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32)
“你没什么想问的?”
黎徊宴背对着傅星戎,握住了门把,说:“……没有。”
撒谎。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又被摁了回去,傅星戎一手摁着门,一手拽住了黎徊宴的手腕,他又重复问了一遍:“真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问他和黎初霁小时候的情谊,还是问他之前是不是耍他?重蹈覆辙一次,比之前狼狈得更彻底吗?
“你想我问什么?”黎徊宴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好吗?”
心知肚明的事,为什么非要捅破那层纸,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让彼此都难堪。
“不好。”傅星戎道,“怎么着?又打算跟我玩冷暴力?”
“陪你演戏还不够吗?”黎徊宴道,“还要我对你温柔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他们之间就像是那台戏,戏唱完了,没了观众,虚无缥缈得像是一场梦,醒来后只有无尽的不安。
所有不安压在那根神经上,重量越来越重,终于在某一刻,神经“啪”的断裂了。
黎徊宴狭长眸中眸色渐深,凌厉的神色化成利刃,强大的压迫感从他身上弥漫。
傅星戎:“演戏?你跟我那些,就是演戏?”
黎徊宴没有回话。
傅星戎点头:“行,你不问,我问。”
他拽着黎徊宴的手臂,黎徊宴被他拽了一个踉跄,两人离开了那道门,黎徊宴跌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昂贵的西装外套滑落到了地上,谁也没功夫管。
黎徊宴还没坐稳,面前黑压压的一片压了上来,傅星戎扣住了他下巴,碾压在了他唇上,柔软的唇瓣磕到了牙,又麻又疼,错乱的呼吸交织片刻,又各自分开。
“这是演戏?”他撑着手臂问。
黎徊宴喘着气,手背蹭了下唇,嘴唇麻了,没破皮出血。
“演戏,帮我做到了这种程度,黎徊宴,黎总,你可真他妈舍己为人。”
“你不问,你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还是怕答案让你动摇你自己?”
“你听到什么,你只认定你理解的,你问过我了吗?还是你压根儿不相信我?”
“你承认吧,你他妈就是个胆小鬼,你嘴上说着认输,你心里一点儿也没认输。”
“分明在意要命,还要装作不在意,真不在意,你粉饰什么太平,连提都不敢提!”
傅星戎角度刁钻,气上头了话里逻辑都还缜密,堵得人哑口无言。
“你他妈承认你喜欢我会死?”
第226章 不是直男
傅星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黑眸似把人都给看透了。
在那句话落地的瞬间,黎徊宴那最后残存的体面像是一个笑话,黎徊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仿佛被人扒光了底儿。
他倏地绷紧了下颚线,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上那股强压的威慑力让人心生惧意。
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
“承认了,然后呢?”黎徊宴紧扣他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那节骨头捏碎,“再让你玩我一次吗?”
都到这种程度了,已经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两人间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碎片碎得七零八碎,拼都没法再拼凑回去了,要说傅星戎是始作俑者,黎徊宴就是递锤子的帮凶。
“……哈。”傅星戎揪着他衣领,“玩你?我还挺豁得出去,为了玩你还把我自己给搭进来。”
“那天楼下——”黎徊宴道,“你和季沃枫打起来,你跟我说是他和你动的手。”
“你现在问我我也这么说。”
语言在某些时候是能钻漏洞的,季沃枫和他动的手,傅星戎没骗他,只是从没说过为什么动的手,他也没去了解过。
黎徊宴心下有些自嘲。
他想起傅星戎曾经让他去酒吧接过一次黎初霁,后来又喝得醉醺醺的和黎初霁一起回来,还把黎初霁带回了那边儿。
那些不在意的过去,放到现在都变了味儿。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傅星戎在他这儿的份量。
他介怀傅星戎和黎初霁的“小时候”,介怀傅星戎可能曾经对另一个男人有过的情谊和照顾,而那个男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哪怕他们没有真正的发展过。
他介怀那个他不知道,没见过的,小时候的傅星戎,就算傅星戎是直男,没喜欢黎初霁,也对黎初霁多少是特殊的。
倘若他们的开始都参杂着太多不纯粹……
一个男人,怎么忍得下这样的屈辱,更何况是黎徊宴这种身份的男人。
黎徊宴心下微沉,嗓子发哑:“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为了——”
为了黎初霁才和他起的冲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不是。”傅星戎两个字落得斩钉截铁。
黎徊宴睁开眼,看着他。
傅星戎还揪着他衣领:“那是那姓季的发疯,冲过来揍的我,我还手那是我正当防卫,那天晚上我就跟你说过了吧?”
“既然这些你都听到了,那那个时候……”傅星戎说,“你爷爷说结亲的时候,你在门外吧。”
黎徊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在,为什么不进去。
为什么不打断黎老爷子的主意。
“傅星戎。”他撩开眼皮,狭长冷淡的眸子看着他,“你是自由的。”
起初他找上去,是担心黎老爷子为难他。
他不进去,是不干涉傅星戎的抉择。
但如果傅星戎认为那是更好的选择,如果……他真的放弃了他,黎徊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来。
因为即便最后关头,傅星戎的答案虽然是他,他心中依旧怒火中烧,被悲愤填满。
去他妈的自由。
要不是傅星戎看到他脖颈上的青筋,要不是黎徊宴深邃眸中隐忍压抑的痛楚,要不是傅星戎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说不定就真信了他的话。
他根本就是口不对心,说的违心话。
“你真这么想?”
“是。”
傅星戎起了身:“行。”
“你去哪?”黎徊宴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傅星戎:“去跟你爷爷说,我愿意和你们黎家结亲。”
他打开门出去了。
这会宴会散场,佣人都在下边忙碌,这上面反而没什么人,他当然没打算真去找黎老头儿,他放慢脚步,当听到隐约的开门声后,脚下陡然加快了几分。
情急之下,黎徊宴都没多做思考,真信他能干出这种事。
急促的脚步声下,他一把拽住了傅星戎的手,一路拉着他前行,长腿步伐迈得快,两人走过的地方都带过一阵风。
墙角监控下,两人拐了个弯,黎徊宴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一扇门,他把傅星戎甩进去,锁上门,眸中凌冽:“你疯了?”
傅星戎转过身:“你还想我怎么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黎徊宴:“我什么时候……”
他想起几分钟前那句“是”,胸膛一时起伏不定,语调还算平稳,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傅星戎朝他迈了一步。
黎徊宴往后退了一步。
“说啊。”傅星戎步步紧逼,让人难以招架。
他跟他谈心,他和他谈自由,傅星戎都要被他气笑了。
谁他妈要这种自由?
“我要成了你弟夫,以后见面,见你一次也得叫你声哥,你真的没关系,觉得这样也很好?受得了?”
他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黎徊宴脚后跟踢到了沙发,额前碎发狼狈落在眉梢,那张漂亮英俊的脸蛋儿离他越来越近,入侵的气息,缩短的距离,空气都好似被挤压。
“弟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黎徊宴那根神经,光是想想,呼吸都沉了几分,胸口一阵酸疼,闷得慌,恨不能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