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29)

　　这就是所谓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拉尔总算停下了自己的手，可乐尼洛已经满面青肿，真真正正变得鼻歪眼斜。
　　“抱歉，这家伙在你面前失礼了。”拉尔松开手，可乐尼洛整个人狠狠地倒在了地上，后脑勺和地板亲密接触。
　　看起来……好痛的样子……
　　被拉尔刚才的举动稍微有一点吓到的Viper咽了口唾沫。“……不，没有什么。”其实他真的不觉得可乐尼洛除了有点烦人之外还犯了什么错误。
　　被这边巨大的声响所惊醒的众人，在这个时候才循着声音聚集到了Viper的眼前。
　　史卡鲁一看到可乐尼洛的样子就哈哈大笑着转过身去，全然不管自己之后可能会面对怎样糟糕的炼狱景象，风平淡地看了可乐尼洛一眼，当做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扭过了头，威尔帝还处于困乏的状态，昨晚Viper刚刚帮助他卖出了新的研究，得到的数字让他兴奋了一整个晚上，现在看向Viper的时候眼里都是放光的。
　　觉得可乐尼洛要是真的没有一个人担心就有点太过可怜了，露切微笑着稍微蹲下。“可乐尼洛先生，您没有事吗？请问这究竟是……噗、怎么回事呢？”
　　“没事啦，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话很快就好了。”可乐尼洛摆了摆手，就像这一切都只是家常便饭一样。“这次拉尔下手也没有太狠，只不过是刚才她稍微有点害羞啊，kora！”
　　原本怒气稍微平息正打算要对Viper说些什么的拉尔脑袋上蹦出一个十字，握拳狠狠砸在了可乐尼洛的头上。
　　“可——乐——尼——罗——！”
　　这次下手，就真的没有半点留情了。
　　一直到分别的时候，Viper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军人，对意大利军人的生活深表同情，可乐尼洛脸上的伤到现在可还没有好全。
　　他的老师是安布拉那个女人，真的是太好了……
　　站在Viper面前的拉尔似是有些纠结的想了些什么，抬起手来，在所有人不解的眼光之中轻轻拍了拍Viper的头。
　　“拉尔？”没有感觉到恶意所以也没有躲避的Viper疑惑地念着拉尔的名字。
　　拉尔已经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咳了一声，眼神有略微的飘移。“下次再见。”
　　“再见。”下意识摸了摸被拉尔拍过的地方，Viper没有注意到拉尔脸上因为他这个举动而显现出的几分局促，带着些困惑回应道。
　　告别之后，拉尔飞速转身，很快就消失在了Viper的眼前。
　　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目睹了这一切的可乐尼洛笑了笑，搭上因为拉尔的举动而有些失神的Viper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笑道：“看来拉尔她对你的感觉还不错嘛，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变这么好了？说起来你的异能也很厉害啊，传闻的异能就是指的飞行的能力吗？”
　　冷不防被人靠得如此近，对方的低温隔着单薄的衣物传来，他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敏感的触觉甚至能感觉到这个人呼吸的热流。
　　Viper、此时此刻、彻底地怒了。
　　“——是谁允许你靠得这么近啊你这个自来熟的白痴——！”
　　“哈哈，果然生气了啊，kora！”躲开Viper的攻击，可乐尼洛向着之前拉尔离去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回头冲着Viper挥手道别。“你也要小心一点，下次再见了，Viper。”
　　小心一点……吗？
　　从出现在意大利本土的瞬间就能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Viper哼了一声，用幻术隐去身形的同时动用了双眼。
　　啊啊……他还真是被很多讨人厌的小虫子盯着呢……
　　又是废街的家伙吗？果然他必须要回去看看了，但愿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的事件发生吧。
　　先去，收集些情报好了。
　　————
　　那天短短六个小时，史卡鲁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悲惨过。
　　一想起自己受苦的时候那个混蛋还自顾自的睡得很香甜，史卡鲁有一种在下次集合的时候直接掐死那混蛋的欲望。
　　转过拐角，再一次在心里大骂着炎热的天气，史卡鲁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黑袍的幻术师坐在那边树荫下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雪糕，他旁边的范塔兹玛也抱着雪糕，一人一蜥蜴看上去十分悠闲。
　　最重要的是——在史卡鲁热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流着汗快步走过的时候，那混蛋头上竟然一滴汗也没有！那混蛋竟然穿着黑衣服在室外悠闲！
　　想起自己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可能消除不了的阴影，史卡鲁咬牙，智商在一瞬间降至零，气冲冲的向Viper走去，忽视了眼前的人身周有些低沉的氛围，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一脸的怒意。
　　……这、这下糟了。反应过来的史卡鲁默默流下了一滴冷汗，他只顾生气，忘了这家伙已经不是那天被他狠狠扯脸也反抗无效的人，而是一个休息后精神力十分充足的幻术师。
　　Viper注意到了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他，让史卡鲁忍不住去猜那被兜帽遮住的半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想那一定不可能和“柔和”这个词语搭上关系。
　　怎……怎么办？
　　上次的经历成功让史卡鲁意识到了：没有精神力的幻术师也不是好欺负的。所以他现在盯着Viper，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决定他如果把手伸进自己的包里，他立马就跑。
　　“你在这里干什么？”Viper问道，这时一旁的范塔兹玛吃完了雪糕，扭过身子来拽着他的头发。Viper冲它点头，手就那么伸进了一旁的包里。
　　“唉呀妈呀——！”精神高度紧张的史卡鲁立马大叫着向一旁跳开。
