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297)
薄越拿出餐具,先递给了沈策西,跟他在一块儿,习惯性的以相亲模式,先照顾于他。
饭间,沈策西说:“这次车祸的事儿,你受我牵连,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当做给你的补偿。”
“我出差这段时间,阿大会送你上下班,你有什么事儿都能吩咐他。”
“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最后这句话,还是憋了好半天才说出来的。
薄越一顿。
他忽而觉着他还是想多了。
沈策西带他来这儿公司,不是为了试探他。
上次工作的事儿,沈策西提是没再提,但这人,好像还在琢磨着想让他换工作。
沈策西在某些时刻,待人很……纯粹,他信一个人,就不会轻易的去怀疑对方。
薄越挺喜欢他身上那股子劲儿。
他轻笑了声:“你想我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别拿自己安危不当回事。”沈策西漫不经心道,“我很忙,没空想你。”
薄越带着笑音“嗯”了声,“知道了。”
两天后,沈策西出差了,把他助理放在了他身边当保镖,一个明目张胆的眼线,理由还十分正当,两人心知肚明,但又谁都不戳破那层纸。
夜深。
“薄先生今天上午去了一趟工地,下午回来了……”别墅门口,阿大坐在台阶上给沈策西打着电话汇报今天的行程,总结道,“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接触的人看起来也都是正常人,要调查吗?”
另一头,沈策西额角一跳。
“谁让你盯他可不可疑了!我让你看着他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阿大摸了摸头,心道这不是一样吗。
二楼阳台,薄越倚在阳台上,端着一杯水,底下,一道人影出现,他叫了一声:“阿大。”
下面的人吓了一哆嗦,摸着手机抬起头:“薄、薄先生。”
“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应该不会出门了。”薄越温和道,“辛苦了。”
夜色中,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了,叫他那张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阿大心底有几分犯怵,一是刚和沈策西汇报完他的事儿,二是他出现得太突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但他又只字不提。
“薄先生也早点休息。”他仰着头道。
薄越:“嗯,明天见。”
跟薄越共事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儿,他待人尊重,对谁都是一贯的温和有礼,只要未触及底线,许多时候,他都看破不戳破,点到即止,给人留一分余地,不会叫人为难。
*
沈策西这趟出差,原计划是待满一周,这几天排各种工作排得满满当当,周三晚上,那头邀请他去一场酒局,那边的人打听过他喜好,自作主张的给他安排了一个男模作陪。
不是什么正规的饭局,大家吃吃喝喝,对方招呼他,自是尽心尽力,沈策西不会在这样儿的酒局上喝得太醉,那男模在他身旁坐下,他没太扫人面儿,但也没碰那男模。
男模长得个高,英俊,但经不起细看,那张脸一凑近,带了妆,化得妆是冷峻那一款儿,沈策西没细看,只在对方要碰过来时扫了眼,觉着他哪哪也没薄越看着顺眼。
能让沈策西看顺眼的人其实不多,他这人看人挺看感觉,他也不是随便一夜情的人。
当初在酒吧,一眼看中薄越,除了他那张脸,就是他那身气质,温和又带着点神秘感,很是吸引人。
相处下来越看越觉合心意,尝过一次,食髓知味,叫人上瘾。
第一次其实有点疼,但疼是一开始的,后面就是爽。沈策西有点记吃不记打,后面爽了,前面怎么疼的就给忘了。
他自小想要什么东西就没失过手。
他察觉自己这趟出来喝个酒,心头上想着的都是那人,一时就有几分心痒难耐。
这两天来,他放在他身边的人给他通风报信,阿大说,薄越可能发觉了,但薄越又没阻止阿大继续,也没生气的样儿。
只是就没给他打过电话。
“老板,我给你倒酒——”他身旁的男模靠过来,一身香水味儿,闻起来还可以,但就没薄越身上的闻着舒服。
“行了,用不着你。”沈策西道。
那男模见他没太有戏,有些不死心,靠过来道:“我什么都会玩儿,老板都不试试,就这么肯定用不着我呢。”
沈策西手肘被他一撞,满杯的酒洒了出来,他皱了皱眉,那男模跟他道歉,他兴致缺缺,道算了。
他心思不在这上面,满心琢磨薄越上,拎起外套跟人道了声别,没顾着他们挽留,让他们好好玩儿,然后匆匆离开。
黑色小车朝着酒店行驶,沈策西坐在车上,双腿交叠,随手打开他和薄越的聊天框——薄越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他打了几个字,又给删掉,指尖上滑翻着他俩的聊天记录。
通篇都是他发起的聊天,要么是问薄越在干嘛,要么是说去他那儿,还有问薄越住的还习惯吗,一般都是他问,薄越答,再者就是问他是不是去收房租。
彰显得很是冷淡,而他跟个舔狗似的。
操。
沈策西关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
但是他又想,薄越在他身边,不要奢侈品,也没主动提过钱,提出送他东西,他都没像别人一样儿的兴高采烈。
他怎么想的?
回到酒店,他洗过澡,裹着浴袍躺床上,又捞过手机,给孟之武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响了好一阵,在沈策西耐心消耗殆尽之前接了。
“沈总?这大半夜的,怎么了?”孟之武问。
沈策西问他干什么呢,孟之武说运动。
“大半夜不睡觉跑去运动呢?”
“这不就是大半夜才好运动,夜深人静,乌漆麻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沈策西:“……”
他明白过来,孟之武说得运动跟他理解的不是一个回事,啧了声,道:“问你个事。”
“你问。”
“我这几天出差,碰见了一个人。”
“嗯。”
“一个年纪挺大,但很有钱的老板。”沈策西形容得夸张了点儿,“他包了个……男人,那男人年纪轻,长得好看,不图钱,也没个虚荣心,但是呢,他又对那老板特别好,挺有耐心,老板要求过分,他也没发过脾气,吃饭还给剥虾,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图老男人遗产呗。”孟之武道,“这种事儿我听多了,老男人图美貌,年轻男人图钱,这种人心机深,一贯会伪装,只要让那老男人感觉到温情的关怀……”
“你放屁。”沈策西打断他。
孟之武:“?”
沈策西说那老板没那么老,那男人也不像那种人。
“不是哥们儿你——”孟之武停滞了一下,“行,你说说,他图什么。”
半晌,沈策西蹦出一句:“图人。”
孟之武:“……沈总,这不带大半夜溜人玩儿的。”
挂了孟之武的电话,沈策西躺在床上,打开了薄越的聊天记录,姿势换了十几个,他看着薄越的头像,之前一直没点开过,上面是一张国外街道的风景图。
他看了几遍,轻触到了薄越的头像。
[我拍了拍“BY”]
嗯?
他又点了两下。
[我拍了拍“BY”]
手机一震,薄越回了消息。
[薄越:?]
[沈策西:手滑]
手滑?薄越看着这条消息,心想,他滑得还挺厉害,一连滑两次,但说这话的人过于理直气壮。
[薄越: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策西:有应酬]
[薄越:喝酒了?]
[沈策西:嗯,别人给我塞了人,我没要,提前回来了]
薄越刚看到这条消息,那边就撤回了,回了一个“嗯”,他笑了声,撤回去反而挺让人觉着……意味深长的,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