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62)

　　“Viper……”Giotto注视着那个一百年未见的身影，面上亦是带着喜悦，只是程度更深，还交杂思念等复杂的情绪，他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双手似是想要给久别的人一个拥抱，却看到玛蒙的袍角飘扬只是穿透了自己的手指。
　　这一幕让Giotto的动作猛然顿住，玛蒙也骤然愣住，Giotto收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长叹一声，张了张嘴，又露出苦笑，摇了摇头。最终只能吐出那几个字眼。“……好久不见。”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个一百年也没有半点变化的人，眼底是一片温柔。
　　他们两个人都是当初的样子，呆在这里，就像是回到了那些曾并肩的岁月。可是，尽管外表仍是一样，有些东西却已经改变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同一种存在。
　　“虽然知道来这里一定会碰上故人，但是……碰到你也太过离奇了。”玛蒙拉了拉兜帽。“Giotto，你……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金发的男人笑了笑，并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只算是寄居在戒指里的一个意识体吧。”
　　他打量着玛蒙，那个小小的身影和他记忆中的身影是一样的。“你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吧。果然……一点都没有变啊。Viper。”
　　相反的，他就变了太多。
　　玛蒙沉默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时间段上的人，对他而言只是短暂的数个月，对于Giotto来说，却是漫长的一百个春秋。
　　“……叫我玛蒙。”玛蒙扭头看了一眼大厅，心里想起他的姐姐。“斯蒂芬妮也来了，想要见见她吗？如果看到你，她应该也会高兴的。”
　　“不了，时间不够了。”Giotto苦笑道：“我现在只是一个意识体，这次出现，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戒指里面。彭格列内部有五世时期留下来的对瞬移异能的压制机制，她赶不来的。”
　　“Viper，你们当初突然消失，就是回到了这个时代，对吧。”
　　“是。”玛蒙点头，看着Giotto，他皱起了眉。“寄居于指环是什么意思？Giotto，别告诉我你也变成了像彩虹之子……这样受到诅咒的存在。”
　　Giotto听到这些，表情柔和了下来，终于露出他们再次相见之后第一个真心的笑颜。“不是诅咒，只是死后灵魂回到戒指里，继续守护着彭格列罢了。”
　　“守护一个和你的理念完全背离的彭格列？”
　　“……是。”
　　玛蒙张了张嘴，看着Giotto有些落寞的表情，移开了话题。“他们也是一样？”
　　“嗯，大多数人都在，只是现在都在戒指里沉睡，只有我有办法出来。”
　　“大多数人？”玛蒙敏锐地抓住了Giotto话语中的某个词汇。
　　“是的。”Giotto对上了玛蒙的视线。“玛蒙，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你说吧。费用我会自己从你的私人金库里拿。”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Giotto笑了笑，这一次的笑容倒和曾经两人相处时的表情无二。“……玛蒙，那是为了以防万一才留下来的彭格列的资产，你下手轻点。”
　　想到自己担心着的同伴，Giotto收起笑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想拜托你的事情，是关于D的，他……并没有来到指环里的空间。V——玛蒙，他还活着，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他变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玛蒙习惯性地冷笑。从失去艾琳娜的那一刻起，D*斯佩多的心里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你消失之后，我曾听到他说‘都是彭格列太过弱小的错。’他已经变了，玛蒙。拜托你，帮我看着他。D他……”Giotto顿了一下。“如果你能再见到他……”Giotto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虽然后一个是没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我尽力。”眼前Giotto的身影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玛蒙抿紧了嘴，道：“当然，该属于我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拿。”
　　“是吗？”Giotto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那么，拜托你了，玛蒙。”
　　Giotto身体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状态，即将消失。玛蒙看着他，忍不住低声道：“Giotto……那个时候不告而别，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比起那个，我们现在不是再次见面了吗？”Giotto听到玛蒙的话，先是一愣，马上露出了温暖而真实的笑容。“玛蒙你答应过了，所以一定是因为情况不允许，所以才没能来道别。而且……如果是因为没有道别才能有再次见面的机会的话……这样也不错啊。”
　　“你是说这种一人一鬼，只有几分钟的再度相会？”
　　Giotto略作沉默，眼神逐渐坚定：“……我们还会再见的，绝不会只是这样，一定。”
　　玛蒙心里有一股微弱的暖流，这让他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轻松地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超直感在什么时候变成了预知。”
　　“……等到某天，一定可以再次相见。”Giotto笑道，就像他刚刚出现的时候那样，眼神紧紧地盯着玛蒙。“还有，卡罗拉他们给你留了样东西，如果那天见到……那种发型的人，去问问吧。”
　　“我知道了。”玛蒙低声道，看着Giotto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面带微笑。
