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56)
而之所以说钟毓明是圈内奇葩,甚至这些人都以“神经病”“疯子”形容他,是因为钟毓明这些好,只是对着苏宴一个人。而对别人,钟毓明就完完全全是个喜怒无常的孤孤性格,你都不知道哪里突然惹到他了,紧接着他就会把你往死里整。
钟家的地位其实跟苏家差不多,甚至比苏家还要差上一些。虽然都称得上顶级豪门,但是顶级里面也分等,钟家在里面并不算拔萃。可钟毓明却是个例外,追溯源头来说,钟毓明他妈是个例外。
他妈是a国最强盛的财团掌权人的唯一孩子,是不知道怎么的对钟毓明他爸死心塌地了,硬是“下嫁”到钟家。婚后也基本上一直呆在钟家这边。
虽然他们不回a国,也改不了钟毓明是那财团掌权者唯一的孙辈的事实。所以这些人就算被钟毓明整了,也不能拿钟毓明怎么样。
让他们影响最深的,是有一次苏宴七岁时,跟圈子里的同龄小朋友一起玩,因为他不怎么爱说话,有个小孩推了他一把,骂苏宴是傻子白痴。
他这一下把苏宴推到了河里,虽然河很浅,也很快就让人救上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苏宴有哮喘病,这一下哮喘病发作得很猛烈,让苏宴在加护病房里发烧又猛吐了一星期。
苏家人每天担心得抹眼泪,九岁的钟毓明却拎着一把锤子去找到了那天推苏宴的人,当着许多小孩的面儿,生生把那人的膝盖打折了。
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小孩子,谁还能见过这仗势,一下子所有人都被吓蒙了。那腿被打折的人在医院有多惨不提,其他在场的小孩回去也是连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钟家这次也被钟毓明吓到了,钟父狠狠抽了钟毓明一顿,把他抽得躺了三天。
经此一事,惹谁都不能惹钟毓明,惹钟毓明也不能惹苏宴这一说法,算是在他们圈子里传开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之后有不知道内情或者不信邪的人欺负苏宴,同样被钟毓明报复得很惨,便更加做实了这种说法。
圈子里,就算有谁背景大的能压死人,但也没有像钟毓明这样不管不顾直接把人锤断腿的凶残手法,偏偏他岁数又小,家世又好,他们拿他也没办法。
有时候他们不得不羡慕苏宴,普通人要长他这样子,还是自闭症,指不定过得多惨,多半是权贵的塌上玩物罢了。但苏宴有苏家人护着他,又有钟毓明这种神经病护着他,苏宴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然而在钟毓明十七岁那年,他妈妈暴病而死,后来查出来,居然是钟父下的手,目的就是让他妻子那比钟家还要大上数十倍的家产。这事情被发现后,钟毓明外公那边勃然大怒,把钟毓明接回了a国。而且不过一年,钟家就被他外公直接弄垮了。
一晃眼九年过去,钟毓明在国外也九年了。他外公年纪不小了,钟毓明又是他唯一的后人,他更是放在心尖上疼爱,因此那偌大的财团也就是落在了钟毓明手上。听说他已经接手家族事务好多年了,手段雷霆,他外公基本上也就是处于完全放权的状态。
但是钟毓明这九年来,却一次都没有回国过。其实想想他们也并不奇怪,在国内,他经历了父亲毒杀母亲这种说起来都骇人听闻的事情,而那时候钟毓明也才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他们此时拿钟毓明调侃苏宴,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回来,毕竟已经九年没回来了。而且也有些泄愤挖苦的意思。当年你苏宴靠着钟毓明在圈子里那么嚣张,现在钟毓明不在了,他秦予洲倒是权势滔天,但是人家的心压根不在你身上。
可他们没想到这样一说,居然得知了钟毓明回来的消息。
“真的假的?你小子别唬我们啊。”有人说。
“哎,我拿这个唬你们干嘛。”那人摆手,“钟毓明上星期就回来了,国内这么大一块市场蛋糕,谁愿意放过?”
