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人设[无限](167)
光芒打碎在房间里。
回过头,病床上输上液体的他自己幽幽转醒。
还在碎碎念骂人的钟洵顿时噤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把刚才那些话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他不忍心当面骂了。
低下头,小声问姜简:“没、没事吧?要不还是和局长说一声,给你破例免除测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姜简:有双标狗,我不说是谁
钟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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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曙光二中体测时的姜简,就知道他对曾经的特训是什么态度~
不过希望大家运动还是要适度适量,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进行!
第116章 旧人旧事。
“这不好吧……”
躺在病床上的姜简看着钟洵, 视角依附在输液瓶上的姜简也在看着钟洵。
以他的体能和性格,在这个想法被提出的瞬间就会被接受。
但他还是犹豫了。
就像钟洵每次特训说的,在异调科工作,在训练和体能上的懈怠就是把自己放置于危险中而不顾, 就他这一个月经手的卷宗来看, 很难保证他日后不会有要去现场辅助调查的一天。
“我还是……”
“钟洵!”
气势汹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钟洵条件反射地起身, 打开病房门, 就看见沈局站在门外沉着脸,面色十分难看。沈虑在后面挤眉弄眼, 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他顺手掩上门,挡住姜简的视线。
“沈局, 沈叔叔,您声音小点。”钟洵压低声音, “给我留点面子。”
沈长锋吹胡子瞪眼:“那是老子重金从Z大挖出来的宝贝!人家没经历过社会化教育, 性格是怪了点, 体能是差了点,但怎么也是捧在手里怕碎呢!
“人家贺教授纯家庭教育培养的, 科研和技术方面都很在行,那些实验室都在抢。就是小同志比较怕生, 不喜欢大肆张扬, 我就没公开说他是我们特聘的分析师。
“我想着不能轻易打破规矩,让你先特训特训, 看看效果, 之后程序上也说得过去。你倒好, 啊?你差点把我们的大宝贝折腾死!”
“这次是我的严重过失, 怎么罚都听您的。”
钟洵自知理亏, 头埋得很低, 干脆地说。
末了,又小声补了一句:“先前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后来特训期间我的态度一直很端正……但他那个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极限在哪里。您待会儿也说说他,不要什么都忍着憋着。”
“人家还不是看你脸色?那天你咄咄逼人的样子,谁的自尊受得了轻易低头。”沈长锋揪着钟洵的耳朵,“我听沈虑说了,你先前一直把人家当没本事的空降是吧?我介绍人给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沈局骂得不解气,给钟洵加了三个月的负重加训。钟洵没有二话,就算平时工作结束得再晚,也没有偷过一天懒。
这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姜简最后还是去参加考核了。
“怎么样?”沈虑凑上来看钟洵手上的测试结果,“我刚路过重明小队的办公室,看他趴在桌上睡觉呢。”
“不怎么样,倒数第一。”
钟洵把意料之中的成绩放下,虽说如此,这已经是姜简的最好成绩了。
而且比钟洵特训他第一天的成绩要显著提高了许多。
“那怎么说,你俩不会真要直接调去后勤?”
钟洵抬了抬眼皮:“人家是科研技术人才,不需要和我们这种去现场侦察的人一样用同一个标准。
沈虑张张嘴:“这和你当初说的不一样,你变了钟洵。”
“你爸往我们队补了一个名额,我放过他了。”
“呵,我信你?死鸭子嘴硬。”
沈虑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被钟洵叫住。
“哎……”
“怎么?又想把我手头上那个山林闹鬼案抢走?”沈虑停下脚步,“没门啊。”
“不是。”钟洵摇头,难得吞吐。
他眉头紧紧拧起,迟疑了片刻,抬头看向沈虑:“你有没有觉得大家对钟洵的态度还是和以前差不多?之前你说他们是因为我的缘故,那现在我对姜简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尖锐了,他们好像也只是停留在接受姜简留下来的阶段。”
他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连吃饭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在食堂角落。
“没那么尖锐?我怎么上次还听见你在阴阳怪气他呢。像个求关注的小学生似的。”沈虑随口吐槽,“姜简根本就不像是会自己主动和别人建立关系的人,更不要说让他主动缓和同事关系了。这总不是某一边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沉浸在钟洵回忆里的姜简悄悄看了一眼沈虑。
他的分析确实没错,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毫无察觉。
那个时候的他对各种感情和情绪的理解还很迟钝,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钟洵和同事与他的敌意或者隔阂,更对钟洵偶尔的阴阳怪气一无所知。
可现在,他轻而易举就能看出钟洵脸上的情绪。
别扭而不舒坦。
他心中微微一悸,又有些遗憾当初的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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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异调科的人都知道了姜简的不一般。
大家对他的定义,从“和钟洵不对付的体能渣渣”变成了“打破了钟洵的记录成为加入异调科时最年轻的成员”。
只是敬佩归敬佩,那张面瘫脸和过于不会拐弯的讲话方式,实在让人是亲近不起来。
因为特训前后的乌龙,钟洵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和姜简说话。
只是视线偶尔会和姜简交错。
难得回家休假,他抱着家里的小猫咪,一边给它剪指甲,一边碎碎念:“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没有喜怒似的,搞得好像我们大家都在排挤他欺负他一样啊?”
就连对他颇有敬佩的同事也会在洗手间抱怨:“钟洵你人这么好,可没见谁会和你关系处得那么冷,那么僵,也就姜简这人吧,瞧着挺奇葩的。”
他当时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语气不驯又不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没点数吗?既然知道我人好,怎么不知道我听不得你这种话?”
勃朗宁一边听他讲,一边努力挣扎,想要从指甲刀的噩梦下挣脱,却被钟洵紧紧抱着。
它只好回头凶凶地对铲屎官喵呜地骂人。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他一个去食堂,看到午休的时候大家都在聊天,只有他一个人趴在桌上睡觉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喵!”
“明明我们都认识一年了,我都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话。他看到我冷着脸连招呼都不会主动打!比你刚接到家里那时候还要怕生似的。”
勃朗宁的尾巴扫过钟洵略显委屈的脸,钟洵伸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
“不知道他是洁癖还是有肢体接触的障碍,我看有人稍微一靠近,他就会躲开。”钟洵剪完,收起指甲刀,拍了拍勃朗宁的脑袋,把它放到地下任它乱跑,“明天姥姥姥爷过来,□□要回来了,但愿你还能窜得这么欢快。”
姜简第二天才知道,这个用狙击步.枪命名的“□□”,是钟洵家养的萨摩耶。
他看着一猫一狗在家里追逐的场面,整个人都很疲惫,默默把视角换到了桌上的花瓶中。
一些共同的记忆渐渐从他脑海里流淌而出。
他们认识的第一年,钟洵从起初的针锋相对,到沉默不语。可他发现,虽然在他面前,钟洵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在人后却会维护他,不让别人说他的坏话。
所以在异调科组织的年终寄语活动里,他给钟洵写了一封信。
估摸着时间,大概是在这个时候送到了他家。
果然,在钟洵给那只性格过分活泼的萨摩耶洗澡时,快递寄到了。
姜简自然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便没有切换视角,只是隔着花枝望着钟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