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巨星朋友(66)
尤因从他说第一句就开始瞠目结舌,因为觉得很像面试,刚亲完嘴就聊这么深刻的有点荒诞,等到听完,听南少虔把他想过的和没想过的所有顾虑全部陈述摊开来告知他,却笑不出来了,心里感动得要命,忍不住又要叫南少虔靠边停下和他亲嘴。
第49章
“结束了就给我个信儿。”
广告棚内,尤因刚完成拍摄,他把手机抵在耳边听南少虔发来的语音,听完垂眼笑了笑。拍了一上午下来,他的身体很累,还饿,给他碗方便面能一口不带咬直接倒进胃里的那种空虚,可一听到南少虔低沉醇厚的声音,心里立马涌出鼓囊蓬松的暖意,心情轻松得快要飞起来。
一路有工作人员和他说再见。他振作精神笑着也说再见,或者点头示意,然后迈着很快的步子往棚外走去,边走,边回复:“拍完啦,等我会儿马上就下来了。”
十一月初的北京风刮得又冷又干,毛洽跟在身后,把手上的大衣抖开披在尤因只穿了件白色衬衫的肩膀。
尤因伸手拉了拉衣领,回头笑着说:“今天不用送我了。”
今天的工作是一个美妆品牌的短期代言的广告拍摄,摄影棚设在工业园区内,安保措施比较严格吧,无关人员限制进入,于是粉丝们都在不远处的铁栅栏外面等,扛着长枪短炮,或者直接用手机拍,边叫尤因的名字,边大声喊一些话,小蓝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好帅之类的。
尤因听见声音,停下脚步笑着朝那边挥挥手。
粉丝们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些。
在粉丝的骚动中,毛洽神色复杂地“哦”了声,沉默一会儿,忍不住还是问:“南老板来接你了啊?去约会?”
尤因脸红一秒钟,说:“屁约会,去打针。”
前天,两个人亲完嘴急急忙忙赶去医院,医生问了他几个问题,问完让他去查血,还拍了片子,结果一出来,告诉他是肠系膜淋巴结炎,还有点儿电解质紊乱。还说:“这种病谁容易得呢,消化系统发育不全的小孩儿……”
他一听有点儿担心,忍不住问:“您是说我的消化系统发育不全吗?”
年纪挺大的医生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补充:“……和乱吃东西的大人。”
哎,早知道不插嘴了,察觉到南少虔无奈的目光落在自己头上,他尴尬地“啊”了一声。他就知道是中午在新南吃多了生鲜的关系,还警告wingman女士少吃点儿呢,结果自己中招了。
肠子发炎,难怪又恶心又痛。
但幸好没多大事儿,南少虔问要紧吗,医生说小事情,消炎就好了。
病情一确定,尤因特地悄悄观察了一下南少虔的表情。南少虔的面色比来时的路上要轻松一点,但依旧凝重,直到他躺在留观病房的床上吊盐水时也没好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直盯着他看。
尤因很想哄他开心,看左右无人,就伸手掐了掐他的虎口,小声说了句:“知道了吧,我恶心是因为生了病,不是讨厌你亲我。”
可惜效果很差,南少虔听了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尤因马上识趣地闭了嘴。
过了会儿,他闭着眼睛快睡着的时候,南少虔突然轻轻捧起他置入针头那只手,递到嘴边,亲了亲他的手指,说:“快点好起来。”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好像是朝南少虔笑了笑吧,张开手要他抱。南少虔没有抱他,但是把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他的手。
过了没多会儿,又隐隐约约听见南少虔跟来换药的护士说:“嗯,朋友吃坏了肚子……不用喝水,谢谢……”
语气不算生疏,大概是影迷。也不奇怪,南老板国民度高,走街上遇见仨人里面能有俩是他粉丝,个个都像看兄弟,看儿子似的看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总之睡得模模糊糊,反正当晚在留观病房吊了得有三四瓶盐水,醒来的时候,南少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就倚坐在床头。而他抱着南少虔的手臂,半张脸都埋在南少虔的腰侧,很清晰能感受到南少虔腹部紧实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
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尤因迷蒙地睁开眼,觉得很安心,就像回到摇篮。眨了眨眼,他又闭上眼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多输完液,南少虔把他喊醒,然后请护士来拔针,接着送他回家。
保安把登记来访人员名字的本子往驾驶座窗户里递的时候一直盯着南少虔看,可能是认出来了,但不敢确定吧,等南少虔写下名字第一个字的时候,惊喜大笑一声,说:“哎呀,小阿均,是吧,是不是你演的?”
