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人设[无限](142)
草!不自觉就……
钟洵前爪搭在姜简腿上,掩盖着自己滚烫冒烟的脸颊,闷声说:“他说这位狼人是之前多莉斯的家庭教师,给多莉斯建议让她将附近的狼人一网打尽,先后消灭了几位狼王,所以他决定将她也变成了狼人,先控制,再消灭。”
伤狼站在钟洵和姜简的侧后方,呜咽地哀嚎了一声,声音中含了些许愤懑。
“等一下!”姜简听到重点,眸光一凛,“狼人也能把其他人变成狼人吗?怎么做到的?”
钟洵跟着戴维的嗷呜声同声传译:“就像血族靠初拥将其他人变成血族,狼人也能通过血液将其他人变成狼人。这就是血之诅咒。”
话音一落,两人齐齐转向后方的跛脚伤狼。
“你那天查看专门检查她的血液了,我记得。”姜简眼眸亮了亮,小声说,“所以还是要注意卫生勤洗手。”
钟洵牙尖轻轻磨了磨,语气酸酸的:“那你又是被谁初拥变血族了?路易斯吗?”
姜简一噎:“没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着,他拧起眉。
如果靠接触血液就能异变……思来想去他也就接触过路易斯身上沾染的那点血迹。
但那是基斯医生的血!如果那点血就能让他转变为血族,除非基斯医生也是血族。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血族不经过任何反抗就被另一个血族单方面虐杀?
“戴维。”姜简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和城堡里的伯爵是什么关系?”
被控制在原地的前狼王身体一颤,看向姜简的瞳孔缩小。
先前钟洵的提问他都风轻云淡地回答了,唯独姜简这个问题,让他神色陡然暗下来。
仿佛被深深戳到了什么痛处似的。
“这和伯爵有什么关系?”钟洵不解。
姜简轻轻捏着他毛绒绒的耳朵,解释道:“下午小宋和我说,伯爵问了她知不知道戴维怎么样了。”
他将目光落在戴维身上。
“你们认识?还是他单方面认识你?”姜简飞快地思考,“要不直接带您回城堡?”
戴维惊恐地看着姜简仿佛在讨论伴手礼似的谈起要将他带回城堡见伯爵,整个人忽然发了疯似的乱叫起来。
他决绝的姿态竟然挣脱了钟洵的力量压制,在一瞬间松懈中,整个人一跃而起,朝面前的粗壮树干直直撞了上去。
跛脚狼往旁边跌撞地挪了两步,只见戴维缓缓跌落在它脚边,合上眼。
太突然了,钟洵和姜简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姜简松开手跑过去,想要蹲下检查,被跛脚狼欺身拦在身前。
“你小心别碰它的血。”钟洵跟了上来,腰背一横,接过身体摇摇欲坠的姜简,让他靠着自己。
姜简眼眸泛着红,指尖轻轻颤抖。他感觉自己站不稳,抬手向后扶着钟洵。
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他们面前离开。
他声音凉凉的,夹杂着浓浓的难以置信:“钟洵,是我害的他对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决绝而壮烈,一如林棠在地下实验室扑向惩戒者那般,猝不及防。
“是我逼他们走到绝路的。”
他的声音幽幽,呼吸在空中冒出一股白烟,而后消散殆尽。
他感觉自己被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拉扯着,将他架到深渊面前,被名为自责的鞭抽打,被无价的生命之神审判。
即使遇到怎样的绝境,他都不愿意以牺牲他人的生命为代价,来换去自己的苟活。这是他跟随贺悯之受教育一来接受的人生准则。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在他面前……为什么又……
“不是你的错。”钟洵难得看见姜简失态,他望着姜简失去焦点的眼瞳和恍惚的神情,急切道。
可是姜简好像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回忆,似乎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一边驮起姜简,一边对那只跛脚狼说:“先跟我走,带上他的尸体。”
