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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派身边醒来后(350)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21-11-02 10:20 标签:甜文 快穿 逆袭 沙雕

  面对这一片窃窃私语和村长的言论,谢乘云不见半点恼怒脾气,而是依旧笑得温和有礼,风度翩翩。
  他口中未接村长的话茬,而是道:“老人家,大夏自问鼎天下以来,便废除了各地祭河神的传统,将其定为违背律法之举,您身为村长,应当不会不知晓此事。若河神真会因缺了活祭而发怒,那第一个该遭灾的是朝廷才对,怎么也不该是你们。”
  村长一惊,连连摆手:“怎敢说朝廷的事!”
  周围村民却静了静,显然不知道朝廷对祭河神还有什么律法不律法的。
  “这是说祭河神要砍头?”
  有人小声道:“可这河神可是县太爷让祭的!”
  谢乘云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人群一眼,含笑道:“老人家,这本就是朝廷废除的,不说可不行。这活祭人牲之事,就算罪不至抄家砍头,却也绝非小偷小摸之类,若被告发,那大牢您是铁定要蹲的。”
  村民们惊骇,去蹲大牢对他们一辈子老实本分的人来说,可是天塌般的大事大罪了。
  村长也面色大变,满脸苦涩道:“这位公子,这可不是老头子我做的主啊!您看这些衙役,这些捕快,这都是县太爷派来的,就为了看着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人,老老实实把这河神祭祀给办妥了,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敢不从?”
  谢乘云道:“哦?是县太爷定的河神祭祀?”
  村长点了点头,迟疑片刻,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这祭祀河神一事,确实是早就废除了。咱们白坨村也不例外。只是大约两年前,汶山这一带下起大雨来,几天几夜不停,这汶河的水涨起来,把庄稼、村子全都给冲没了。”
  “当时这山白县附近,全都是难民,连块树皮都要抢。可不容易雨停了,水退了,又闹起瘟疫来,死了太多人。”
  “等瘟疫也退了,县太爷就带着这位姜神婆来了汶河边上,把我们汶河两岸的村子全都叫了过来,跟我们说这次发大水,是汶河的河神爷发怒了,降下天谴来惩罚我们。要想日后有好日子过,就得祭祀河神爷,让河神爷高兴。”
  “姜神婆定下每三个月就要在这五六个村子里选出一户人家,连老带少,全都当作祭品,在祭祀河神的时候,绑了,用小船送到河中央,给河神爷打打牙祭。”
  “这是要杀人呐!”
  “我们也不信邪,不愿意,第一回 被选中的那一家收拾了包袱,就要跑,但没跑出多远去,就被人抬回来了,人都死了,尸体泡得发涨,是淹死的。也有人说要去金陵告状子,但还是抬回来的,淹死的。大家伙都怕了,不敢再跑。”
  “慢慢地,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楚云声听着,慢慢皱起眉。
  山白县的县令,绝对有问题。可这祭祀河神一事,就算是成了,又对县令有什么好处?
