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197)
孙氏心情不好,不愿与她说话,转身就走了。
说不过,躲总可以了吧。
两人朝着帝陵走去,这里是文帝登基之初就选中的地方,风水宝地。
颜珞初次过来,对这里不熟悉,守军在前引路,她目视前方,唇角噙着笑。
顾阙不善掩饰自己的情绪,抿唇不语,昨夜洗澡洗了很长时间,衣裳是许久前就准备好的,她的心有些沉重。
帝陵很大,看过去,建筑巍峨,透着奢靡。皇帝都喜欢大肆修建自己的帝陵,文帝也不例外。
走到陵前,走了近半个时辰,顾阙不时打量颜珞,惊奇地发现她的情绪很稳,甚至隐隐在笑。
她看得出神,颜珞扭头看她:“看我做甚?”
顾阙也学会贫嘴,道:“看你好看。”
颜珞朝她眨眼:“晚上回去给你好好看。”
顾阙:“……”果然不能随便开口,荤段子太多。
早知就不该给她看那些小说了。
两人进陵,孙氏没进去,对着门里磕头,接着站了起来,没哭,答应了小祖宗,不能哭。
里面并非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守军只能送到门口,里面有守陵人,会替她们引路的。
陵内阴森,不见光,深一脚浅一脚,奇冷。
简单祭拜后,守陵人就在一侧守着,顾阙不认识,颜珞认识,那是一名内侍,阿爹跟前伺候多年的。
她很奇怪,先帝竟没有杀他。
只一眼,她就收回了视线,道:“臣奉陛下旨意前来祭拜。”
守陵人就这么看着颜珞,目光紧锁,他的眼光太过阴鸷,道:“颜相与传闻中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粗,似锯子在拉扯。
顾阙拧眉,颜珞却坦然看向他,“是吗?”
“我未曾想到颜家七姑娘竟如此美貌,当年的七姑娘瘦得不行,大夫说她活不过八岁,如今,您活得很好。”
颜珞唇畔笑意微凝,转身走了。
顾阙不明白,匆匆跟着她的脚步离开。
出来后,阳光刺眼,顾阙捂着眼睛,而颜珞坦然面对阳光,甚至与阳光对视。
顾阙知晓她偏执的性子,伸手捂着她的眼睛,“你何苦作践自己。”
颜珞却道:“他活着,必然做了对不起阿爹的事情。”
顾阙双手微顿,“他是文帝陛下的人?”
颜珞不答,守军指挥使前来询问:“颜相,墙面脱落,您可要去看看?”
帝陵一面墙壁粉刷得不好,阴雨天发霉,渐渐地就脱落了。这些并非是颜珞杜撰,而是去年就有人说了,她未曾在意,这回正好过来。
她颔首道:“去看看。”
她看向顾阙:“你也累了,回去休息。”
“不要,我跟你一起。”顾阙摇首,颜珞的情绪太古怪了,就像是在强压着自己,表面越平静,内心下只怕是惊涛骇浪了。
她要跟着,时时看着才放心。
颜珞叹道:“你也让人烦躁。”
“一起走。”顾阙上前牵着她的手,也不怕人说闲话,她握住阿嫂的手又怎么了。
不过分。
两人结伴去了,一路上,颜珞都很平静,只一双手冰冷,顾阙怎么捂都捂不热。
看过墙面,都已到了黄昏,要回去休息了。
屋内备好了晚饭,进去好,里面的温度与外面一样,炭也没什么作用。
吃过饭,顾阙就拉着颜珞上床,太冷了。
两人挤在一起就不冷了,她靠着颜珞,颜珞眸子阴沉。
“颜相,你今日好吓人。”
颜珞回神,双手被顾阙捧着,很暖。
第95章 遗诏、亲一亲就不头疼了。
颜珞怕冷, 顾阙暖着她,夜里就好过。
春露半夜进来添了回炭火。
清晨的时候,屋里就暖了许多, 顾阙睡得沉, 颜珞悄悄起来了。贴着炭火,她将双手放在火上,双手逐渐感觉到点滴热意。
半晌后, 她穿好衣裳, 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 吱吱鬼鬼跳了过来,她道:“将那守灵人请来。”
吱吱明白, 是掳来。
鬼鬼没想明白, 傻傻地问主子:“他若不来,怎么办?”