寒风刺骨,原本应当融化的冰雪迟迟没有化开,伤狼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们,钟洵带他们进了一个山洞。
每只狼人都会有一个专属的洞穴,以度过角逐狼王后伤痕累累的满月夜。
这里大抵是钟洵今天新找的,里面还没有认真布置。
它帮忙叼了一些软草铺在洞穴里面,自发地走到洞外,没再去看洞内的模样。
姜简陷入了无限的懊悔和自责,他被钟洵温柔地放下,侧躺着,红着眼眶,死死抱住钟洵。
“姜简,看着我。”钟洵低头,收起自己的利齿,轻轻吻在姜简的额头,鼻尖拨开他额前卷曲的碎发。
姜简忍着剧烈的头痛,睁开眼。
他眼前闪过鸢尾花,闪过留声机,闪过冰封的欧式小城镇,闪过一双目眦尽裂的面容。
他曾在无画相框中看到的冰山一角,又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的恐惧。
被遗忘或者说是被迫封印在角落里的恐惧。
仿佛有一双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动弹不得,呼吸不得。
好痛苦,好难受。
“姜简!你看我,我在这里。”
钟洵低沉的吼声穿过重重迷雾,带着狼的胸腔共鸣,直击中姜简的内心。
他在一片血色中看到银白色的光芒,那束光芒笼罩着他,霸道又温柔。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雪山里的那瓶烧刀子了。”钟洵轻轻卧在姜简身旁,将毛茸茸的尾巴搭在他身上。
“上回是你救了我,这回该轮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剧情党指路一些藏在chapter10和chapter77的细节
为CP粉指……没什么好指的了,rua毛茸茸的日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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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滚烫而炽热,迎着风雪破开他的偏见。
森林洞穴中的夜是漫长的。
狼自能忍耐严寒, 无需生火,姜简却急需被温暖。
洞外风声渐渐弱了,跛脚狼在外面的呼吸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钟洵前腿向前伸直,低低卧下, 姜简蜷缩在他身侧, 脸色苍白, 双唇微微颤抖。
视线模糊的他看不到, 此时此刻,钟洵浅灰色的眼眸仿佛寒冰消融吼的春水。
这只白狼捱过漫长的寒夜, 等来了眼前的珍宝。
“你怎么……都记得呢?”
脑中、眼前被痛苦的过往碎片充斥着,姜简瞪大眼睛, 像枯涸池中的游鱼,攥紧钟洵垂在他身前的容貌。
“因为就没有忘记过。”钟洵低声道。
姜简进入节目后不再记得他是谁, 反而心里挂念着另一个同事;而他, 则是自始至终抱守着关于姜简的一切活到了现在。
“真好。”姜简沾了夜露的眼睫轻垂。
他想听钟洵回忆, 回忆那些他此刻想不起来的事,来驱散在心底逐渐堆积的阴霾。
钟洵从洞内衔了一些草铺在姜简身边, 没想到他张开怀抱扑到自己身上。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狼眸微微闪动,娓娓道来。
*
有段时间, 异调科新来的那位特聘分析师姜简, 是茶水间的热门话题。
据说他打破了钟洵的记录,成为加入异调科时最年轻的成员, 20岁出头就站在了这个秘密部门最核心的位置。
他一丝不苟, 公事公办, 对数据了如指掌, 仿佛直接在大脑里建模的信手拈来, 让组里和小队的人都无比敬佩, 以至于可以忘却他那张冷淡面瘫的脸。
钟洵一开始就和他不对付。
他们不在一个组,无法评价他的业务能力。但客观讲,他只是看那张脸不爽。
异调科固然调查的是特殊案件,需要无比理智冷静的工作态度,但他始终认为姜简过于冰冷,整个人少了人情味。
如果人心里只有数据,受害者和犯罪分子仅仅是一个坐标和数个标签,而缺少对生命的敬畏,那他和机器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