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兄娶了反派丞相后(37)
颜珞用过香皂,将羊奶皂放在鼻尖闻了闻,并没有羊奶的气味。
而顾阙眼中笑意很明显,是真心的。
“我试试。”颜珞收下了,问顾阙:“你想让我送给谁?”
香皂定然出自香皂铺的,且是新品。顾阙拿来大方让她送给朋友,怕是存了私心。
颜珞没有揭露,而是问她:“送男子,你会生气吗?”
她在朝堂上结识的朋友多是男子,要送,也是送他们,他们回家自然会送给妻子。
而这些妻子就是最好的途径。
顾阙不傻,相反,她不仅有文采,在经商一事上很有天赋。
顾阙愣了下,“随您,我不生气。”
她不生气,相反,她问颜珞:“你送官员,倘若她们送给外室或者妾室,只怕会让后宅着火,整个大魏只此十块,你看着办。”
东西越稀有,就显得越珍贵。且香皂不能长久保存,用完就没了。
颜珞失笑,“后宅失火,我们正好看戏,我让人分匣装起来,你想要的局面,必然会看到。”
顾阙怔忪,颜珞坦然:“香皂铺是你的,对吗?”
“我、是我的,颜相如何知晓的?”顾阙瞒不住了。
颜珞说道:“因为你的新鲜玩意太多了,香皂是新鲜玩意,我起初未能联想到一起,然而今日你带回了十块新品,我怀疑你才是背后的东家。我并没有证据,单是猜测而已。”
仅仅凭感觉。顺口说的问题,奈何顾阙没有否认,倘若她否认了,自己也会信。
偏偏这个烂好人应下了。
颜珞想笑,“你怎么就承认了呢?”
应该否认,继续骗她,这样才对。不然就没有意思了。
为何觉得没有意思了呢?
当你日日与人虚与委蛇,日日说谎,突然来了一个人,与你说实话,掏心掏心,还有意思吗?
颜珞本是乐在其中,继续猜疑,多有意思。
偏偏顾阙反其道而行。
颜珞叹气,嘴角勾起,将香皂放回匣子里。顾阙说道:“本就不是大事,怎么就不能承认了。”
不过这是她的私房,不归侯府,她连听澜都没有说,到时候顾言回来,自己搬出侯府做一商人,好过靠着男人过日子的好。
这里的女子多是依靠男人过日子,她做不到,仰人鼻息的生活最是煎熬。
穿过来的一年里便是依靠父母,自己成了牵线傀儡,什么都做不到。
“是不算大事,不过我需告诉你,你该将价钱抬高一些,不然没有银子赚的。”颜珞说道,“不少人要效仿你,可最后都是东施效颦,并没有成功,可见配方很重要,既然唯你一家,何不提高价格。”
“提高价格,百姓便买不起了,你也看到了新品。这些价格不菲,十两银子一块,而那些普通的不过几十文钱,相差百倍。但是现在我需要贵妇们极力推荐,还需颜相帮忙了。”顾阙坦诚,要赚就该赚勋贵的钱,他们的钱不值钱,赚起来更方便。
颜珞懂了,道:“我明日去试试,成功与否,但看天意。十块怕是少了,还有吗?”
“没有了,就十块,多了就会不值钱了。”顾阙摇首,“这些东西就是要互相追逐才显得高贵,若是人人都有,就像是菜市里便宜的大白菜,还有谁会在意呢。
且是颜相相送,谁不会在意呢?
若是遇到宴会,妇人们聚集在一起,说起来,顷刻间,就会传遍京城的富婆圈。
想要不赚钱都难。
“好,我明日去办。”颜落颔首,问顾阙:“你可有人选?”
“没有,我鲜少出门,不认识京城内的达官贵人。”顾阙说出自己的缺处,她不认识京城内的那等高人,侯爷退下后,门庭冷落,也没有人愿意来侯府。
颜珞凝着她,是托着自己的腮帮子,修长秀美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忽然问她:“你妹妹是不是喜欢赵明悟?”
