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113)
如果修郁是个物件,那他就是个嵌套的容器。他们并不合适,修郁也不会改变。
他会放弃吗?他当然不会。他只会硬生生将自己打造成能够严丝合缝、嵌套修郁的容器。
“你疯了吧?”
洽奇难以理解,修郁再迷虫也可不值得他放弃小命、放弃自己。他甚至都嫉妒不起来,忍不住道,“那你得到了什么?”
萨缪尔一直是只清醒的虫子。
他了解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获得。他对着洽奇绽放出漂亮的笑容。
缓缓道,“我得了修郁的全部。”
修郁在为他妥协且做出改变了不是吗?
他交给了修郁他的灵魂,所以他获得了同样的回报。
这是笔等价的生意。
但不能用生意来形容,因为爱是不能用利益来衡量的。
“洽奇,你永远都不需要明白。”
萨缪尔无情的时候像极了修郁。他们是有重叠的部分的,然而他永远不会向修郁展露。
他看着洽奇,清冷勾唇,“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有关你谋杀了多芬院长的事情。如何?”
第92章
“你在说什么。”
洽奇微眯着眼, 什么叫他谋杀了那只老虫子。他盯着萨缪尔冷笑,“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吗?你也该知晓了吧。”
“修郁才是主谋。他跟我一拍即合,让我从塔米亚的躯壳中金蝉脱壳, 然后伪装成那只暗恋你的可怜雄虫进入科学院……”洽奇报复欲上涌, 忽然勾唇, “噢, 乔纳斯的精神海域被摧毁也是算计好的。”
他想要从这只军雌的脸上看出震惊与痛苦,然而萨缪尔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半点多余的感情。
因为这一切萨缪尔都猜想到了,他已经不在乎了。当他选择成全修郁, 主动走进修郁布局中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他接纳了修郁的全部。
哪怕是对他的算计。
洽奇怀疑萨缪尔是不是聋了, 他甚至不满地重复一遍所有的内容。
萨缪尔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洽奇气得牙痒痒, “修郁就是在利用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怎么能不生气呢!”
“我为什么要生气?”萨缪尔望着气急败坏的星盗, 平静道,“从头到尾我都是心甘情愿被修郁算计的。”
洽奇已经被他的发言,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真的对这只军雌刮目相看了,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虫子?
这就是两个疯子的游戏。
一个在算计,一个在主动入局。敢情他就是走个过场,陪这俩充当NPC的?
“洽奇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承担罪名。萨缪尔完全不受洽奇的挑拨,他冷冽道,“如果想要少受点罪, 我劝你最好直接认罪。”
“砰!”
洽奇猛地激动起来,拳头狠狠砸在审讯桌上。然而还未等他发怒, 精神审讯仪器便瞬间刺入他的精神海域。
剧痛随之而来。
洽奇捂住额头低咒了声,只得老老实实坐回椅子上。他从未如此狼狈,竟还是对面的军雌所致。
“你比我更清楚,修郁才是幕后主使。”洽奇忍气吞声道,“是修郁给了那只老虫子致命一击。怎么说,也是修郁谋杀了他吧?”
洽奇再想抢修郁回去当压寨雄主,也不会替他顶罪。何况,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回去。
然而萨缪尔却勾唇道,“不,洽奇你错了。”
这句话令洽奇警惕起来。
只听萨缪尔道,“你敢说不是你释放的精神类麻痹烟雾,才导致修郁能量暴动的吗?”
要知道雄虫在能量暴动时,是不能被认定为有行为能力的。因此,他们不需要对暴动产生的后果负担虫族法律上的责任。
而洽奇又正是那个诱导修郁能量暴动的起源。萨缪尔已经与修郁交底,这只星盗绝没有翻案的可能。
“洽奇,不是你亲自将药剂注射进多芬的脖子,才导致他的海域崩塌的吗?”
就算有能量攻击的痕迹,多芬的死因最终也只会是药物致死。
萨缪尔翘了翘唇,“而你最后甚至试图向修郁注射药剂,但很可惜被我制止了。”
“这所有的步骤,难道不是都经过了你之手吗?”而修郁并未沾染半分。
他看着突然怔愣住的星盗,悠悠道,“所以,是你直接导致了多芬的死亡。”
“……”
军雌的三诘问直接将洽奇打懵,他这才醒悟过来。修郁什么都没有做,在旁虫的角度,他仅仅是只为了救自己雌君,而被引发了能量暴动的“无辜”雄虫!
“你所说的合作也好,修郁是主谋也罢,你难道能够拿出证据?”萨缪尔清冷的眼眸,倒映出星盗气到发抖的身影。
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他甚至哑口无言。
洽奇终于意识到,他被修郁坑了。
从一开始,修郁就给他设好了局,让他主动跳进去。他居
然还沾沾自喜杀了那只恶心的老虫子,结果修郁达成目的,转头就拆了桥把他送入死局。
“你也不用记恨修郁,做出一副被背叛的模样来。”萨缪尔无视了洽奇的愤怒,直接戳破了他的伪装,“因为你也在算计他,不是吗?”
洽奇想要给修郁注射的药剂,极有可能直接摧毁修郁暴动后脆弱的海域。
他明知如此,却还要这么做。如今被修郁算计,也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呃!”洽奇的行为过激,审讯仪器不断穿刺着他的海域。他忍住疼痛,坠着冷汗咬牙切齿道,“那你呢,你不是知道真相吗?”
“作为军雌,你总不会包庇真凶吧!”
看着走投无路的星盗,萨缪尔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挫败洽奇反抗的心,让他知道他只能认罪,而无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起身,唇角再次绽放出漂亮的笑容。伴随着椅子的“咯吱”响,萨缪尔轻声道,“洽奇,你又错了。”
“我首先是修郁的雌君。”
“其次,才是军部的军雌。”
他走上了一条违背自己信仰的路,虽然罪恶但甘之如饴。
萨缪尔不再理会身后洽奇,或痛苦或愤怒的嘶吼。他退出了审讯室,随着门的关合,这个秘密将会永远埋藏在时间里。
刚踏出门,萨缪尔便对上了劳伦斯。他轻声唤了声,“舅舅……”
萨缪尔总归是有些罪恶感的。
而劳伦斯满眼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小外甥,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一个疼爱的拥抱。
萨缪尔以为劳伦斯至少会指责他什么,亦或是追问些什么。可劳伦斯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欣慰道,“萨缪尔,你真的长大了……”
他懂得了自我的选择,有了即便违抗规则也想要守护的对象。
尽管那个对象是只小兔崽子。
劳伦斯道,“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你无须感到自责。”
萨缪尔鼻腔感到酸涩,他回给劳伦斯一个拥抱,“谢谢你舅舅。”
劳伦斯却笑道,“你要是真想回报我,就把第二只小崽子带到我面前来。”
听闻这话,萨缪尔忍不住耳根泛红。
他也很想啊,可是舅舅,谁让你们把修郁隔离关押的……
萨缪尔欲哭无泪。
*
因为多芬的死,科学院发生了剧烈动荡。作为首席的奥尼斯似乎受不了打击,并没有参与多芬遗体的搜寻工作,而是一颓不起,直接大病了场。
萨缪尔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修郁时,修郁已经被隔离进单独的关押室了。
两虫只能通过关押室配备的简陋通讯器,进行交流。萨缪尔盯着特制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虫影,轻声道,“只要多芬的遗体找到,你就能被放出来了。”
“多芬的遗体还没有找到吗?”修郁的嗓音,沙沙地从通讯器的另一端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