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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130)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而他现在惦念的那个人,刚刚午休起来,点了一袋烟,在他清凉的葡萄架下乘一架摇椅,捧一盏冰葡萄,优哉游哉地消夏。
  这时候,海净刚把客栈里的东西打点好,送了只小匣子过来,见了封如故,便迎上来:“云中君,这是您的东西,小僧替您送来啦。”
  封如故看这匣子眼生:“这不是我的啊。”
  “那或许是端容君的?”海净道,“这匣子是在您们的房中找到的,我问过老板,这非是他们屋里的东西。”
  封如故用烟枪撩开锁舌,挑起匣盖。
  看见那柄梳子时,他心脏微微一跳,烟枪往后一撤,匣盖应声落下。
  封如故:“行,就先放在这里吧。”
  海净不知匣中玄虚,躬身告退。
  待他走后,封如故重开匣盖,同时扬声对屋里道:“师兄!小海净送了个匣子来,说是在你我客栈房间中找到的。是谁送的?”
  在房内刚想小睡一会儿的常伯宁闻声,停顿了好大一会儿。
  而此时,封如故将玉梳拿起,翻了个面,看到了后面的“千金春·宵”一句,同样愕然。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
  这是一件心意珍贵得有些超出封如故承受能力的礼物,叫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房内的常伯宁抱着枕头,想起了自己在客栈中做过的那个无缘无故的、有关避火图的绮梦,心中不免怅然。
  但他还是乖乖说了实话:“如一送来的。”
  封如故将梳子放回原处,伸手在丝绒软垫下摸索一番,果然扯出了一小册绘有彩画的绢帛,翻开第一页,便是两名俊俏男子卧倒在床、倒浇红烛之态,看得封如故脸皮一红,笑骂一声,将绢册胡乱藏于身上,捧匣起身。
  他突然很想去见见如一。
  他四处寻觅如一,没能寻着,反倒在他们的新房里寻到了好几样堂而皇之地摆出来的虎狼之物。
  而罗浮春与桑落久两兄弟在其间忙碌打扫,丝毫不以为怪。
  封如故拉住了桑落久,指点着那几样玩意儿:“这些东西摆在这里作甚?”
  桑落久态度极其自然道:“是如一居士让摆的。”
  封如故张望四周,一颗原本沸腾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罗浮春凑过来,问:“师父不喜欢吗?不然我们把这些撤下……”
  “行行行,叫他摆。他喜欢就行。”封如故笑道,“他脸皮太薄,若告诉他这是什么,非叫他羞得一脖子吊死不可。”
  说罢,他便在罗浮春诧异不解的目光下,转身出屋。
  封如故收了心思,抚一抚手中匣子,不打算去多嘴问他了。
  ……他原是不懂啊。
  没有什么特殊的心意,只是他不懂而已。
  封如故离开新房,走出几步,却猛然驻下了足来,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不可思议之色。
  ……自己刚才,在希冀和期待些什么?


第93章 心照不宣
  封如故空手返回住处时,常伯宁正站在院中小板凳上,拿着把小银剪子剪葡萄。
  他心中惆怅,翻来覆去也午睡不得,索性起身,见封如故贪凉,将新摘的葡萄都吃得差不多了,便又动手剪下一丛丛葡萄,浸在凉水里,待他取用。
  阳光底下,浸在水中的葡萄有如一斛明珠,辉光明亮。
  见封如故突然回来,且两手空空,常伯宁取来手帕净手,并好奇道:“怎么了?那个匣子呢?”
  封如故在躺椅上坐下,架起扇子为自己遮凉:“已还给他了。”
  常伯宁心里陡然一阵说不出的欢喜:“为何?不喜欢吗?”
  封如故苦笑:“……我好像是太喜欢了。”
  ……
  如一在院中练剑。
  小院清幽,空地却大,偶有柳枝因风而起,与剑梢稍作纠缠,便继续流于风中。
  众生相怜悯众生,剑尖斩石断玉,遇到柳叶,杀意便分而化之,消弥无形。
  “小师叔。”海净从外走来,眉间含惑,手中捧着一物,“这个放在咱们院前了。”
  如一收剑回身,束起的高马尾流转如清云,微汗的面容依然冷淡如万古不化冰,似乎任何变故都不会让那冰层融化分毫。
  然而,下一秒,看清海净手中之物时,冰层微微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海净道:“小师叔,今日我打点客栈里的物件,在端容君和云中君的屋中发现了此物。我想着该是两位君长之物,云中君也收下了,怎么又送回我们这里来了?”
  如一开匣查看,发现梳子仍在,与自己送出去时无甚变化,不禁诧然。
  不喜欢?
