, 有些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忘的?你看,小弟一见这些熟悉的菜色, 可不就想起来了?这些个菜名, 我都是听了几回才记住。”
喻商枝浅浅勾唇, 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实际上, 他并非是因喻铁牛的记忆才认识这些菜,而是因为这些菜弗一端上桌,他便认出这皆是前世祖父和祖母爱吃的菜色,归拢为徽菜。
上辈子,他祖母便是徽省人,世代书香门第,与祖父结婚后,时常做徽菜给祖父吃。
后来纵然祖母去世,祖父却将这口味记了一辈子。
少时喻商枝跟着祖父生活,每每桌上都至少有一道徽菜。
这些于他而言,不仅是前身的记忆,更是对两位长辈的怀念。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在此处因为这等原因,尝到了熟悉的滋味。
两世为人,喻商枝颇为感慨。
“想起了一些,只觉得还是过往吃过的味道,辛苦姐姐了。”
有这等渊源在,喻商枝便也顺着说了几句话宽慰喻石榴。
喻石榴鼻子一酸,忍着泪意,又提筷给他们夫夫两个夹菜。
“多吃些,等回头想吃了,姐姐随时给你们做,除了这些,还有的是别的。”
温野菜善于厨艺,一眼就看出来这些菜多费功夫。
“姐姐的厨艺当真是拿得出手,日后不妨也挑几道拿手菜,去食肆里卖去,赚来的钱,给姐姐你分利。”
喻石榴哪里想过这个,她受宠若惊道:“弟夫郎,使不得,我就是个粗使婆子罢了,去那帮你洗洗碗筷,抹抹桌子,忙不迭时,帮你炒几个菜,都是分内之事,哪能要什么分利!”
食肆是温野菜的生意,既决定将喻石榴派去食肆,喻商枝就不会插手温野菜的决定,故而一时间桌上只有温野菜劝说喻石榴拿出真本事来,说不准以后能借此把小食肆变作大饭庄的话语。
丁威趁此机会,拿起桌上茶盏,面朝喻商枝道:“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我这个当姐夫的本该请你吃酒,奈何你我都吃不得酒,便只能以茶代酒了。我听了石榴说起接下来的打算,只盼着我们一家莫要给你们添麻烦。我也想好了,等到了县城,石榴自去帮你们做事,我自己另寻活计,你们不必分心。”
喻商枝是因为前些日子病过,再加上吃着陶南吕开得养生方子,不得饮酒。
丁威则是因为手臂旧伤,至今遇见阴天雨天,或是受了寒凉,依旧疼得厉害,也素来不敢碰酒。
喻商枝端起桌上盛水的杯子,因为喝着药,他连茶也戒了。
“姐夫不必见外,我既与姐姐相认,咱们就是一家人。我听姐姐说姐夫手艺精细,不输那些个资深木匠,小弟这里恰好有几个图样,是过去看杂书时琢磨出来的,想着若是能做出来拿去卖,也能换几个钱。但一来小弟自己没这手艺,二来图样给到外头的匠人,也不放心,如今看来,不妨姐夫拿去试试。”
丁威何尝听不出喻商枝也是有意帮自家。
不说别的,单说年年用着的小推车,其构造就已令他啧啧称奇。
自己手艺是没问题,但只会做些早就有的样式,脑子笨,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若是能得了这等新奇图样,丁威何愁养不起妻儿?
他当即眼眶发胀道:“小弟对我们一家大恩大德,我丁大铭记在心。”
说罢就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虽说不是酒,可豪情却不减。
喻商枝又提到丁威的旧伤,表示可以为他针灸以祛暗疾。
丁威自又是一顿感念。
晚食吃到后半程,大家基本都放下了筷子,说着闲话。
年年饿了哭闹,喻石榴去灶上取了先前刚买的新鲜羊奶,和温野菜一道用奶壶喂给小哥儿。
年年咂咂嘴,对喻石榴颇多好奇之意。
伸出手咿咿呀呀地乱晃,就这么扯到了喻石榴的头发。
温野菜赶紧道:“你这小崽子,端的是没轻没重,赶紧松手。”
可小娃娃又哪里听得懂他说什么,你越是去拽他手,他还愈发觉得是在和他玩闹了。
最后还是喻商枝过来,拿着喻石榴家中存着的,丁威过去做的小玩具,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走。
但这么一折腾,喻石榴鬓发散乱,便露出其下的疤痕。
她生怕吓着孩子,匆忙避进里间绾发。
喻商枝看在眼里,淡淡垂眸。
温野菜怒了努嘴,示意他跟进去看看。
屋内,喻石榴面对有些模糊的铜镜,用梳子梳理乱发。
她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丁威或是丁升,待转过头,猝不及防地看见是喻商枝,便习惯性一把捂住了脸颊。
喻商枝向前两步,走到喻石榴面前。
他没有问这伤口来的缘由,喻石榴和喻铁牛这对姐弟,容貌都是称得上的,而女子与男子不同。
喻石榴一介孤女,容貌被毁,背后必定有令人心酸的缘故。
喻商枝不想戳她伤疤,只是摆出郎中的架势道:“我看姐姐脸色不太好,便想过来给姐姐问个脉。”
喻石榴没推拒,伸出手腕,却是不敢看喻商枝的眼睛。
她如今尚且没有勇气,同小弟说出自己昔日流落花楼的遭遇。
喻商枝很快收了手,点出喻石榴的几个病症,都是常年操劳、生养过的妇人亦得的。
“小弟医术高明,姐姐这回算是见识了。”
自己不言不语,居然就能将症状说得□□不离。
喻商枝浅笑,“这是我的看家本事,总还是拿得出手,待我给姐姐开个方子,调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