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95)
【修郁,你小兔崽子也有今天。】
修郁青黑了脸。
与此同时,萨缪尔终于回了他的通讯。
【谢谢你。】
即使离家出走,军雌仍旧保持着礼貌。萨缪尔在通讯中道,【我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思考,因此我暂时搬离了住所。在此期间,请你照顾好小维托。它其实很喜欢你。】
修郁想问一句,你也是吗?
可这条通讯,已经令他足够心情复杂了。
这是他从未预料到的,直到几分钟前也未曾设想过这种结果。
萨缪尔难道不是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就算是为了他们的崽子。
而是事实告诉他——他的雌君离家出走了。
修郁几乎能确认。
这件事劳伦斯功不可没。
心情极度复杂的修郁抱着崽子,站在空荡的客厅。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崽子缓缓醒来。
大眼瞪小眼。
含着眼泪的崽子,懵懵懂懂地询问自家雄父,“修修,父父?”
修郁在思考。
他该如何向这只哭包解释眼前的一切。
以及如何消化。
他的雌君跑了这件事。
第78章
寂寥的客厅。
修郁与虫崽陷入僵持。
没有看到自家雌父的身影, 又得不到雄父的回答。崽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瞬间泪珠子涌进了眼眶,粉嫩的嘴巴也再次开始颤动。
只要再过半秒, 得不到回应的小哭包就会啪嗒啪嗒掉眼泪。笼罩了修郁一整天的哭嚎声, 也会跟着响起。
“哇呜——”
“停。”
修郁及时打断了崽子即将哇出来的哭腔。大眼瞪小眼, 崽子委屈地不停颤唇。
“再哭就见不到雌父了。”
修郁沉声道, 试图以此让崽子停下哭泣。但崽子显然不吃这一套,生气地撅起嘴,当着修郁的面开始掉眼泪。
“坏坏……骗崽崽。”
“不分,坏坏。”它伤心地收回承诺, 一丢丢雌父也不分给修郁了。
崽子凶巴巴哭着,可不安的小爪子却紧紧拽住修郁的衣襟。仿佛在害怕修郁也会跟着雌父一样消失, 不再要它了。
孺慕却害怕的眼神,让修郁固若金汤的心有了软化。如果这就是萨缪尔想要制造的效果,那他的确做到了。
“雌父没有不要你。”
修郁轻柔地抚住崽子的背, 让它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缓缓溢出,“雌父只是在跟我们玩游戏。”
“游……戏嗝?”
“是的, 游戏。”修郁安抚着小哭包,眸色深深,“雌父躲了起来。只要我们抓到他,他就会回来。”
无助的崽子在修郁变得温柔的声线中,逐渐安静下来。它终于有些犯困,嗅着修郁身上沾染的萨缪尔的气味,睡眼惺忪。
“父父,抓父父……”
小鼻子用力吸着熟悉的气息, 奶声嗫嚅,“好多父父。”
修郁与崽子的感知相同——这里没有萨缪尔, 但又处处都有萨缪尔。
在他从未发现的时候,萨缪尔的气息已经占据了整间房子,甚至包括他在内。
鸦青的长睫低垂,正如修郁骨子里的傲慢与冷淡。
在这一刻,都被打碎。
他将萨缪尔置于危险之中,自负且傲慢地在萨缪尔与布局间,选择了后者。
尽管修郁认为自己有能力保住萨缪尔与蛋,但这个做法显然伤害到了萨缪尔的心。
修郁看着黯淡下去的光脑,眼前划过军雌滚落泪水的脸。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
他的确对萨缪尔有些傲慢了。
在重新抓回萨缪尔之前,他或许该思考一下,他究竟该如何对待那只军雌……
这一夜,修郁辗转难眠。
不仅仅是因为复杂的思绪,更因为泪腺活跃的虫崽。
凌晨一点