  海净颇找不着头脑:“难道是我拿错了?放这里作甚呢?”
  如一接过匣子:“是我送去的。大概是入不得他的眼吧。”
  “这是小师叔送的?”海净眼前一亮,“小师叔何时同云中君这样亲厚了?”
  如一:“我与他何谈亲厚?这不过——”
  他望着手中梳匣,声音略略放低:“……一个意外而已。”
  ……若自己与他当真亲厚,自己怎会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海净给他出主意:“云中君原封不动送回来,未必是不想收,说不准是希望小师叔亲手送呢。”
  如一看海净一眼:“我有何必要这样讨好他?”
  海净正欲再言,就见如一向外走去。
  不及海净再开口发问,如一便道:“我去把它扔掉。”
  海净:“……喔。”
  他没想问这个啊。
  待换好一身干爽的衣衫,如一携梳匣而来,即将迈进封如故和常伯宁所居的小院时,他听到院中有絮絮低语,不由止步。
  此时此刻,院中的常伯宁百味缠心。
  他知道,他的师弟向来大胆,却从没想到他会大胆到这等地步。
  常人难以出口的感情之事,他能说得毫无避讳。
  初初听到封如故直白地说出“喜欢”二字时,常伯宁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攥了一把,初不觉痛,等封如故一五一十把自己方才的悸动剖析于他,余痛才迟迟袭来,唉才晓得不知所措。
  常伯宁的手可提千钧之剑,曾砍断过东海恶蛟的头颅,如今却在桌下懵然地轻颤着:“可你们是……”
  “那是最不打紧的事。”封如故剥了葡萄喂进自己嘴里,“不过是挂名父子而已,我不在意。若是真心喜欢,这又算得什么?”
  “那么——”
  “师兄大可放心。”封如故打断了常伯宁的话,“我与他,究竟是不可能的。”
  “一来是我的身体。”封如故说,“我万一堕魔,绝不要任何人陪。他的父亲因为误信魔道而抛弃他,换我做他义父,我好容易救他出来,兜兜转转,最后凭什么又推他进魔道?”
  “二来……”封如故晃一晃掌上烟枪,逗弄得那烟雾散乱一阵儿,自己则孩子气地笑了起来,“他又不会喜欢我。”
  常伯宁心痛自家小孩儿,不忍叫他受一点委屈,顾不得自己难受,抚着他的头发安慰他:“他会的。”
  常伯宁正要继续说话,忽闻院外有细细脚步声。
  封如故毫无灵力,耳力不济,自是听不到这动静,自顾自道:“哈,在他眼里,我压根儿是一无是处。”
  院外的如一:“……”
  院内的常伯宁试图把这个话题岔开:“也没有那么差吧?”
  封如故委屈道:“只有更差的了。师兄,你知道吗,我弹首箜篌,他都说我照猫画虎,东施效颦。”
  如一身形一动,想要申辩,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
  他似乎……的确这样说过?
  只是那时……那个时候……
  平心而论,封如故那夜弹来安抚几名小魔修的箜篌真的很好,只是因为太像义父……
  封如故好像浑然不觉那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人的存在,安心对师兄倒苦水:“他还说过,我从无真心,又有何能力乱心?”
  如一:“……”
  他心如火烧,牙根都咬得酸楚了,急于辩解那是自己往日无心之言,话到口边,却又只觉百口莫辩。
  院内,常伯宁仍挂记着外头的如一,想为他留三分薄面,又不好挑明,只得暗示:“不要背后言人是非。”
  “我就要言他是非。”封如故气鼓鼓说,“他当着我的面说我为人不堪,没有心性志气,还说我自作多情的时候,就不算言我是非啦?”
  常伯宁一下有点生气了:“他这样说你?”
  察觉到师兄情绪变了,封如故眨巴眨巴眼,马上精乖地转了话风:“没有,这段是我自己瞎编的。”
  常伯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他的脸。
  指尖刚捏上他的脸,还没来得及用力,封如故马上喊疼,师兄弟两人笑闹成一团,独留如一一人,为着他刚才那句回护而暗自心甜,却又酸得他忍不住攥紧手掌。
  封如故的身体禁不起玩闹,折腾过一阵后就有些气喘,只好歪在竹躺椅上,抿了一口烟,徐徐吐出,借以缓气。
  常伯宁觑了一眼门口:“他……”
  封如故说:“我与他,不过是过路相伴之缘。至于其他……我命窄,一个人就活得很局促了,再容不下一个他。要送,我只能把我自己整个儿给他。他既不喜欢我,我也不要把自己给他。”
  ……
  如一匆匆抱匣走回自己院落时,与海净打了一个照面。
  “小师叔,你怎么了?”海净顿时惊异,“您怎么连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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