　　“……你在干什么？笨蛋。”Viper顿了一下，还是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又拿了一根雪糕递给范塔兹玛。
　　还不是怕你又乱泼药水！史卡鲁在内心大叫着，却不敢发声。
　　看着一旁啃着雪糕的罪魁祸首，史卡鲁狠狠道：总有一天要趁Viper不在把你给煮了！死蜥蜴！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恶意，范塔兹玛缓缓翻了个白眼，扭过身子用屁股对着他，尾巴一摇一晃，让史卡鲁气得在心里表示主人和宠物都不是好人！
　　“……史卡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史卡鲁和Viper同时扭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就站在他们面前，一脸的激动。“你……你真的是史卡鲁吗？！那个、那个替身演员！？”
　　得到了史卡鲁的确认，少女马上从包里掏出了纸和笔。“我……一直都很崇拜你！虽然你只是替身演员，但是我觉得你比那些主角更加出色！无论如何都请给我签名！史卡鲁大人！”
　　这是叫做……影迷？Viper静静地看着那边，影迷？史卡鲁的？
　　Viper不看电影，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不过……似乎在他们这些人里，史卡鲁是唯一一个可以频繁地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人呢……其他的人都是只能生存在里世界的，他们不可以也不能暴露在大众面前，只有史卡鲁……
　　在平常人的世界里……史卡鲁才是最厉害的，才是最有名气，最出色的一个。
　　发现自己手里的雪糕也没了，Viper默默看着那边的史卡鲁，少女最后和他聊了几句就走了，史卡鲁也刚好回过头来看他。对视，沉默了一会后Viper果断扭头。“哼！”
　　“……你又在生……！什么气啊……”被Viper刺激到的史卡鲁一开始声音逐渐升高，想到自己的经历，又渐渐降了下来。
　　“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哈？”
　　“我问你要去干什么。”
　　“……要去工作吧，这种天气还要工作真是烦死了……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也一起去。”
　　“……你在说什么？”
　　“工作是指演戏吧，我也要去。你有意见？”
　　“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啊！？”
　　“……”放蛇。
　　“……十分抱歉！Viper！我没有任何意见！快把你的幻术收起来啊！”
　　于是，当史卡鲁来到剧场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Viper。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Viper心中免不了有几分好奇。“替身演员具体是做什么的？你平常都做什么？”
　　“替身演员有裸替、文替、武替、声替和光替，我主要是武替，主要是拍一些普通演员不能完成的武打镜头，高难度动作。”
　　“什么啊……”Viper有些泄气。“原来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替人挨打的家伙啊……”他还以为演员什么的……有多么出色呢……“这里真无聊……”
　　“……不要看不起武替啊你这混蛋！”史卡鲁忍不住大声喊道，有一瞬间，脸上是Viper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情。“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吧！嫌无聊就早点走啊！真是的……”要不是怕你的幻术……
　　“声替是什么？”Viper一边看着手里的剧本，一边问着。
　　“就是要你帮忙配音。”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种样子的？史卡鲁头都大了，真没想到Viper的声音竟然会被看中，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答应下这份工作。
　　他看向一旁的Viper，发现对方的脸上有着好奇和兴奋，跃跃欲试。
　　他似乎真的很感兴趣。
　　但是……一个杀手……真的能担任这份工作么？最后要是有人冲他发脾气，他不会一怒之下毁了整个剧组吧……
　　史卡鲁暗暗下定决心，他绝对要阻止Viper爆发。绝不能让他破坏他的工作！
　　只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了解了自己要配音的人物的性格和经历之后，Viper将这份工作完成的十分完美。人物每一句话中表达出的情感，每一段时间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些微妙的变化从他的话语中清晰而生动的表达出来。
　　完美，只能这样评价。
　　史卡鲁忍不住怀疑，这个人是否之前就做过声替，是否早就接受过训练。
　　Viper靠着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带来的记忆力的强盛，记下了剧本，完成了工作。
　　“……你真的很厉害。”史卡鲁忍不出称赞道。
　　“只不过是做的梦多了些罢了。”
　　“……做、做梦！？你在骗小孩吗混蛋！”
　　“不……”Viper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中是史卡鲁从来不曾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的情感。“真的是……因为做的梦很多啊……”
　　这一次，史卡鲁无法反驳，他隐约觉得这种荒诞的理由可能是真的。
　　做了太多噩梦的Viper，早就体会了那些情感，就像是多活了几十年一样，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些情感。所以……他自然可以当好声替。
　　“……真是的，搞不懂啊！”史卡鲁烦躁了。“不管怎么样，这次的电影，你也来看看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看的，笨蛋。”
　　这家伙又来了……史卡鲁突然想起那天晚上，Viper的睡脸。
　　“不过……”Viper的表情微微有些柔和。“你其实勉强也看得过去。”
　　史卡鲁在这一刻好奇起Viper真正的面容，下意识着伸出了手。只可惜……
　　“你在干什么啊，蠢货。”果断将史卡鲁再一次吊了起来，Viper轻轻勾起唇角，表情中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