　　“嘛，刚刚的那种眼神……稍微和画像上的你有些相像了嘛。”
　　那种发型的人吗？玛蒙在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交给他幻术的绿发女子，但是，她现在连是生是死也不知道的吧。
　　玛蒙猛地一顿，突然想起当初安布拉让他读的那本书——《幻术的起源与发展》的作者署名……好像就是卡罗拉和伊莱恩。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本书会……那么胡闹和瞎扯了，用一本正经的官方语言随意编造这种事情，还真像是那两个小鬼会做的事情。
　　看来他当初应该更努力折腾那两个小鬼，真是太对不住自己曾一度崩毁的世界观了！
　　想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还有了意外的收获，目的已达到的玛蒙幻化出自己用来参加宴会的伪装，打算离去。
　　大厅里还是一片灯火辉煌，玛蒙下意识看向了九代目旁边那个特异垫高了的椅子，里包恩依然坐在那里，感受到他的视线，他向他看来，却马上被一旁和九代目闲聊的斯蒂芬妮移走了注意力。
　　玛蒙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如果这时他使用自己眼睛的能力，一定会发现里包恩的紫色数字瞬间降下50。
　　他扭头离开了这里，正好与一个刚刚来到的银发男孩擦肩而过。
　　里包恩看着面前微笑的斯蒂芬妮，不知为何有些不爽。这个女人……究竟想要阻挠他干些什么？是和刚才那个幻术师有关吗？巴利安的……玛蒙？
　　斯蒂芬妮对上里包恩黑色的豆豆眼，笑容更加灿烂。
　　——疑惑去吧，混蛋豆豆眼，我看已经失忆的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家弟弟。
　　我叫你没失忆的时候跟我抢弟弟！我叫你快失忆的时候还跑到人面前惹人不快，我叫你的“99”金光闪耀，见一次就晃花人眼一次！
　　斯蒂芬妮笑着，她记得这家伙现在已经能毫不犹豫地穿上尿布了？噗……
　　既然已经丢了身为成人的节操，就别再妄想她弟弟的贞操。
　　斯蒂芬妮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为什么玛蒙的攻受属性会突然降了三点，在今天以前，他们分开的那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吗？如果让她知道究竟是谁害得她弟弟属性降了了……斯蒂芬妮手里的酒杯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遥远的某处，史卡鲁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这天气也不冷啊？怎么搞的？莫非是里包恩那混蛋又想出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
　　史卡鲁四下了望了望，完全忽视了所有的冲突都是自己先带兵跑到人家的底盘上挑衅才会被里包恩收拾的事实。
　　他现在正在卡鲁卡沙家族，军师这个职业也不是让他每日每日到处乱跑的，家族里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件，各种各样的东西都需要他来操心，好在史卡鲁虽然在彩虹之子里垫底，放到外面也能算的上是一流人物，加上以前的时候从露切和里包恩那里耳濡目染，倒也能应付的过来。
　　卡鲁卡沙家族的势力，总归是在稳定增长的。
　　嘛……如果没有跟着那“打死不让彭格列的人好受”的组训到处惹是生非的话，现在应该能更加强大吧。
　　虽然整个家族从上到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很乐意找彭格列的麻烦，史卡鲁每一次找麻烦有成果的时候都会因为那是里包恩所在的家族而心中暗爽。
　　但他是真心认为——所谓的军师应该是平日里吃喝玩乐到关键时刻霸气四散说上几句关键性的话语力挽狂澜的角色，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忙啊！？
　　好容易有点空闲时间本来是想要联络一下Viper的这下全泡汤了！
　　大量工作堆积的烦躁感让史卡鲁在从下属手中接过通讯器的时候无视了自己下属有些异常的表情，冲着那边大吼道：“都说了本大爷没时间烦什么烦啊——！”
　　看样子那边也已经被他震住了，叫你们什么琐事都拿来热本大爷心烦。正有些自得的是卡鲁，听到了对方那边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慢悠悠响起来的熟悉的女声。
　　“……史卡鲁，是我。”
　　史卡鲁所有表情瞬间就凝在了脸上，他连忙捂住了通讯器的送话器，双手举着放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连忙冲身边的下属打着眼色。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本大爷那边是拉尔大姐啊这下死定了混蛋！
　　——大人您动作太快小的压根来不及说啊！
　　狠狠瞪了下属一眼，史卡鲁小心翼翼地凑到通讯器旁。
　　“拉、拉尔大姐……刚才……那是……总之……”他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解释。
　　他听到那边的女子轻声地叹息。“史卡鲁……算了……没什么。”
　　——还好是拉尔大姐不是其他的混蛋啊！史卡鲁一瞬间被感动到了。其他人的话现在一定会说“你死定了”之类的话，里包恩的话还会在话尾加上一个意味不明的“～”，每次一听动全身寒毛耸立，世界上还能有比他更吓人的吗？
　　史卡鲁心里稍稍感叹了一下，其他的人里唯一不可怕的就是Viper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抗争一下的勇气。
　　“拉尔大姐，为什么突然找我？”
　　变成彩虹之子后，不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吗？
　　“不，我只是顺便问一下你，我想现在能有一些相关了解的就是你了。”里包恩失忆，可乐尼洛不愿见，威尔帝不知所踪、风和艾丽娅估计一无所知。“巴里安有个叫做玛蒙的家伙，他前段日子好像在你那附近出现过，所以我想要问问你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了解。”
　　玛蒙——！史卡鲁心里一惊。那不是Viper的新名字吗？他嘱咐自己这边不要漏什么马脚，结果他那边倒出事情了吗？！拉尔现在究竟知道些什么？
　　“拉、拉尔大姐、为什么会、会关心那个玛蒙？”心虚的史卡鲁说话都结巴。
　　“只是觉得他和Viper有点相像……史卡鲁，说吧，你知道什么？”这么明显的异样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