苏宴喝得头都有些发晕,听到钟毓明的名字也下意识抬起头,问:“毓明……毓明回来了?”
而秦予洲听到这个名字,看到苏宴的反应,他的脚下也是微微一顿。
此时秦予洲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有人感觉背后突然发慌,一回头,看见高高大大的秦予洲站在他身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深秋长风衣,神色冰冷又看不出情绪,直接把那人吓得够呛。
“秦……秦董,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小心翼翼地问。
第43章 金丝雀(7)
“刚来。”秦予洲神色平静,他直接走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对他们说,“你们继续。”
苏宴看到秦予洲时,满是困窘的双眼还顿时一亮,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但是看到秦予洲这样的反应,他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而其他人刚刚发现秦予洲来了时,他们还吓了一跳,连汪浩都吓得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刚刚他们的行径,完全就是在欺负苏宴。虽然他们都觉得秦予洲不喜欢苏宴,他喜欢的是顾若谦。
但是不喜欢不代表着他就可以让别人随意欺负苏宴,苏宴跟了他四年,他们这些人有钱有势,也是最知道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哪怕不喜欢,也是自己的东西,他可以欺负,但别人不可以。
他们叫秦予洲一声“予洲”,有些人跟人谈起来的时候还能说是一声“兄弟”,但那也完全是秦予洲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稍微给他们一些情面。真要论起来,别说他们,把他们的父辈甚至祖辈就叫过来,在秦予洲面前也谈不上平起平坐。
刚刚也不过是看秦予洲不在这边,他们才敢这么对苏宴。说实话,他们这圈子里的,随便拿个都算得上是美无数,但是长成苏宴这样的他们还真没见过。有些人,明里暗里觊觎很久了,而苏宴跟了秦予洲后,他们还越发心痒起来。
现在秦予洲过来了,想到秦予洲可能的反应,他们都吓得要死。但是没想到秦予洲对此的反应却十分平淡,完全懒得一顾,冷眼旁观一般。
他们心下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心里又泛起了异样的情绪:秦予洲的这个态度,是不是恰恰说明,他们对苏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对他们针对苏宴的行为,是“默许”的?
这样一想,他们心思顿时就活络了。
给苏宴“劝酒”劝得更起劲了,苏宴在此之前压根没怎么喝过酒,根本禁不住这么轮番灌酒,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喝不下去了,有人甚至扶着他杯子倒下去,弄得苏宴直呛。
苏宴又咳又呛得脸上满是通红,眼中都盈出了些许泪光,他无助地看向秦予洲,但是秦予洲的目光却从来没有在他身上。
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失望麻木了,他对秦予洲有无数次的失望,但是最后他总是将这些失望归结于自身,告诉自己:是他要呆在秦予洲身边。
可是明明已经失望那么多次了,明明已经很久没有为失望感到过难过了,为什么这一次他的心还会那么痛呢?
阿洲……秦予洲。哪怕他不喜欢他,难道这样的场合,他也只配被袖手旁观吗?
他看着那些笑容中带着恶意的人将他围在一处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视线因为酒精的缘故已经有些模糊了,这些人的模样在他眼中是模糊的,可形状却如同一些扭曲的恶影。
恍惚间,他觉得秦予洲的身影也渐渐和这些人重合了。
而除了苏宴之外的其他人,却根本顾不上苏宴在想什么,甚至顾不上秦予洲在想什么了。他们已经完全有些上头了。
尤其是汪浩,他盯着苏宴那唇上沾着酒液、目染泪光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他对苏宴,真的是觊觎很久了,既然现在连秦予洲都不护着他了……
他不知道是被酒精冲昏头脑了,还是秦予洲的态度真的给了他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突然对秦予洲说:“予洲啊,既然你不喜欢他,干脆让他跟我几天算了,我念着他可是念着好多年了。”
他这话一出口,全场的气氛顿时凝滞了。
秦予洲原本看不出情绪的脸上此时顿时沉了下来,他们很少见到秦予洲生气,似乎有记忆的,仅仅是秦予洲的母亲去世、而秦予洲被赶出秦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