你妹妹约等于你。
顾阙先是一怔,不自觉抬头,两人四目相接,颜相姿态轻松,眸色染着烛火的微光。
眼睛里的光不重要,重要的她唇角一边微微勾着……
这是使坏的表现啊!
第26章 变坏、你喜欢我吗?
颜珞与传闻中不同, 她是坏,而且坏透了。
顾阙又觉得她很好,甚至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自己穿过来, 困于侯府中, 看尽了冷酷的事情,她想过去抗衡,终究是徒劳。
香皂铺子是她的底线。
她不知原主是怎么走的, 或许是熬不住了, 自己投湖的。又或是自己退亲,好端端地亲事就这么没了, 心里难受。
既来之则安之,日子还得过下去。
本来枯萎无味、担心受怕的日子里突然多了些趣味。
由奢入俭难, 由俭入奢易。
她承认自己喜欢上现在的生活环境了, 短短十来日的时间改变了她的心境。
颜珞很好。哪怕她是酷吏,在她心里,依旧是很美好。
“颜相, 你有喜欢的人吗?”顾阙问道。
颜珞诧异,“我吗?”
顾阙点点头。
颜珞唇角噙着淡淡的冷笑, “有过。”
顾阙惊讶,既然有, 为何还要嫁给顾言,难不成婚约有那么重要吗?
古代人信守诺言, 难不成, 就不能变通吗?她心中忽而有些难受, 颜相这般美好的人, 不该被顾言找糟蹋了。
“小时候有一哥哥待我好, 我时常跟着他玩, 后来……”颜珞顿住,想了想,后来怎么了?
哦,想起来,那个哥哥骗了她,摔死了她的弟弟。
再后来,她活过来了,便将哥哥做成了杯子。
挺好的。
她笑说:“后来,他死了,我杀的。”
顾阙脸色发白,不敢再问话了。颜珞凝着她的小脸,慢悠悠地与她解释说道:“他骗了我,害了我,我觉得他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米粮、糟蹋人,不如杀了为好。你觉得呢。”
“他如何骗你的?”顾阙心里止不住发慌,骗人就被杀吗?
那、那她骗了多少回,岂不是要死很多回?
她蓦地慌了,眼神带着飘忽。
颜珞扯住她的衣袖,说道:“他杀了我的朋友。”
顾阙心静了,低眸看着自己袖口上修长的手指,唇角弯弯:“是该杀。”
“该杀,你觉得我可怕吗?”颜珞的指腹点了点顾阙手腕上的肌肤,柔软,有一种软软的感觉。
顾阙怕痒,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偏偏不小心对上颜珞温柔的目光,脸上一热。
“不可怕,杀人偿命。”她咽了咽口水。
人与人的想法不同,与自己所处的朝代有关,还有接受的教育。然而理论是理论,做事的时候就要因地而易。
顾阙已经学会时刻提醒自己所处的朝代不同,不能用以前学到的知识用在这里。
好比颜珞口中的杀人,她杀了人,其实也是有错的,然而她是地位不同,不能用律法来衡量。
说白了,律法都是给老百姓制定的。
颜珞捏着她的手,侧着身子,目光露出几分沉迷。顾阙被磨得发痒,想笑。
她怕痒,就一直忍着。颜珞不说话了,偏首露出耳朵,耳朵有些红了。
顾阙微怔,这时,听澜在外打眼色,她不知出了什么事,下一息,颜珞握着她的手腕,低声说道:“我口渴,想喝解酒的甜牛奶。”
顾阙茅塞顿开,她喝酒了!
颜相是在耍酒疯吗?
难怪会掐着她的手腕不肯放。
颜珞低头,顾阙大胆看着她,透着烛火,她的肌肤细腻得吹弹可破,像是涂了美白霜一样,隐隐生光。
酒醉分很多种,有些人会上脸,但有的人若不是举止有异,压根看不出她饮酒了。很明显,颜珞就是后者。
喝酒不上脸,但会摸着人不放。
顾阙嘴角微抽,朝着门口的听澜点点头,都知道啦,颜相在撒酒疯呢。
不过,颜相撒酒疯的姿态很优雅,寻常人都是大吵大闹,或者哭哭啼啼,她倒好,坐着摸着人手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