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83)
作者:香叶桃子
时间:2024-05-07 08:51
标签:民国
叶鸿生顶着他的怒气,放缓声调,说:“是。长官不在,我是指挥官,烧毁了辎重,肯定是我的责任。再说,孙师长去固镇也是我批准,我还同他一起去了。”
阮君烈用一只手撑住额头,气得笑起来,质问道:“你怎么负责?”
叶鸿生垂首说:“凭长官发落。”
阮君烈扭过头,对警备师师长发火道:“军规怎么写的?”
警备师师长手忙脚乱,翻了一遍第十二集团军的军规,左找右找,总算找出一条,嗫嚅道:“应该……应该降级?”
阮君烈猛瞪警备师师长一眼,险些用带火的瞳仁吞掉他。
警备师师长吓得重新找一遍,结结巴巴地说:“打……打五十下军棍?”
阮君烈收起眼里的凶光,喝一口水。
国军有体罚的传统,但是警备师向来宽松,没有准备军棍。卫兵们前前后后地找,找出来扁担,马鞭,还有大门后粗重的木棍插销。他们把刑具全部抬出来,请阮君烈逐一过目。
叶鸿生走到天井,半跪下来,脱掉军服上衣,等待受刑。
两个卫兵捧着粗木棍,请阮君烈示下。阮君烈骂他们不长脑子。
又一个卫兵提着扁担,送到他眼前。阮君烈还是皱眉。
最后,一个卫兵挽了细马鞭,给他看。阮君烈才同意。
这么闹了一圈,卫兵们发现司令一点也不想打参谋长。参透了这层意思,卫兵们没有一个人肯执鞭用刑,全部推来推去,最后鞭子传到警备师师长手上。这位师长没法再推给旁人,只好自己拿起来,硬着头皮,去抽叶鸿生。
鞭子破空的声音响起来。
没抽两下,阮君烈就不舒服起来。
叶鸿生不听话,胆敢给孙仲良求情,阮君烈心里不爽快,但是叶鸿生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他自己都没有舍得打过几次。旁人拿鞭子抽叶鸿生,阮君烈怎么舒服得起来?
阮君烈压着眉头,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不痛快。
警备师师长拿鞭子打叶鸿生,叶鸿生还没怎样,他自个就先瑟瑟发抖。
警备师的卫兵们看他们师长被为难成那样,纷纷上去求情,念叨着求“长官从轻发落”。阮君烈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警备师师长才打了十几鞭子,赶快撂下马鞭。
叶鸿生穿上军服,重新站起来。
阮君烈一不做二不休,还是把孙仲良降职,只许他做一个名义上的副师长,将师长和参谋职位全部换掉,换成自己的心腹。有叶鸿生挡在里面,阮君烈没有把事情做绝,又对他好言好语一番,允诺来日他立功赎罪,依然给他高升。
传令兵去传令。
孙仲良度过一劫,心里七上八下地,领命离开。
他走了以后,警备师也散了,只留下驻守宅邸的卫兵们,打扫厅堂,准备摆饭。
乘着阮君烈用饭,叶鸿生去上药。
叶鸿生背上被鞭挞出数道鞭痕,红肿起来,没有流血,并不严重。他敷上伤药,去厨房吃了点剩饭,不知该不该去见阮君烈,独自在楼下坐着,想自己的心事。阮君烈用过饭,算了一下账,把自己新任命的师长叫来,嘱咐一番。
忙完之后,阮君烈闲下来,叫人喊叶鸿生上楼。
叶鸿生上楼,走到门口,看阮君烈闲靠在桌边,手里拿着短剑把玩。
叶鸿生试探地叫一声。
阮君烈抬起头,说:“要请你才来?吃饭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叶鸿生忙走进去,关上门,温言道:“我在上药。子然,你今天怎么了?”
阮君烈放下短剑,把手放到叶鸿生身上,摸着他的领花,说:“我还说你怎么了呢?非要和我对着干。”
叶鸿生说:“你想换个师长,换就换了。不用发那么大火。”
阮君烈没好气道:“谁叫你挡在里面!你跟孙仲良交情不错?”
叶鸿生苦笑,不说话。
阮君烈在叶鸿生的颈子上摸了一下,发现是空的,恼道:“你没戴着玉玦?”
叶鸿生从口袋里掏出来,把手心摊开,古玉泛着柔和的白光。叶鸿生将玉玦重新戴上,解释说:“刚才行军令,我拿下来了。”
阮君烈这才罢休,不声不响地用手解叶鸿生的军服扣子。
叶鸿生带着些惊讶,贴近他,亲他的面颊,柔声说:“子然,你不倦吗?我怕你累呢。”
阮君烈微微仰起头,接受他的厮磨亲吻,说:“不累。”
叶鸿生将阮君烈拥到怀里,捉住他的下颌,好一阵激烈的亲吻。阮君烈发出动情的呻吟。叶鸿生随即搂紧他,爱抚他的脊背,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阮君烈的手指插进叶鸿生的黑发,将他反手搂住,疑心道:“怎么了?刚才打得重,你受伤了?”
叶鸿生的声音有些忧郁,说:“没有,不怎么疼。”
阮君烈动手将叶鸿生的军服脱掉,查看他背上的痕迹,说:“一点小伤而已。你为什么没精神?”
叶鸿生轻轻拥住阮君烈,用嘴唇温柔地触碰他。
阮君烈与叶鸿生分开一些,抬头问:“宾卿,你伤心了吗?你怎么想那么多?”
叶鸿生忙摇头,说:“我是怕你心烦……”
阮君烈不快地低吼一声,打断他。
阮君烈捧着叶鸿生的脸,望着他的眼瞳,不由分说道:“下次不准你想那么多,知道吗?”
叶鸿生无可奈何地笑,对他点头。
阮君烈走到床边,解开自己衣领扣子,对叶鸿生命令道:“过来!”
第62章
阮君烈走到床边,解开自己衣领扣子,对叶鸿生命令道:“过来!”
叶鸿生的屏住呼吸,看着阮君烈将上衣脱掉,解开皮带,对他伸出手。叶鸿生的体温骤然升高,感到口干。
叶鸿生走过去,捉住阮君烈的手,按在唇边亲吻一下,与他亲热起来。叶鸿生将阮君烈搂在怀里,动作很轻柔。
阮君烈不满道:“你刚才没吃饭?”
叶鸿生在他额角上亲一下,疼惜地说:“子然,你急什么?我会弄疼你的。”
阮君烈似乎对这种温柔不胜其扰,倔强地说:“我不怕疼。”
叶鸿生一阵针刺似的心疼。叶鸿生感觉到阮君烈有心思,不知道他在南京遇到了什么,行为有些反常。叶鸿生不好多问,决定先顺从他。
叶鸿生激烈地亲吻阮君烈。
阮君烈喘息着,狼吞虎咽地接受他的吻。
阮君烈揽住叶鸿生,敞开全身最柔软的地方,让叶鸿生完完全全的填充进去,成为他血肉相连的一部分。叶鸿生觉得他触碰到的地方是那么脆弱,不设防,那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碰的禁区,只有他能碰。
叶鸿生要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熨帖,让阮君烈暖和起来,直到彻底融化。
两人在榻上尽情地纠缠。
在叶鸿生的动作下,阮君烈反复体验着高潮,发出呻吟,宣泄着思念与不安。他们的腰部紧贴在一起,不断地摩擦。阮君烈矫健的身体布满细汗,绷成一把硬弓。叶鸿生抚慰着他,让他重新松懈下来。
狂风骤雨后,阮君烈浑身发烫,继而一阵虚弱感。他喘息着,乏力地倒在床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