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玛蒙少年养成计划(79)

　　门被从里面打开，斯库瓦罗从门内走出，停在门口说了一句话，径自走下了楼梯。
　　玛蒙从小感知就异于常人，在废街的日子更是让他这些能力得到了锻炼，当初的七个人里，除去异能和幻术，他在感知和对于危险的直觉方面也排在前列。所以他能很清楚地听到斯库瓦罗所说的那句话——“我等着你的命令。”
　　玛蒙兜帽下的眉轻挑，直接飞上楼梯，在斯库瓦罗身边对他点了点头，飘到了Xanxus的房间里。
　　他一进房间就习惯性的四处观察一边，然后视线自然看向了桌子背后坐在椅子上的Xanxus。
　　房子里没有开灯，但玛蒙的夜视能力不弱，自然能看清楚此刻的Xanxus的表情。比起刚回来的那一阵，他的情绪已经得到一些缓解，应该是刚才斯库瓦罗促使的。
　　Xanxus对上了玛蒙的视线。
　　“呀，Ｂｏｓｓ。”玛蒙打着招呼，努力无视自己在Xanxus看过来的瞬间心中的颤抖，刚才Xanxus那恰巧毁了他堆积的古董的一手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平复心绪，玛蒙飘到Xanxus面前的桌子上找了个地方站定，Xanxus注意到他改变的称呼，挑眉，神色微缓，视线自然也随着他移动，现在正俯视着玛蒙。
　　“我不会想要探求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就算问了也不会说的吧。”玛蒙说着，之前斯库瓦罗身上的烦躁被他捕捉到，自然明白斯库瓦罗一定问出过一些问题却又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有着燃烧着的愤怒火焰，让玛蒙有一瞬间的失神，心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到他的表情，Xanxus的眼微眯。
　　“现在的你想要干什么呢？Ｂｏｓｓ？”之前，心中虽已承认了Xanxus，玛蒙还是一直称呼他的名字，这次Xanxus来到了巴里安，他才正式改了自己的称呼。
　　Xanxus皱眉，张口也叫出了他的名字。“……玛蒙。”他盯着玛蒙，似乎想要知道那被兜帽遮住的双眼中的思绪。
　　沉默了一会儿，玛蒙再次开口叫道：“Ｂｏｓｓ。”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记得刚才斯库瓦罗所说的话吧，现在你可是巴利安的Boss。”
　　Xanxus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闭上了眼，从嘴角发出的一声轻笑。虽然短暂，但玛蒙却能确定那绝不是幻觉。
　　这样就好。
　　玛蒙笑了笑，飘向房外，冲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斯库瓦罗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边被破坏的墙壁，心里一痛。
　　突然……不太想看见Boss的脸了呢……
　　Xanxus的心情给巴里安造成的低压持续了数日之后自然散去，可是玛蒙感觉得到巴里安内部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就连最近跟在他身后的贝尔都比最初认识的更加亢奋，每次执行任务都会留下一个能吓哭普通孩子的现场。
　　玛蒙不知道Xanxus的心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化，甚至让他放下黑手党学院那边的手续直接来到巴里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Xanxus开始急切地想要掌握巴里安的力量？
　　玛蒙想不明白，但他觉得得知真相的日子不会太远。
　　数月后。
　　“所以，你确定要这样做？”威尔帝问道，面色严峻。
　　“没错。”玛蒙答道，那张包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烦闷，婴儿软绵绵的声音因他内心的坚定显得铿锵有力。
　　“我要把巴利安所有的古董都换成高仿！”
　　原本以为杜尔就够了，哪想到现在这一班人马更加可怕，Xanxus来了以后那天不砸穿十七八个房顶，斯库瓦罗哪天不失手毁几面墙，贝尔哪天不用他的小刀切碎点什么东西，还专找值钱的！至于列维和路斯利亚……呵呵……他们做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破坏难道还少吗！？
　　墙壁，屋顶，古董……
　　——那都是钱！
　　早知道他就早点找个机会先把那些东西卖了，也用不着到现在再来可惜。
　　现在竟然还要他来置办新的东西，就因为那个该死的财务部长心绞痛？
　　一群混蛋——！
　　眼看着对面的婴儿脸上隐隐有几分歇斯里地的样子，威尔帝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你从以前起就一直在乎着这些无所谓的东西。”他这样说着，想起从前在一起时他也经常会说类似的话。而每一次，对他的答案只会有那一个。
　　玛蒙微微抬起了头，冷哼一声。“如果你真觉得无所谓，就把所有的研究经费给我好了。”他们初识的时候威尔帝还是个到处被人坑的傻瓜科学家，对于那时的他来说，研究经费就是第二条命。
　　这种熟悉的神情让威尔帝再次想起了那些久远的事情，他的右手扶着眼镜架，镜面的反光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已经勾起的嘴角。“你还是老样子啊，Viper。”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是玛蒙。”玛蒙兜帽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每一次看到威尔帝的笑容，他就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虽然这次从那笑容中感受到的情绪与以往不同，但他还是下意识做出了一样的反应。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威尔帝。”
　　“没什么。”威尔帝抬起头，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Viper，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在意别人的钱了？”他记得对于玛蒙来说，钱只分别人的和自己的两种，以前他会认真的保存自己的钱，却能在看见别人的万贯家财付之一炬的时候面不改色。
　　别人的钱是扔，自己的钱是花，就是这么简单的区别。
　　想起了糟糕的事情，玛蒙忘记了之前威尔帝的异常表情，狠狠道：“因为这些钱到最后都要从我这里扣！”