“不来就掳来,你怎么那么傻呀。”吱吱提着鬼鬼的衣领往外走。
颜珞回到屋里, 坐在炭盆旁,看着红色的火焰, 眼中同样涌出焰火。
那人唤陆堂,能活着, 必然与先帝之间达成某样的交易,也是不干净的。
赵诠苟活, 是因为他动了手。陆堂又做了什么?
颜珞想不透, 但陆堂活着, 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心口里。
片刻后, 顾阙醒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 二十岁的女子眉眼成熟,褪去青涩,如同熟透了的蜜桃。
颜珞凝着顾阙。顾阙抬眸,就撞进了颜珞含笑的眸子里。
顾阙嗔她:“你看我做甚?”
这里是帝陵,葬的是文帝陛下夫妻,是颜珞的生父生母。
二人从昨夜开始就止了房事,颜珞看她,却不亲她。顾阙心里有数,秉持礼数。
但清早就这么看着她,着实古怪。她翻过身子,不理颜珞。
颜珞爱看她,尤其是在床.笫之间,看不够。
颜珞烤火,等浑身都暖了,主动凑过去了,望着顾阙后颈的肌肤,伸手摸了摸,很软很滑。
就摸了一下,顾阙缩进被子里了,不给摸了。
颜珞不满:“小气。”
顾阙继续睡,昨日走了一天,很累,她躲在被子里问颜珞:“你不累吗?”
无论前一日做了什么,颜珞总会准时醒来。
这点让顾阙就很崩溃,寻常人做不到的,颜珞就像是一个机器了。
“今日有事去做,你睡吧。”颜珞起身。
推开门闻到一股香味,颜珞嗅了嗅,是烤红薯的味道。
准是阿婆无事在烤红薯,颜珞顺着香味找到了在角落里烤红薯的人,她好奇:“您烤红薯做甚?”
“你阿娘出嫁前喜欢吃,嫁人后就不吃了,我这是给她烤的。”孙氏絮絮叨叨,看了她一眼,“你会为了顾阙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颜珞轻笑:“喜欢的东西与喜欢的人有矛盾的地方吗?”
“烤红薯多俗气,皇后必然是要母仪天下的,你可见过哪朝皇后像我这样蹲着烤红薯的?”孙氏道。
颜珞噎住,凝眸道:“我有多少毛病,您不知道吗?顾阙嫌弃过吗?”
顾阙嘴上唠叨,天天说你怎么那么作呢,说完,继续笑吟吟地抱着她,口嗨罢了,爱意上不曾减过一分。
傻阙!
孙氏叹气,余光瞥见走来的人儿,唇角弯弯,立即拿话说道:“那是个傻姑娘,你阿娘也是个傻姑娘,你呀,比你娘有福气。”
颜珞摇首,不知她故意拿话激自己,不赞同她的话,悠悠自得,道:“我比阿娘强,倘若我无权无势,顾阙怎会跟着我呢?阿婆,没有权势,就只能一味忍让。”
孙氏笑死了,顾阙来了,她笑道:“二姑娘,吃红薯吗?我烤的,可好吃了。”
顾阙深深地看着颜珞,唇角微抿,颜珞的话她都听到了,觉得怪怪的,便道:“不吃。”
转身走了。
走远后,孙氏就淬颜珞:“你以为你有权势厉害?永乐侯那样的性子,顾阙不点头,他会让自己的女儿跟了你?”
永乐侯虽说不厚道,但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颜珞绝对讨不到好处。
颜珞不说话了,被阿婆带进阴沟里了,自己也理屈,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红薯,慢慢地剥了起来。
孙氏嘲讽她:“堂堂一朝丞相蹲地上吃红薯,要脸吗?”
“阿婆,不要和我吵,你吵不过我的。”颜珞没心情吵架了,无奈道:“阿婆,我今晚会不会被踢下床?”
“我去给皇后娘娘多磕几个头,保佑你今晚、明晚、后天晚上,都给踢下床,让你自以为是。”孙氏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教训道:“你以为你自己了不起,没发病了对吗?笑话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