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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缕烟(19)

作者:四面风 时间:2023-04-07 11:04 标签:破镜重圆 酸甜 年上 诱受

  谭知静用眼神表示许可。
  “我看见是谁干的了……是几个小孩儿。”
  谭知静没有显出惊讶,显然他早就猜到了。
  余初感觉自己在谭知静面前是透明的,但谭知静这半天来都没有问他为什么不阻止。
  他主动坦白:“我没有想明白……那些小孩儿是错的吗?残忍是位于食物链上层的动物的天性,猫也会虐待它的猎物……猫会把折磨老鼠当游戏……那些小孩儿虐待猫,和猫虐待老鼠是一样的……人不应该干涉猫虐待老鼠,所以我也不能阻止他们虐待猫,这是大自然的规则。”
  谭知静挑了下眉。
  “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余初急切地问,谭知静难得真的在听他说话。
  “你说得有道理。”谭知静说。
  余初大为失望,说是心碎都不为过。他本来希望谭知静能反驳自己。如果是谭知静说他想错了,他一定能被说服。
  “那你……如果你之前就听过我说这个,你还救它吗?”
  谭知静想了想,说:“会。”
  “为什么?”余初看起来像是又要哭了,大大的眼睛被泪水泡得水汪汪的,黑眼珠洗得干干净净。
  谭知静都不由开始回忆了,自己以前见过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掉眼泪吗?
  高中毕业的时候似乎是有男同学哭了,本科毕业的时候好像也有,但他都不太记得了。他也曾在母亲去世后偷偷地哭过一次,但因为是夜里,没有开灯,也没有照镜子,所以他其实还是不知道其他人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掉眼泪是什么样的,只除了眼前这个。
  “你为什么还会救它呢?”余初忍着眼泪又问了一遍。
  “因为我看它可怜,想救它,也能救它,就救了。”谭知静说。
  后来余初在谭知静的建议下开始写日记,他写的
  第一篇就是关于今天。在之后的岁月里,他时常回到这一页,用不断成熟的字体对这一天添加注释,直到终于写出来:“那时候我其实还想再问他一个问题,他救了丑丑,能不能也救救我。我还想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也学他救一只猫,我能不能救妈妈。”
  “那明天……明天你真愿意带我去宠物医院吗?”十八岁的余初实际问的是这个问题。
  “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谭知静反问他。
  余初眨了眨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惊喜地笑起来,水汪汪的小狗一样的眼睛一笑就变得弯弯的,从纯粹的悲伤直接切换到纯粹的喜悦,“那等我放学以后行吗?我想把自习课上完……当然你要是等不及的话——”
  “我等你放学。你和你家里说一声,是我直接去你学校接你还是——”
  余初已经迫不及待地猛点头。谭知静也笑了,“那我到时候去接你,你带好手机,到时候联系。”
  余初又使劲儿点头,恋恋不舍地和他道别,却又不敢频频回头,怕把谭知静吓到。
  直到要拐弯时,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第一眼,看到谭知静也走了,只剩一个缩小的背影。谭知静的大衣不见了,不在身上,也不在手上。只穿了一件衬衣的身影在这春寒料峭里显得孤单而萧索。
  余初始终都不知道谭知静这天为什么会陪他走这么远。

