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29)
禾奚还忘了,自己买完东西就跑了,不记得苏尔还拎着一袋咖喱鱼丸站在门口等了他十分钟。
苏尔反应过来被人放了鸽子就开车回到别墅,用不知名手段打开门,没曾想刚上二楼就听见里面传来了禾奚的叫声。
他离门很近,能看见门在细微地颤抖,几乎瞬间能想到有个人趴在门口,露着纤细白皙的腰红着眼尾快哭出来的样子。
苏尔沉默地盯着那扇门,脸色极其难看,脸上那副惯常的笑有些扭曲。丢下他不声不响一个人逃跑,就是回来做这种事了?
后面的人是谁,是储应珣,还是禾奚在外面随随便便找来给储应珣戴绿帽的人,储应珣知不知道?
苏尔看着门,不动声色地猜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楼梯又传来了其他两道脚步声,相继上了楼,停在苏尔旁边。
第一个是兰珏。
第二个是裴黎。
收到短信的没收到短信的都在这里。
全都齐了。
第18章 贪生怕死(18)
禾奚在储应珣的手中晕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储应珣在身边,禾奚没有太多顾忌,在一秒钟之内就没了意识,一旁的储应珣稳稳接住禾奚,把人放在铺了一层干净软毯的大床上。
毯子是储应珣在车上常年到头备着的物件,储应珣把禾奚抱上楼之前在车里拿出来的。
睡在一张两月没清理过的床上,是禾奚绝对不能忍受的事,再加上禾奚体质不强,储应珣会尽量避免他吸到太多灰尘,以免生病起来会受罪。
擦干净水淋淋的禾奚,储应珣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翻过留有体温的那一面盖在禾奚肚子上,又大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最后才走出门。
像储应珣这种常年和危险为伴的人,一开始被禾奚勾着所以忽视了外面的动静,可后面接二连三又走上来两道脚步声,储应珣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好在禾奚也受不了这些,很快就晕过去,让储应珣能在擦干净手之后尽快走出门。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还没有走,一个接一个神色古怪地站在楼梯口或者楼梯边上,此时见储应珣走出来,都把视线从门口挪到了男人身上。
储应珣穿的衬衫被抓得皱褶四起,一双鞋子的前端印着两个脚后跟鞋印,但这没有影响他的俊美,下颌边上一道长长的抓痕,更让他在此时收到了不少视线。
三人在看储应珣的同时,储应珣也没有闲着,目光先从前面戴着帽子的苏尔身上掠过,再看向了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的裴黎。
最后他才看向兰珏,皱起眉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
兰珏知道储应珣给禾奚买过一栋别墅,但别墅在哪个位置只有两个人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确很奇怪,但要怎么说呢,说禾奚给他发了一个位置,他就过来了?
这么说未免太奇怪。
但储应珣分得清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说谎没有用,兰珏对上储应珣的黑眸,实话说:“老大,禾奚不久前给我发了一个位置……”
储应珣眼神顿了一顿,兰珏停了下,继续道:“我刚好没睡,见时间是凌晨,又是一个陌生地点,以为是禾奚被人绑架,所以开了车过来,我不知道老大在这里。”
说话之间,储应珣见最旁边戴着面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嗤笑了一声,话也没说一句转身离开,目光在那人背影上多停留了一秒。
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秒,储应珣就收回了视线,因为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旁边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你呢,禾奚也给你发了位置?”
裴黎滚了一下喉咙,慢慢抬眸看向双手放在身侧、身材比例完美到好像无时无刻在释放成年男性荷尔蒙的男人,嗯了声道:“对,我当时正好要睡下,禾奚发位置过来,我以为他有事找我。”
储应珣看了眼裴黎。
兰珏向他汇报情况,是因为他是给兰珏发佣金的人,那这男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他就是禾奚的男人?
储应珣点了下头,表情没怎么变:“你作为同学能这么关心禾奚,我很感谢,不过禾奚身边有我照顾,以后再收到禾奚的消息可以不用大晚上觉也不睡跑过来,你说呢?”
知道裴黎就是当初给禾奚发照片的人,储应珣一直半阖着眸,唇角也很平直,没等裴黎开口回话,他又看向兰珏,道:“禾奚没出什么事,时间不早了,你先把禾奚的同学送回家吧。”
从始至终仿佛只当裴黎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裴黎面色微白,他没说什么,闻着大片从卧室里面飘来的气味,忍不住挪眼睛看了眼门口地板上的湿濡,都不是没长脑子的年纪了,他当然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
但既然对储应珣还没有腻,禾奚为什么要大晚上给他发位置,做出让他过来的暗示,是在耍他吗?
裴黎咬了咬牙,片刻后又松出一口气,不过还好,刚才他跑看见楼梯上有那么多人,还以为禾奚要玩那些肮脏的四批。
刚才那一秒差点把胃气吐出来,比起刚刚的心情,现在被禾奚的男人赶出去,好像也不算什么。
裴黎脸上没做出表情,兰珏更不能表现出什么,他应了一声,睨过眼来示意让裴黎下楼梯,裴黎看他一眼,浑身燥热着拔腿向下走去。
等人一个接一个全部从小别墅里离开,储应珣回卧室又用湿毛巾给禾奚全部擦了一遍,后又关了灯,下楼戴上白手套用专业清理剂擦除掉门把手上的粘液。
最后检查完门窗附近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后,储应珣给禾奚留下一条信息,出了门,准备调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感染物种。
他走时特意把关门声控制得特别小声,也基本没发出来声音,但楼上睡得正熟的禾奚还是皱了一下眉,抱着手里的衣服翻了个身。
旁边的通讯器在此时亮了两下,稍稍照亮了两秒禾奚的侧脸,就又熄灭下去。
第一条是储应珣发来的消息:[奚奚,我出门办点事,明天晚上会回来,家里熬了汤,你醒来以后回去喝一点,昨晚我那样问不是要和你生气,等晚上回来我们再聊聊。]
这条的两分钟之后,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你好,我是严秦,储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先联系你。是这样的,桑诺在我这里和其他人发生了争执,他打断了对方两条手,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
[现在对方的家长情绪很激动,一口气要桑诺赔五十万医药费。]
[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晚上请联系我,来一趟我这里商量下这件事怎么解决。]
……
禾奚起床看到这条消息后有些吃惊。
有点像是小孩在学校犯了错,老师打电话让家长去学校似的。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但只发生在禾奚考试成绩下降,班主任打电话小心翼翼组织措辞告诉储应珣的时候,而反过来发消息给禾奚的情况,从来没出现过。
严秦不发消息过来,禾奚都差点忘记自己捡过一个人回来了,他不知道储应珣把那人安排在了哪里,也从来没问过。现在才想起那个骨瘦如柴的男生,确实说过自己叫桑诺。
禾奚拿出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洗过之后他去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一直等到傍晚,他拿着通讯器下了楼,来到门口时,禾奚皱了下眉。
虽然门口的粘液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此刻看见那让他丢脸的地方还是十分不忍直视,他狠狠抿唇把昨晚的事从脑子里挥去,这才开门准备去严秦那里。
桑诺是他捡回来的,名义上是他的人,他需要对桑诺负责。
严秦发来的地点是在一个军事基地,禾奚去到的时候,是严秦亲自出来接的人。
严秦一边领着禾奚往办公室走,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禾奚,“麻烦你了,本来我应该叫储过来的,但储的电话从昨晚开始就打不通,对方的家长又逼得紧,我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