,崽子在育婴室哭醒。
修郁将它抱到主卧,它才逐渐安静下来。
凌晨两点,主卧的崽子开始呜呜咽咽喊雌父。不堪其扰的修郁,将萨缪尔的衣服塞进崽子怀中,崽子才肯继续睡觉。
凌晨四点,眼睛红肿的崽子爬起,啪啪拍着自家雄父的脸。在修郁的精神已经到躁动的阶段,委屈又害怕地颤唇,“饿饿,饭饭。”
修郁微眯起眼,盯了奶团子片刻,却又只能无奈地起身。抱着对方,下楼寻找食物。
没有了智能家虫,修郁花费了半个小时找到乳果并榨成汁。看着快要饿到哭的崽子,他默默地在心里给劳伦斯记了一笔。
崽子躺在沙发上,手脚并用抱着奶瓶吮吸。而修郁已经难以熬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看了眼光脑,决定直接去军部堵萨缪尔。
半个小时后,抱着虫崽的修郁堵在了军部门口。来往的军雌好奇地瞧着雄虫与雄崽的组合,数只军雌路过却唯独没有萨缪尔。
崽子一开始还很兴奋地在玩抓雌父的游戏,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后,它抄起奶瓶不满地敲敲修郁的手臂。
“修修,骗砸。”
眼瞧着崽子开始瘪嘴,修郁暂停了游戏。他怀疑自己被劳伦斯给遛了,随即再次走进了指挥部。
秘书略显诧异,“劳伦斯指挥官今早向元帅申请的休假,您没有询问他吗?”
“……”修郁深冷了眼。
劳伦斯把他拉黑了。
他果然被这只雄虫给遛了。
修郁甚至能设想到,劳伦斯是如何笑眯眯地怂恿萨缪尔跟着一起休假,并且不走露风声,故意令他扑了个空。
这是他本不该犯的低级错误。
但因为有关萨缪尔,他却乱了阵脚。这个认知,让修郁的躁意越发汹涌。
他必须要尽快抓到萨缪尔。
不然,他无法保证这股躁意会变成什么恐怖的东西。
修郁辞别了指挥部,直接联系了希特恩。他开门见山,询问萨缪尔下落。
那头的希特恩有些惊讶,“你和萨缪尔上级吵架?”
修郁的耐心已经逐渐告罄,“那并不是我需要汇报给你的东西。”
瞧吧,他果然没有押错宝。
无论有意无意,萨缪尔上将在某种方面的确是个不错的钓手。
希特恩意味深长地笑笑,“不过很可惜,萨缪尔上将虽然向我申请了休假,但并未告知我他的去向。”
“希特恩,不要跟我玩这一套。”军部系统能够定位所有军雌的位置,而权限就在希特恩的手中。
“父父……”
修郁看了眼崽子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对着投影中的希特恩冷冷勾唇,“在我的虫崽哭出声前,我需要得到萨缪尔的定位。”
“如果在它哭出声后,你选择遵守这无用的规则。希特恩,我亲手改一改劳伦斯的指挥部。”
他的耐心彻底殆尽。
眼底汹涌的欲望全部集中在失联的军雌身上,修郁从没有像此刻般,躁动得想要囚禁一只虫,让对方无处可逃。
他想要摁住军雌的后颈。
地板也好,桌面也罢,俯身将躁动的能量全部注入。
当掌控欲抵达顶峰之际,修郁想他的触角大概可以派上用途。
比如,在军雌啜泣着往上爬时,那些蜿蜒有力的触角可以拖住对方的脚腕,狠狠下拉以防再度逃跑。
他听了快36个小时崽子的哭声。
但他仍旧想要听萨缪尔哭。
“希特恩,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修郁眼若寒潭,宣告了最后的机会。
希特恩从他的眼中看出认真。他了解修郁,修郁的确做得出。有这样一名雄主,萨缪尔上将真是受累了。
“我劝你不要对萨缪尔上将做得太过。”希特恩打开了权限,半调侃半认真道,“我可怜的上将,居然能被你逼得离家出走。”
“分明你只要施舍给他十分之一的爱,他都能坚持。可他现在却选择离开,修郁·诺亚斯,你该好好想想,你对他究竟无情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