第21章 大衣
  等谭知静彻底消失不见了,余初回到他们分别的地方,在绿化带旁边的那只垃圾桶里找到谭知静扔掉的大衣。
  这只垃圾桶用的人少,主要是给清洁工人往里面倒土和落叶,所以看起来十分干净,这肯定也是谭知静选择它的原因。
  衣服掉得不深,余初用手就够到了。把衣服掏出来,抖一抖,再拍一拍,就不觉得脏了。余初把大衣挎在臂弯上,又去物业那儿要了个不透明的袋子,把大衣装进去,拎回家。
  他在电梯里发现自己眼皮还是有点儿红,就坐在楼梯间里消磨时光。妈妈整天心不在焉,不会发现他哭过。但今天余副局也在家,他那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他喜欢刨根究底,不像妈妈,即使发现了也好糊弄。
  余初坐到台阶上,袋子就在脚边,他看着里面的大衣,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拎起一个袖口,在上面摸起来。他摸了一会儿袖子,把大衣又拽出来一些,去摸衣服的内侧,贴着身体的那一面。这里大概是腰部的位置,手背贴着衣料游走,就像是抚摸到了谭知静的腰腹。
  他玩儿这个游戏玩儿了好久,忽然想起来不能太磨蹭,不然来家里做饭的阿姨就要走了。
  他跑出楼梯间,太好了,阿姨的小车还在。这是阿姨买菜用的小车,类似老年人出门推的那种助步车,可以塞很多东西。余初把装了谭知静大衣的袋子也塞进去,然后给阿姨发了个红包,又发了条消息,请她帮忙洗一下衣服。
  “别让我爸看见。”最后这样嘱咐。
  阿姨从他上初中起就在他家干活了,很疼他。阿姨刚来那会儿,他曾偷听到阿姨对着手机抱怨:“这家大人事儿可真多,孩子倒是不错,长得也好,还嘴甜。”余初觉得阿姨说得对。
  回到家里,余副局正在陪妈妈看电视。两人挨着坐在沙发上,妻子的头靠在丈夫怀里,丈夫的手搂在妻子肩上。
  两人一起回头看了他一眼,妈妈问:“上课回来了?”余副局问:“书包呢?”
  余初说:“今天没拿书包,就带了张卷子,落老师车里了。”
  余副局又问:“眼睛怎么了?”
  余初作势要揉眼,“怎么了?”
  余副局忙阻止:“别碰!手脏!痒吗?”
  余初摇摇头,余副局就又说了两句学习别太累的话,还说:“小初千万别近视。”
  余初知道他的意思。他其实是在说,自己这双眼睛和妈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千万别近视,千万别戴眼镜,不然眼睛会变形。余初看过妈妈以前的照片,那时候妈妈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大大的;现在妈妈看起来依然年轻漂亮,但眼睛确实和那会儿不太一样了。
  余初心里想着门外那件大衣、裤兜里的烟蒂和洒了一兜的烟灰,蹦蹦跳跳地往洗手间跑去,感觉自己又在余副局的眼皮子底下得逞了一回。
  中午吃饭的时候,余初问余副局:“爸,平县是不是要修路?”
  余副局停止吃饭,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在你郑叔那儿听见的?”
  余初点点头,“我老师他们家是不是也投标了?”
  余副局说:“你老师?小谭?”
  余初的妈妈有些反感他们谈论这个曾在家里引起争端的老师,皱着眉头抱怨:“别在家说这个了。”又说丈夫:“你老给他讲这些,他一小孩儿。”
  她连抱怨都是柔声细气的,让余副局笑起来:“不小了,多了解了解这方面,将来有用。”又笑着问余初:“想帮你老师走后门啊?看来你老师对你不错。”
  余初在椅子上微微扭动着身子,“那是,你看我学习进步多快,都是因为我老师教得好。”
  “但是这个项目应该轮不上他们。”
  “为什么呀?”余初有点儿着急。
  “平县那个项目大,都在抢。”
  余初眨了几下眼睛,问:“肯定没戏吗?”
  “肯定没戏。”
  余初在心里骂郑铎他爸不地道,没指望的事还吊着人家,把谭知静呼来唤去。
  “小谭他家跟老郑挺熟是吗?”余副局问。
  余初迟疑地点点头,“我看郑叔就是白使唤人。”
  余副局笑了,“别乱说,你郑叔又不是没人使唤……而且你老师又不傻。他爸就是个人精,也是白手起家干起来的。”
  余初又来精神了,问:“什么意思啊?”
  “这次不行还有下回呢。而且你老师家里不是还有个厂吗?咱们这儿好几家做这个的,东西都差不多,用谁家都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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