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394)
电梯到了,黎徊宴进了电梯,在电梯门要合上时,一只手挡了一下,电梯往两边打开,黎徊宴抬眸。
傅星戎迈进了电梯。
地下停车场,忠叔早已在车里等着了,黎徊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接着,又一声关门声响起,忠叔从后视镜看了眼,车上不仅黎徊宴,还多了一个傅星戎,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特别顺畅。
和他在后视镜对视上,傅星戎笑了笑,道:“走吧,叔。”
忠叔又看向黎徊宴。
黎徊宴:“……开车。”
傍晚,这个时间段,大家本都该吃饭的吃饭,下班的回家,今天公司楼下却是陆陆续续的围了人,楼对面,有人拿着手机放大拍摄着对面大楼。
只见一道身影站在天台,在高楼大厦之下,那道身影孱弱无比,安保人员不敢靠近,双手放在身前,示意他不要冲动。
男人脸色苍白,一脸绝望,控诉着鸿黎对员工的欺压,“公司刁难我,克扣我工资,调我去别的部门,我都忍下了!但是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为了不付补偿金,逼我离职!”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一个人到这儿,下个月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你们要是想报警,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安全楼道里站了不少人,傅星戎跟着黎徊宴上了楼,他们还没报警,还没来得及,也怕那人看到救助人员,一个冲动跳下去。
傅星戎到了天台门口,才发现人群里还有黎初霁在。
“你别冲动,下来我们慢慢说呀!”
他说完上面的人语气更冲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台风大,旁边有人举着手机在录视频,傅星戎从旁边穿过,见那人站位后边距离天台边上还有一个小台阶,他嘴里句句控诉着鸿黎的不作为,黎初霁跟着安保人员苦口婆心的劝解,那人认出来他是黎家的小儿子,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那人针对着他辱骂。
黎初霁被骂得红了眼眶。
傅星戎都担心这跳楼的再多一个。
黎徊宴没有露面,吩咐了人去把黎初霁带下去,报警,疏散楼下围观群众,助理带了一份文件上来:“黎总,你要的资料。”
里面是天台那人在公司的资料,助理费了点功夫,这人已经离职了,在一个月前。
一切正有条不紊进行着,天台一声接连一声的惊呼声响起。
“啊!”
天台风太大,那人许是站了太久,扯着嗓门喊话,大脑缺氧,晃着身体往后跌去。
黎徊宴把文件往助理身上一按。
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时候,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跃过他们的视野,一脚抵着天台,一手拽住了男人,这一来一回,不仅围观的人吓得够呛,那跳楼的男人也吓得不轻,后知后觉的惨叫了起来。
“操。”傅星戎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别动!”
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再怎么也轻不到哪儿去,在支撑点不对的情况下,傅星戎很难使上全身的劲儿,他颈间青筋暴起,“发什么愣?要么报警,要么过来搭把手!”
戴着昂贵手表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半边身体压了过来,傅星戎偏了下头。
“抓紧,别松。”黎徊宴沉声道,手覆盖在了他手下面一点儿。
很快,旁边又来了人,一起把这人拽了上来。
傅星戎舒了口气,大惊过后,天台的风刮得仿佛都没方才凌冽了,他散漫地活动着手臂,道:“黎总劲儿不小啊。”
黎徊宴侧目,道:“你也不赖。”
要不是傅星戎反应够快,今天这事儿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傅星戎:“我这算不算帮了贵公司一个忙?”
黎徊宴一顿,说:“算。”
傅星戎挑眉看了他一会儿。
黎徊宴:“怎么?”
“没想到黎总还挺爽快。”傅星戎道,“就不怕我用这个来要挟你?”
黎徊宴:“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傅星戎也没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他道:“当然,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答应我。”
“心甘情愿”这四个字被他念得慢条斯理的,又胜券在握,眸子如黑曜石般发亮,眼底充斥着侵略性。
方才惊险留下的后劲儿犹存,天台的风吹乱了黎徊宴打理过的黑发。他往前一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靠近,眸中神色清冷,盯着傅星戎的瞳孔。
“做梦会比较快。”他亦是笃定道。
傅星戎笑了,往前倾过身,玩世不恭道:“哟,黎总这是要我做梦都是你?这么霸道。”
黎徊宴:“……”
“黎总。”助理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傅星戎直起身,黎徊宴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拉开了正常社交距离。
“黎副总他们刚到了。”助理说,“这会就在楼下。”
黎徊宴眼眸一掀,眸底威慑力无形散发着压迫感:“下去吧。”
*
“……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手机里屏幕上的画面有点晃,隔得远,拍的是侧身,没拍到正脸,但声音录得很清晰,这段视频已经小范围的在内部里传开了。
傅星戎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这段视频,这太能引起民愤,要处理不及时传开了,那鸿黎这么一个大公司,多少会在风尖浪口待一阵。
“傅先生,去那边坐吧。”黎徊宴助理给他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没事。”傅星戎拿着咖啡杯抿了一口,忽而听到会议室那边一声摔东西的声音,隐隐的声音传出来。
“我当初我就说了和王氏再谈谈,你偏要否决这个提议,现在好了,出了这种事……”
“黎副总,这也不能怪黎总,您冷静冷静。”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他是被王氏收买,那也是……”
会议室的门关上了,又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从那慢慢合上的门缝中,能看到会议室坐着的两排高管,还有坐在末尾处,神色冷淡不动如山的黎徊宴。
这一出事儿,虽然大家做得没那么明显,但这一堆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跟逼宫一样的捉着一个地儿来讨伐,看来黎徊宴在这公司处境也没表面上那么稳啊。
傅星戎轻抿了一口咖啡,醇香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黎徊宴的助理泡咖啡果然有一手。
临近晚上十点。
黎徊宴从办公室里出去,傅星戎已经不在公司了,助理说他走了,黎徊宴“嗯”了声,也没问,下楼到了停车场,径直走向自己车位,拉开车门,随即一顿。
车内后座,男人躺在车座上,姿态舒展,两条长腿随意曲着,脸上盖着鸭舌帽,看起来是在他这车里睡了,还睡得挺舒服。
“黎总。”司机从车上下来,上前要叫醒傅星戎,黎徊宴抬手挡了一下,他走上前,鞋尖踢了踢傅星戎垂落的腿,傅星戎腿一晃,一条腿差点翻了下去。
“嗯……”
傅星戎伸手拿开了脸上的鸭舌帽。
车门外,黎徊宴背着光,身姿挺拔:“睡得舒服吗?”
傅星戎打了个哈欠:“还行。”
黎徊宴:“……”
傅星戎收回腿,拍了两下:“坐吧。”
黎徊宴上了车:“怎么还在这儿?”
傅星戎说:“怎么来的,当然得怎么回去。”
黎徊宴:“……”还挺有原则。
他心情不怎么样。
虽然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傅星戎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那股低气压。
他闭着眼,脸颊边上的咬肌动了两下,沉沉的从鼻间舒了一口气,搭在腿上的手手背骨节红了一块儿,潦草地用手帕擦过血迹,又红又肿,是在天台上拉人被墙壁蹭的。
他没说话,傅星戎也没说话,车内安静得过了头,傅星戎把鸭舌帽扣在脑袋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之前看过的视频已经被删掉了,手机光照在他脸上,他随手刷着手机,没在这会去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