南少虔笑着说:“是。”
“我就说好眼熟,小区里好多明星,我还怕认错了!哎中央台现在还隔三岔五就播一回《彝声回荡》呢,我都看了不少次啦,你小时候真招人疼!现在都长成大小伙儿了,大帅哥!”
南少虔的名字早就签完了,保持微笑等对方说完了,然后才把本子递还回去:“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车窗升起,保安开启闸门。
尤因在副驾驶叹了口气,说:“不然我怎么不愿意你送我进来呢,瞧吧,走哪都有人先跟你聊天儿。”
南少虔安静一两秒钟,突然失笑:“之前你要我停在马路上,我还以为你在和我保持距离,不想我知道你家住哪栋楼。”
尤因觉得荒谬,瞪他一眼:“你能别一天天的想这么多吗。”
南少虔没反驳,笑意直达眼底。
到底年纪轻,输液的效果也很好,第二天尤因就恢复了活蹦乱跳。
没症状了,他就不想再去医院,但南少虔很听医生话,医嘱建议输满三天液体,他就天天来强迫他去打针。
这不,今天又来监督。
毛洽跟在尤因身后没说话。
他是昨天知道的那个重磅消息,尤因恋爱了,和南少虔。
记不清多久以前了,毛洽记得自己曾经似乎是提出过疑问的,对尤因和南少虔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就建立的密切关系。
当时尤因怎么说来着,好朋友啦,只是比较说得来。
他当时是相信的,毕竟刚接手尤因的时候,尤因刚失恋不久。听说谈了好多年,最重要的是,那是个女人。
这份信任仅仅截至到昨天。
昨天早上八点,他去尤因家和尤因商讨聘请助理以及筛选一些最近找上来的工作。事儿比较繁杂,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基本敲定近期的工作安排。将近十点的时候吧,尤因接到一个电话。
接听时尤因不太好意思地侧过了身,像是不太想让他知道,又像是让他知道也没多大关系,总之,半遮半掩,再加上旁若无人的甜蜜笑意,和声细语的腔调,他当时就明白了,尤因大概是恋爱了。
这没什么,年轻男人,欲望最澎湃的年纪,长得帅,又有钱,就算自己没有心思,也总有前仆后继的人来追求,不可能不恋爱。
只要不闹出事儿,劈腿啊,或者道德问题,公司一般不会劝阻。
挂断电话,尤因说要去吊盐水。
他紧张极了,马上问怎么回事儿。
尤因倒是满不在乎,挥了挥手说,就是肠炎。作为一个日渐进步的专业经纪人兼临时助理,他当然是要陪着去。
遭到尤因委婉且害羞的拒绝,说是有人陪他去,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等人的是谁,这不用说毛洽也懂。热恋中的情侣当然不希望电灯泡,于是他没坚持,会心笑了笑,说好吧。
正好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他就跟着尤因一块儿下楼,在电梯里,他把丑话说在前头:“恋爱可以,低调点。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咱们得抓住机会,别让私人感情影响公共形象。”
其实不用说太多,稍微提点一下就足够了,尤因比任何人都珍惜工作机会,马上点了点头,说让他放心。
电梯很快抵达车库,他们走出电梯,刚走两步,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按了声喇叭。
尤因循声望去,似乎是在确认,确定以后马上跟毛洽说再见,然后欢欣地小跑过去,停驻在驾驶室边上,抬手敲了敲车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