　　假冒伪劣也好，豆腐渣工程也好，他只要应付过了这一次，接下来还不都是财务部的事情。之所以来威尔帝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作假做得更真一点儿，不要被人轻易看出来罢了。
　　“如果我说，我手里有一种新的发明，专门用于制造坚固的房屋，可以承受你们的一般攻击的话，你怎么选？”
　　“……告诉财务部的让他到这里来被你坑。”玛蒙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别忘了事成之后要给我一份分成。”
　　“二八？”
　　“三七。”
　　“那就三七吧。”
　　“三……诶？”玛蒙有些呆愣地看着威尔帝，一般来说不都要好一顿吵的吗？这个科学家……“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给你的特别优待罢了。”
　　玛蒙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打量着威尔帝，企图搞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从再次见面起就态度变化的威尔帝，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最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威尔帝这样说着，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等着他继续说的表情。“当然，也许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玛蒙的不满很轻易便流露了出来。
　　威尔帝笑笑，问道“谈完这笔生意就会回去？”
　　“不然呢？你以为你这里会有吸引别人留下来的潜质？”
　　“也许？”
　　玛蒙不屑地撇了撇嘴，和威尔帝开始了公事公办的谈话，等到一切都定了下来，他再次感到了威尔帝态度的奇怪，这个科学家让出的利益似乎比以往多了些，虽然他的让步不多，但以玛蒙对金钱的敏感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狐疑地看着威尔帝，细心的玛蒙马上发现了某种与以往不同的情绪，他皱了皱眉，在心里猜测这个科学家是下雨没打伞呢还是吸了什么不该吸的东西。
　　带着自己的收获，玛蒙化作雾气径自消失在威尔帝的面前。
　　威尔帝看着那个离去的人，推了推眼镜，从椅子上跳下来。
　　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所以说人类的情感这种计算之外的东西，果然他是不怎么擅长应对啊。
　　各种消减之后，这一次修复的花费自然不足以往的千分之一，玛蒙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总部，满意地点头，反正马上财政部的家伙和威尔帝的交易谈完就会换，现在暂时凑合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脸轻松地走进大厅，玛蒙看到所有守护者和Xanxus齐聚一堂，在自己进门的瞬间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不、不会是发现了吧？太快了吧？这才刚刚造假啊！？
　　“嘻嘻嘻……”贝尔看着玛蒙笑，那笑容让原本就心虚的玛蒙流下冷汗来。“慢死了。”
　　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好像……是没发现？玛蒙回了贝尔一句，往那边飘，如果没发现的话，为什么都聚集在这里呢？
　　等到玛蒙也来到几人之中，斯库瓦罗环视四周。“这样人就都到齐了。”
　　一直坐在最中心的椅子上闭着双眼的Xanxus睁开眼，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站起身来。
　　不、不会吧。只不过是造假而已连Boss都惊动了？！不要再毁坏他的财产了啊——！
　　当着玛蒙的面，Xanxus看向了彭格列总部的方向，眸色凌厉。
　　“渣滓们，给我进攻彭格列总部。”
　　王如此下令。
　　“嘛～那也不错啊～”路斯利亚再次用他独有的语调说话。
　　“嘻嘻嘻嘻……”贝尔彻底躺在了沙发上，脑袋倒着刘海却没有落下来。“了解。”
　　“是，Ｂｏｓｓ。”列维仍是一成不变的语气。
　　“终于下令了啊混账Ｂoｓｓ。”斯库瓦罗大笑着挥剑。“就为你取来彭格列那些人的首级。”
　　玛蒙站在Xanxus背后，勾起嘴角，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遵命，Ｂｏｓｓ。”还好他造假的事情没有被发现。
　　也许胜利的几率真的很渺茫，也许这是一次愚蠢的行动，但这是Xanxus的命令。
　　看着Xanxus逐渐远去的背影，斯库瓦罗兴奋地一拳捶在了身旁的墙上，玛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一幕，吓得尖叫出声。
　　“等、等下啊——！斯库瓦罗——！”
　　“啊，什么？”斯库瓦罗被玛蒙吓了一跳，手上力道虽然有些放缓，但还是砸在了墙上。
　　斯库瓦罗的一拳，就算是消减了力道，也足以破坏这只能经受住普通人拳头的墙壁。此刻，以斯库瓦罗的手为中心，蔓延出直径一米的细密蜘蛛网，随着“哗啦啦”的声响落下满地碎石。
　　普通地走在走廊的下属小拇指仍放在鼻孔之内，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了斯库瓦罗良久，尖叫一声，奋力奔逃而去。
　　就连已经走出数步的Xanxus和列维也因为这声音回头。
　　斯库瓦罗默默收回了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沉默良久。
　　他这是变成大力士了了呢还是变成大力士了呢还是变成大力士了呢……
　　继而，所有人一致地，看向了玛蒙。
　　玛蒙看着眼前巨大的破洞，心虚地扭过了头，干干地道：“我们还是快点去彭格列吧……”
　　背后那个新加入的金发小鬼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路斯利亚撑着下巴想了想，说：“玛蒙酱～这次的墙壁是不是比以往脆弱了许多？”
　　玛蒙眨了眨眼，破洞处雾气弥漫，转眼间已是一面崭新的墙壁。“那是你的错觉，路斯利亚。”
　　斯库瓦罗带着怒意看着玛蒙，真接过了作战队长的职位他才知道实力过强自我意识过剩的下属和任性的Boss这种组合的杀伤能力究竟有多大。“我记得上一次整修是你负责的吧，玛蒙……Voi——垃圾，不准扭头给我好好听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