  况且,白坨村离山白县不远,县令这般做法,就不怕宁家、郑家、百里水帮或是青山观发现?而且此举能维持两年之久,只怕这几方要么是被人出手隐瞒,要么就并非是全然无知。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可知此事并不简单,绝非是一场单纯的河神祭祀。
  谢乘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但却没有再继续询问村长,这位村长显然也并不知道更多。
  “谢某与好友将往金陵城,可将这神婆带去,替你们告那县令一状,金陵城郡守公正廉洁,必能还你们公道。我二人也有武艺在身,不惧威吓,你们若信得过,谢某可手书诉状一份,陈明缘由。”
  谢乘云道:“老人家也不必担心县令为难,来的路上我已听闻,山白县县令出了些意外,这两日便要换人,想必是没有功夫来查探乡下的。”
  这一番话说得周全妥帖,算是勉强将白坨村村民们的心踢回了肚子里。
  村长也露出一丝将信将疑的喜色。
  他未听说县令换人之事,但白坨村去山白县城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脚程,这事真假易辨,实在没必要用来欺骗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于是他心中也放松了一大半,再看神婆和衙役等人,也没了畏惧,满是怨恨愤怒。
  村民们不怕了,便也不再畏手畏脚,冲上去对着神婆和衙役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谢乘云阻拦,才被村长劝着离开,各自回了家中。
  不多时,河岸便恢复空荡冷清,除谢乘云和楚云声外,就只剩下一地东倒西歪的恶人。
  岸边的戏台坍塌被砸,两面血红的大鼓跌进泥里,再不复神秘诡异之感。
  清了人,楚云声和谢乘云为防串供,便分作两边,一一敲醒了神婆和衙役们,审问祭河神一事。
  神婆与衙役都不是什么硬骨头,稍稍威逼利诱一番,便把来龙去脉吐了个干净。
  只是这神婆与衙役所知也并不算多,仅是知道山白县县令操纵这祭河神一事,是为了搜刮钱财。
  按照神婆所说,她依县令指示,在这数个村子里选祭品时,首先选的是那些地主富户。
  但选好后,她却并不把这消息公布,而是送一封帖子过去,提点这家人。这家人惊骇欲绝之下,必然愿意掏出大笔的银钱消灾免祸。
  这钱落进县令的口袋后,消灾免祸的说法便会在富户乡绅间流传起来,如此,每到三个月一选祭品的时候,便不用再送什么帖子,这些富户就会默契地送来大笔银钱,只求这祭品名额落不到自己身上。
  而这县令和神婆也极精明,选人时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碰那些和江湖势力或是名门望族有联系的,而除却那些惹不起的之外,其余富户可以说是每三个月都要脱一层皮。
  祭河神以来的这两年,县令赚了个盆满钵满,满肚子的民脂民膏。
  “害人性命,只为银钱?”
  谢乘云问。
  神婆胆怯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小声喏喏道:“不为银钱,还能为什么?死几个贱民,换几万两雪花银,就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被选中了,到河里喂了鱼,可不能怪我们,谁让他们掏不出银子来,买不了自个儿的命……”
  “这位大爷,您可不该给他们出头,就这草根子一样的玩意儿,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就是天天祭河神,可还死不完呢,您替他们操什么心呐。”
  神婆的话虽如此说,但楚云声却不认为只为财帛,山白县县令便敢在诸方势力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的动静。
  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但却不是神婆与衙役们所能知晓的了。
  不过,无论这内里有着何种隐情,也都无法掩盖,盛世太平之中,视平民百姓如草芥、如猪猡的可恨可憎。
  若在平时或其他世界里,楚云声定会寻一个计策,将这贪官绳之以法,但在此时,却不必如此——自古侠以武犯禁,谢乘云方才已对白坨村的村民说过,县令这两日便会换人来坐,此言出,楚云声便知道,他要杀人。
  他并不打算去等一个可能并不会到来的朝廷的公道。
  杀该杀之人,护该护之事,行该行之义,方是谢乘云心中的侠。
  “天色将晚,该去赏月散步,方不辜负此江州美景。”
  茅屋内,谢乘云点起一根蜡烛,轻声说道。
  楚云声凝视着谢乘云烛光下的眉眼,淡淡道:“不怕暴露行踪?”
  谢乘云倾身,倚到楚云声肩头,手掌抚过那道深青色的腰带,落在刀鞘上,屈指一震,敲动了楚云声的短刀。
  随着这声低低的清鸣,谢乘云笑了起来,低声叹道:“怕,怎么不怕?但比起可能暴露行踪的危险,我更怕为世故丧意气,为私利轻公道,江湖走得越久,越失本心。而且,怕的是我,可不是我的剑。”
  “只要小心行事,你我行踪不一定会暴露。”
  楚云声低声道:“且今夜的月色,必然极美,该赏。”
  谢乘云微怔,片刻后摇摇头,轻笑出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怒见不平事,当问心中剑。
  今夜这月,确实该赏。
  于屋内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这天色便彻底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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